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瘪着嘴，不说话，他现在不要理阿玛。
阿玛抱了万黼。
康熙低着头，又从此佟嘉莹那里接过温热的手帕，给太子将轻柔的将脸上的泪珠都给擦了，小声的问：“是不是看见阿玛抱保清和万黼，心里不高兴了？”
太子听到这个，又开始哭。
佟嘉莹她想站起来，立刻离开这里。
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太子这么明显的介意抵触，康熙还有这样直接的问。
她去跟太子说，那是因为她跟太子的关系，就差不说是独生家里比较近的亲戚，他们一般不会亲戚跟父母一样，有那样强的独占欲。
太子的哭声从高亢到更高亢，最后康熙都有点怀疑太子的喉咙要哭哑了，求救的看着佟嘉莹。
“太子，我们先喝一点水再哭好不好？”让他不要哭，还是比较困难的，但是可以歇一歇再哭。
太子根本听不到佟嘉莹的话，他现在专注的在自己的世界里，一个劲的哭，最后从天亮哭到天黑。
哭累了以后，直接在康熙的怀里睡着了。
康熙听他哭了这么久，没有一点烦躁，只剩下心疼了，等安顿好太子后，康熙又过来跟佟嘉莹说：“朕是不是对保成不够好？”
他没有见过保成这样的哭，这一下将他对保清跟万黼的那一点慈父之心，哭得没有剩下多少了。
保清长得好看，专挑着好看的地方长；万黼长得有六分像纳喇氏，瞧着软乎乎的一个孩子。
佟嘉莹不知道要怎么说，康熙对太子，那是在所有的孩子里最好的。但是太子是康熙当成独生子养大的，这个就意味着，太子理所应当的觉得康熙只能爱他一个小孩。
其余的小孩不应该得到康熙的疼爱。
康熙等着佟嘉莹跟他说话，结果见佟嘉莹沉默的坐着。
“你是觉得不对吗？”康熙看佟嘉莹，也想知道在旁人眼里，他是不是对太子的关心不够，这才让太子因为这样的一点小事，就这样的在乎。
太子以后是要继承他的江山、他的皇位的，不能这样的小肚鸡肠。
他要有大的眼光格局，不能在意这些琐碎的小事。
佟嘉莹想了一下，不能拒绝回答，问：“表哥，我听说以前先帝在荣亲王出生的时候，极为宠爱，你当时心里在想什么？”
顺治可是在荣亲王出生后大赦天下的，对荣亲王也有过‘朕之第一子’这样的说法。
顺治这样的喜爱荣亲王，对康熙他们这些儿子来说，何尝不是一种伤害。
康熙仔细的回忆了一下，他好像那个时候，还小，没有什么想法，他跟皇考也不熟悉，他喜欢荣亲王，对他来说，没有一点影响。
但是他记得当时照顾自己的乳母，她们一副天塌了的样子，抱着他一直说他可怜的话。
现在想，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
“皇考是性情中人。”这个就是康熙最真实的答案，他跟皇考真正开始相处的时间，是后来皇考生病后。
那个时候，他作为已经得过天花的人，可以来乾清宫看皇考，皇考那个时候，浑身上下都是痘痘，看起来样子并不好看。
那个时候皇考也不怎么跟他说话，通常是他来了乾清宫，请安后，就在门口找一个小墩子，然后坐着。
这样坐到下午乳母过来接他回去后边的暖阁里休息。
这个答案出乎了佟嘉莹的意料之外，她本来以为会是说顺治偏心，或是他自己也很难受被区别对待的。
但是康熙说顺治是性情中人。
没有批评，也没有不满，他对自己作为顺治的儿子，两样的待遇，没有一点受伤。
“你不难过吗？”佟嘉莹还是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康熙皱眉：“为什么要难过？”皇考跟他之间，并无多少的父子情，他能登上皇位，更多是因为玛嬷。
佟嘉莹：“……”因为自己是不受重视的儿子，因为自己是不被偏爱的孩子。
难道康熙不会觉得自己是不被爱的吗？
“表哥，那你觉得今天太子是因为什么哭？”那个既然问不通，就换一个问。
康熙：“吃醋，觉得朕抱了保清、万黼，他不开心。”但是保成是太子，日后这个大清的江山是要交给他的，他怎么能这样的胆小懦弱。
知道太子是为什么不开心，但是认为这个不重要。
“表哥，你觉得这个不好？”佟嘉莹只能这样的问。
康熙点头，没有一点的犹豫，“保成跟万黼不一样，保成是太子，他不应该为了这样的小事哭。”这样一点小事就能哭这么久，日后江山的重担怎么托托付给他。
佟嘉莹现在是真的没有话说了，她知道了康熙的想法以后，才发现自己有点太偏航了。
康熙喜欢太子，看重太子，是将他当成未来这个大清的皇帝培养，作为皇帝，七情六欲这样的东西，若是不能克制，那么必定会影响到很多。
太子年纪小，但是康熙认为年纪不应该是阻拦他学会克制的理由。
康熙看佟嘉莹又不说话，“你有其他的想法？”他觉得自己今天做的事情没有错，只是保成哭了这么久，可能伤到了自己的嗓子，这个是很不爱护自己的表现。
佟嘉莹摇头，“没有。”她能有什么想法，她说的那个，是出于她对一个普通家庭的小孩的建议，太子跟普通家庭的小孩不一样。
她说的那些，可能在康熙眼里，都是一些舍本逐末的事情。
“太子的性格还是需要打磨。”康熙最后总结出这样的一句话。
佟嘉莹：“……”无话，真的是无话。
她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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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除夕的一天晚上，乌雅答应还是忍不住对太皇太后投诚了。
佟嘉莹听到芳姑姑说的时候，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主子这下可算是放心了。”芳姑姑说的时候，也有一种放下来的感觉，日后这个乌雅答应做事，那真的是可以彻底的归到太皇太后那里去。
佟嘉莹是放心了，从此以后，她在后宫里，有明面上的对手敌人，这样康熙对她就会更加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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