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江止什么都不做,一门心思地寻找江箐珂的下落。
今日他刚踏出院门,便见门口停了辆极其奢华的马车,而马车旁边则站着一个太监。
太监捧着拂尘挪步上前,冲着他恭敬施了一礼。
“可是江止江大公子?”
江止下颌微仰,半垂的眸眼甚是不屑地睥睨着曹公公。
他拖着慵懒的声调,爱答不理道:“是江家的人没错,但老子现在改名姓宋了。”
曹公公阴柔一笑,挥手朝马车做了个请的动作。
“还请公子移步上车,我家主子有事与公子相谈。”
江止语气颇冲。
“你家主子是哪位主子啊,让老子上车老子就得上?”
曹公公无奈,只好笑道:“东宫的主子。”
江止登时变了个神色,预感定是与江箐珂有关。
马车上无人,空空的,是特意来接他去太池园的。
江止一路跟着曹公公,最后进到了太池园的一间雅阁里。
一扇屏风将雅阁隔成了两部分。
屏风用的蚕纱薄如蝉翼,隐约可以看到后面的人影。
一人端坐,两人立于其身侧。
端坐的那位身着玄色衣袍,头戴帷帽,想来应该就是东宫太子李玄尧。
江止遵守君臣之礼,拱手拜道:“草民见过太子殿下。”
许是身份尊贵,江止并未等到李玄尧开口说什么。
倒是李玄尧身边的一位侍卫隔着屏风,同他平声说道:“今日太子殿下寻江大公子来......”
对方的话刚说到此处,就被江止生生打断。
“在下姓宋。”
那侍卫似乎看了眼李玄尧,得到示意后,改口道:“太子殿下是想告诉宋公子,江大小姐已被殿下接入东宫,免得宋公子白费力气寻人。”
不出所料。
江止的那颗心彻底沉了底。
这人进了东宫,想再抢出来,简直比登天都难。
除非拉着五十万江家军造反。
江止不卑不亢,懒声质问。
“如果草民没记错,江家应该已经嫁了个女儿到东宫,不知太子殿下此举是何意?”
“难不成是姐妹二人都想要?”
那侍卫替李玄尧回驳。
“倒不是两个都想要,只是当初江家既然定的是江箐珂上花轿,就不该半道反悔再换人。”
“如此行事,你们江家到底把皇上和太子的威严放在何处?”
“藐视皇权之罪,本该受罚。”
“但太子殿下仁慈,念在江家世代驻守西延有功,才既往不咎。”
“如今,只是接原定的太子妃回宫,至于江箐瑶,太子殿下日后自会给江家一个说法,替她寻个好归宿。”
江止扬声不服。
“这不好吧?”
“江家二小姐既已同太子殿下行了大婚之礼,甭管当初定的是谁,都成了既定事实。”
“太子妃既未犯七出之罪,且成婚又未过一载,纵然是天子,也不该休弃得如此之快,再另娶他人吧?”
“更何况,宋某已与江家大小姐已私定终身。”
这边话音未等落呢,谷昭便已捧着一木匣子绕过屏风,来到了江止的面前。
“这里有几万两银票,另外还有京城几处位置绝佳的旺铺、宅院和城外庄园。”
“宋大公子若是还觉得不够,尽管开口,太子殿下会尽量满足。”
“封个伯爷、侯爷或者武将官职,也未尝不可。”
李玄尧的意思再清楚不过。
拿着荣华富贵滚蛋,莫要再打江箐珂的主意。
舌尖顶着腮,江止斜眼瞧了瞧那满匣子的诱惑,突然摆出市侩又贪婪的神色。
他“嘶”了一声,抬手搓了几下眉头,不太好意思地舔唇笑了笑,说起话来也是痞里痞气的。
“那江家怎么说也是武将世家,在下若是能当上门女婿,那日后继承的可是江家五十万大军。”
“太子殿下给的这些.......”
顿了顿,江止把贪财的无赖演得淋漓尽致。
“说实在的,有点少!侯爷什么倒不必,在下一身武艺,若是能混个禁卫军统领,或者金吾卫将军当当,倒是不错。”
谷昭冲江止颔首,“宋公子稍等。”
绕过屏风,谷昭同李玄尧请示。
李玄尧对江止了解甚少,也不知他是真贪财还是假贪财。
相比金吾卫将军来说,禁卫军统领倒适合他,毕竟一个尚无任何战功之人,让他去金吾卫当将军定是难以服众。
可禁卫军势必要在宫中做事,李玄尧谨慎得很,不希望江箐珂与他有任何接触的可能性。
一番斟酌,提笔同谷昭示意。
江止则歪头打量着屏风上的人影。
也没听到李玄尧说话,只见他似乎提笔写了什么,刚刚那侍卫就又走了出来。
“太子殿下说没问题。”
“禁卫军统领之位暂无空缺,但金吾卫中郎将确实需要补位一人,不知宋公子意下如何?”
好歹是个官职。
只要耐得住性子,日后总有接触江箐珂的机会。
可比当个无权无势的京城百姓强。
这几日的束手无策,江止已深有体会。
遂,他点头点得痛快。
“行啊。”
将那匣子勾到自己身侧,江止笑道:“这在京城又有银子又有地契庄园的,每个月还能吃口皇粮,不比辛辛苦苦跑镖强。不乐意的,那不成傻子了。”
“江箐珂那样儿的少见,骚浪贱的好姑娘,那不到处是。”
言及至此,江止又试着商量道:“不过,不知太子殿下可否让草民与义妹见上一面,也好当面将婚事一笔勾销。”
谷昭又回到屏风后面请示了一番。
出来后,态度甚是坚决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不行!”
江止这边安置妥当了,李玄尧心情轻快了不少。
如今,只待时机到来,换掉江箐瑶即可。
回到宫中后,紧赶慢赶帮着衡帝批完奏折后,李玄尧于夜里回到了寝殿。
江箐珂正在浴殿里泡澡。
李玄尧知晓后,便褪去衣袍,换了件宽松的浴袍。
赤着双足,他顺着石阶,下到了洒满花瓣且热气缭绕的浴池中。
江箐珂起初很紧张,双手交叉挡着胸,满脸警惕地瞪着他。
见李玄尧在离她很远的位置坐下,这才安下心来。
她身上只穿着一层极薄的浴袍,此时起身离开,衣服贴在身上,还不得被瞧个光。
怕李玄尧见色起意,江箐珂就泡在水里面不动。
她玩着花瓣戏着水,余光则时刻留意着李玄尧那边的动作。
既然已经答应嫁给阿兄,就得为他守着这身子。
李玄尧也不说话,一双异瞳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
眼神炽烈,情意赤裸裸。
江箐珂也不同他搭话,李玄尧也没法同她搭话。
泡了一会儿澡后,大致地自己拿着皂片洗了洗,李玄尧率先起身离开。
他站起来的那一刻,水声哗哗,引得江箐珂下意识瞧了过去。
湿哒哒的浴袍紧贴在那矫健的身躯上,白色的薄纱衣料被水浸湿后清透无比。
刹那间,极具张力的肌肉线条和胸膛便撞入她的眼帘。
两点外加个丰字,还有那倒八字......
目光再往下,让人心惊肉跳的东西在那薄薄的面料下若隐若现。
江箐珂惊得立刻捂住了双眼。
李玄尧乜了她一眼,腰背直挺地走出浴池。
可明明捂住了双眼的人,身子却紧随他的走动而偏移。
眼角先于唇角弯出一个好看又惬意的弧度,李玄尧故意使坏,背对江箐珂,甚是大方地脱掉了身上仅有的那件浴袍。
一声倒吸气从身后的池子里传来,随即便是一阵水声。
李玄尧侧头看了一眼。
江箐珂已转过身去,背对着他坐在浴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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