村民们都围了过来，火把的光映着一张张兴奋的脸。
“太好了！这下不用怕他们了！”
“等他们进来，咱就炸山！把他们埋在里面！”
秦时凝的心里却掠过丝不安。
异能感应到，反对者根本没打算进武器库，他们的主力正悄悄往村西头的学校摸去，那里住着王家村转移来的孩子。
“莫沉，”她拽住他的胳膊，声音发紧，“他们转移目标了，不是武器库，是孩子！”
莫沉的脸色瞬间变了：“你怎么知道？”
“别问了！”她往洞口跑，“快！去学校！”
往学校跑的路上，雪花又开始飘。
秦时凝听见身后传来整齐的脚步声，是村民们举着家伙跟了上来，嘴里喊着：“保护孩子！跟他们拼了！”
她回头时，看见莫沉举着斧头冲在最前面，雪花落在他的发梢，像落了层霜，却挡不住眼里的光。
莫沉怀里的通讯器正悄悄亮着，屏幕上跳出行雪国文字：“目标已上钩，按第三计划行动——活捉秦时凝，逼她画出完整地图！”
学校的窗户透着昏黄的光，孩子们的读书声混着北风的呼啸，在雪夜里格外清亮。
秦时凝刚跑到门口，就看见两个黑影正往柴房钻，那里堆着给孩子们取暖的柴火，显然是想放火。
“住手！”她捡起块石头砸过去，正打在黑影的背上。
黑影受惊转身，手里的火把照亮了他们的脸，是之前在矿洞见过的小个子，还有个面生的壮汉，手里都攥着匕首。
“抓住她！”小个子认出她，眼睛瞬间亮了，“头目说了，抓活的！”
壮汉扑过来时，秦时凝侧身躲开，后腰却被柴火棍狠狠撞了下，疼得她眼前发黑。
她看见莫沉举着斧头冲过来，斧头劈开雪花的瞬间，壮汉突然从怀里掏出个黑东西，对着莫沉扣动扳机——是把改装的土猎枪！
“小心！”她扑过去推开莫沉，子弹擦着她的胳膊飞过，打在门框上，木屑溅了满脸。
“找死！”莫沉一脚踹翻壮汉，斧头架在他脖子上，“说！你们的人在哪？”
壮汉刚要嘴硬，就被小个子抢了先：“在村西头的磨房！有二十多个人，带着猎枪！说等火一烧起来就冲进来抢人！”
李满仓带着村民们赶到时，正听见这话，气得拐杖往地上一顿：“狗特细的！连孩子都不放过！抄家伙！去磨房！”
“别去！”秦时凝按住他的胳膊，指尖的异能发烫。
磨房周围埋了鞭炮，引线接在柴火堆里，只要有人靠近，就会炸得粉身碎骨。
“他们在磨房设了陷阱，去不得！”
“那咋办？”张老五急得直搓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来抢孩子！”
“有办法。”莫沉突然开口，指着学校后的地窖，“把孩子转移到地窖，从密道通往后山，我带几个人去磨房，引他们往相反的方向走。”
他看向秦时凝，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你带孩子先走，我随后就到。”
“我不……”
“听话。”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头发颤，“孩子们的安全最重要！记住，密道的出口有棵老黄皮果树，我会在树下等你。”
地窖里弥漫着潮湿的气息，孩子们挤在一起，吓得直哭。
秦时凝抱着最小的孩子，轻声哼着娘教的童谣，手指却在飞快地摸索。
密道的石门后有块松动的石头，扳开能看到外面的动静，这是她刚才用异能感知到的。
“秦姐姐，莫哥哥会来吗？”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拽着她的衣角，眼睛红红的。
“会的，”她擦掉孩子脸上的泪，“他说会在老黄皮果树下等我们，就一定会来。”
密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弯腰往前走。
秦时凝举着松明火把走在最前面，能听见身后孩子们的呼吸声，还有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她感知到莫沉带着人往东山跑，反对者果然追了过去，磨房的鞭炮迟迟没响，显然是发现中计了。
快到出口时，突然听见身后传来哭喊——
有个孩子的脚被石头砸了，疼得直叫唤。
“我来背你。”秦时凝蹲下来，刚把孩子背上，就听见出口处传来脚步声，不是莫沉，是反对者的人！
他们发现密道了！
“快跑！”她推着手电筒给后面的村民，“别管我，带孩子先走！”
“秦丫头！”王大娘想留下来，被她一把推开，“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她举起火把堵住出口，火光照亮了反对者狰狞的脸。
为首的正是那个穿戎装的队长，手里举着匕首：“抓住她！别让她跑了！”
秦时凝突然笑了，将火把扔进旁边的柴草堆。
干燥的柴草瞬间燃起大火，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
她转身往密道深处跑，却被倒塌的石块拦住了路——
刚才的震动让密道塌了！
“跑啊！怎么不跑了？”队长的声音从火墙外传来，带着阴狠的笑，“我看你往哪跑！”
秦时凝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看着越来越近的火光，突然觉得有点累。
她摸出贴身的棉袄，里面的半张羊皮地图被体温焐得温热。
原来娘说的：比金子更亮的是骨头，是这个意思：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就在这时，头顶突然传来敲击声，三下一组，是她和莫沉约定的暗号！
“莫沉！”她仰起头，眼泪掉了下来。
“别怕！”莫沉的声音透过石壁传来，带着穿透一切的力量，“我在这！往后退！”
石块被撬开的瞬间，她扑进个熟悉的怀抱，带着雪的寒意和他独有的气息。
“我就知道你会来。”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却笑得像个孩子。
“我说过，会在老黄皮果树下等你。”莫沉抱着她往外走，身后的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
他让人引爆了磨房的鞭炮，把反对者困在了里面。
东山的雪地里，村民们围着篝火欢呼，孩子们在雪地里打滚，像群快乐的小麻雀。
王大娘往秦时凝手里塞了个热红薯：“快吃！冻坏了吧？”
李满仓举着老酒，非要和莫沉碰杯：“莫沉，你这女婿，我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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