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季墨烟不相信，他一个字都不相信。
洛五弦直接赶人：“王爷，请吧。”
风星澈不服：“你凭什么赶人？这又不是你家，你做不了主。”
自认扳回一局，他十分得意。
“他做得了主。”换了新衣裳的杨轻兮打着哈欠出来。
这两人有点难搞，万一打起来损失的是她的财产。
风星澈一喜：“姐姐……”
有人比他更快。
只见洛五弦上前温柔揽住女人的腰：“不是说再睡一会儿，怎么起了？”
“放你们几个说话，我能睡着才怪。拿开你的手，有人在看呢。”
洛五弦蹭蹭肩膀撒娇：“让他们看，怕什么。”
季墨烟一眼从两人的举止看出昨晚之事：“你们……”
“翎王，朗月国已灭，他们只能成为阶下囚。你若包庇，置皇帝于何地？”杨轻兮彻底不装了，“你肯把他们交出来，哀家尚可宽恕。你若不肯，别怪哀家手下不留情。”
哀家……
风星澈瞪大双眼，太后……
她是太后！
不是相似的一张脸，不是什么把柄威胁，她就是太后！
季墨烟拧眉，知道这下要来真格的了：“你难道一点夫妻情分不念？”
杨轻兮下最后通牒：“至亲至疏夫妻。同床异梦，我们哪有情分。明日之前你不交人，哀家只好下令拿人。为了国家安定，为了朝廷安稳，他必须死。”
“他回来只是想见你……”
“我不信。永远也不信。”杨轻兮带着洛五弦回宫。
调齐人马，待时间一到行动。
傍晚时分，季墨烟带两人进宫。
双方当场对峙，殿内殿外剑拔弩张。
归云含笑望四周：“真怀念啊。我明明才离开不久，却恍如隔世。”
士兵一层层围在外面，只等信号一响冲进去。
杨轻兮一身华服端坐上位，面无表情，双眼凌冽。
洛五弦身穿铠甲，腰上带剑镇守。
季墨烟上前：“你即便要他死，也听听他的辩解。恳求给他这个机会。”
“皇兄，不必如此。”归云信心百倍，“她虽口口声声杀我，实际肯定想我。”
杨轻兮直接打脸：“朗月国归云，妖言惑众，其罪当诛。将他拿下！”
归云不敢置信，他从未见过自己温柔端庄的皇后这般模样。
“是。”洛五弦抽剑，跃身而下架在贼人脖子上。
归云望着高高在上的女子有些恍惚，这不是他的皇后，而是太后。
季长璟得讯而来，却被拦在外面：“放肆！朕都敢拦！你们有几颗脑袋。”
“让他进来。”杨轻兮轻轻抬手。
士兵们垂首让开路。
季长璟着急寻找父亲，见其没事松口气：“太后娘娘，不知今日闹的哪出？”
“那便要问问你的好父亲，翎王殿下。”杨轻兮指着归云，“他居然包庇妖言惑众的朗月国贼子。哀家念他是你父亲，可法外开恩。只要他肯退下。”
季墨烟震惊抬头，注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女子。
拉住父亲，季长璟小声提醒：“如今内外都是太后的人，千万不可轻举妄动。”
归云忽而捧腹大笑：“太后，哈哈哈。太后。我究竟是谁，你心里清楚。我从坟墓中爬出来不为皇位，不为江山，只为和你重新开始。我们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啊。”
此言出，季长璟震撼无声询问。
季墨烟点点头示意是真的。
若当真如此，季长璟终于明白太后为何要如此大动干戈。
他看向父亲的眼神复杂，心中千言万语想问。
“无稽之谈！”杨轻兮疾言厉色，“先皇已死，早昭告天下。你居然敢冒充，是何居心？皇帝，你登基已有时日，依你看该如何处置？”
季墨烟摇头。
拱手上前一步，季长璟吐出答案：“理应拿下，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皇帝，他是……”季墨烟慌了。
季长璟眼神坚定：“他一个贼子，居然敢冒充先皇蛊惑翎王，罪加一等。”
杨轻兮鼓掌：“好。这才是我大起王朝的皇帝，以江山社稷为重。”
看看太后，又看看儿子，季墨烟从未想过他们会统一阵线对付自己。
归云回头一笑：“皇兄，你没有皇位重要。”
季墨烟手把手教出来的孩儿，应该高兴，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他最后只有一个请求：“不能留他一条命吗？”
季长璟望着自小敬重的父亲：“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教过我的。”
何况这个威胁太大，太重。一着不慎，可能引发朝廷动荡。
再掀皇位之争，权力之斗，颠覆目前还算安稳的日子。
归云不畏不惧：“我可以赴死，但我要一个答案。你为何不爱我？”
他是帝王，生来什么都有，为何得不到心上人的爱？
“好，我让你死个明白。”杨轻兮挥手，除了洛五弦外所有人退下去。
殿门关上，他们在外面等结果。
归云看见威严肃穆的太后从高坐下来，走到他面前扬起笑。
一双眼却看着手中持剑的将军，眼里盈满笑意。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笑容和真心，如今完全交给另一个人。
洛五弦揽住杨轻兮，垂首吻上轻软的红唇。
他们浑然忘我，杀人诛心。
归云瞪大眼睛看着，一度忘了呼吸。
一吻毕，杨轻兮依偎在洛五弦怀里转过头来：“不爱你，因为你没有他好，没有他懂我，包容我。你把你以为的强加给我，只这一点就让我厌恶，更别说逼我做的那些事。”
归云不死心：“你可以告诉我，我改。”
“你改不了。”杨轻兮那般笃定。
本性难移，改不了的。
就算改了一时，之后还会变回来，甚至变本加厉。
洛五弦举剑：“我杀了他。”
杨轻兮抬手阻拦：“交给侩子手吧。你去捉拿巫师。把那个人弄死，我不信他还能活。”
“这个身体还是太弱了。”归云盯上洛五弦，“若成为你，她就能爱我了。”
【宿主，不好！他也是巫师！】
一股黑烟凭空冒出，袭击而来。
“什么？”杨轻兮惊恐挡在洛五弦面前。
归云眼神一痛，咬牙七窍流血：“夫妻共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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