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上眼睛想要无视裴栖砚的聂凌希,听到这一声称呼,猛地掀开被子坐起身,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你叫我什么?”
裴栖砚没觉有什么不对,重复一遍:“凌希姐姐,怎么了?”
他没记错吧?脑子里是有个声音让自己叫姐姐。
聂凌希深吸一口气,缓缓倒在床上,闭上眼睛,想要彻底逃避,拉过被子盖住头,内心腹语:‘这是调了个什么?疯了!一定是疯了。’
裴栖砚面露疑惑,身后桌上的手机不停地震,他转头看了眼,又朝聂凌希似确认什么一样,伸手把手机拿起来丢进抽屉里。
他坐在椅子上,学着聂凌希的样子。
房间彻底安静,屋外飘零的大雪,落不进温暖的屋子,却冻结了聂凌希昏沉的梦境。
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周围黑漆漆一片,时不时手上全是血,嗓子发不出声音,就好像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真实地让她觉得,什么重生都是假的。
哀求的声音在耳边回荡,聂凌希试图在梦里依靠这声音找到方向,可她发现越走越是没有尽头。
“别碰我,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不要吃了!”
“好痛,我不要打针,我要回家!”
“妈妈,我要妈妈,我要回家找我妈妈。”
“佳儿,佳儿你在哪?这里好黑,我想回家。”
“院长,院长奶奶,呜呜呜。”
哭声吵得她头痛欲裂,聂凌希趴在地上,眼前画面一转,炮火连天的废墟中,出现一群比炸弹还可怕的存在,他们面带慈爱的微笑,可下手时,没有半分仁慈。
“这一批是最后一批了,瀛洲那边的人已经在关注了,再继续下去,我们都别活了。”
“实验还需要更多的实验品,现在放弃,你是要以前的付出打水漂吗?”
争执的声音吵得聂凌希睁不开眼睛,而那声音越来越模糊。
“放弃也比继续下去强,这个代价太大,我承担不了,整个裴家也承担不了。”
“已经是半路的船,你想翻就翻,你觉得可能吗?”
“你到底要怎么样?”
“继续或失败。”
.....
聂凌希强撑着睁开眼,刺眼的光一闪而过,牙签那么粗的针头出现在眼前,离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别碰我!”
聂凌希平躺在床上,大口喘息,额头汗水浸湿发丝,贴在脸颊上,眼神发直,呆呆地盯着天花板。
裴栖砚被惊醒,走到床边坐下询问,满脸担忧:“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
手刚碰上,聂凌希就应激地弹开,警惕的目光里一闪而过的恐惧。
裴栖砚手一停,眉心拧起,再次询问:“你怕我?”
聂凌希眨了眨眼,撑着床坐起来,闭上眼,单手撩起散乱在额前的发丝,嗓音沙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有水吗?”
闻言,裴栖砚二话不说给她倒了杯水。
聂凌希接过一饮而尽,呼吸略微急促,怔怔地整理脑中杂乱的思绪。
她发现自己越不去想什么,越不想要什么,反而什么越来,她越想。
不想跟裴栖砚有接触,却有各种理由在一起,不去想前世的事情,却像蛛网一样扯断又连接。
裴栖砚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你没事吧,凌希姐姐。”
“闭嘴!”聂凌希沉声喝斥一声:“不准这么叫。”
“那,那叫什么?”裴栖砚面露疑惑,单手撑在床上,撇了撇嘴:“而且,这么叫不好听吗?”
聂凌希眉心突突地跳,这还不如唯唯诺诺的他呢。
裴栖砚头微歪,凤眸亮晶晶的:“这个点了,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
话落,聂凌希的肚子实时发出叫唤。
裴栖砚轻笑一声,站起身往外走。
聂凌希再次倒在床上,刚才的走神她已经想得差不多了,既然躲不掉,忘不了,那就再乱一点。
半晌,聂凌希见裴栖砚迟迟没有回来,起身从房间里走出来。
此刻已是晚上九点半,老宅的佣人都差不多休息了,四周安安静静,唯有屋外呼啸的风声。
忽然,聂凌希听到屋外一阵杂乱的声音,带着疑惑,迈步走过去。
伸手拉开虚掩的大门,就看到裴栖砚被人打伤倒在地上,鲜血顺着额头流了一脸,另外几个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没有他严重。
“硬骨头,一次比一次难搞。”
“快点,别废话,把三少送去医院,晚点姓聂的发现不对走出来就晚了。”
“一个女生怕什么,倒是这三少,怎么感觉比之前奇怪不少,刚竟然说放了我们,搞笑,也不看看自己是被谁圈养的小白鼠。”
话落,两人一左一右把裴栖砚扶起来,作势往拖车上带。
砰!
瓷瓶重重砸在其中一人身上,连人带花倒在地上。
几人看到聂凌希,面色大变。
“好大的胆子,在裴家玩绑架,谁给的胆子?”聂凌希边说边靠近,余光扫视着裴栖砚的情况。
几人回过神,对视一眼,冷声呵斥。
“你也知道这是裴家,没有裴家人的准许,你觉得我们敢吗?”
“劝你别多管闲事,老老实实地,免受皮肉之苦。”
“这里是裴家,少管闲事对你没坏处。”
聂凌希根本不听,一拳砸在扶住裴栖砚人的脸上,伴随一声惨叫,她伸手把裴栖砚捞入怀中,神情冰冷:“自己滚,还是我动手。”
见状,几人也不再废话,齐齐动手朝聂凌希攻击,招招下死手。
聂凌希不紧不慢,一手搂裴栖砚,一手双腿打得对方措手不及,跪地哭喊。
一直躲在暗处的其他人,看到聂凌希这副凶悍的样子,纷纷歇下上前的动作。
很快,几个人被聂凌希轻松搞定,倒在地上不知死活。
聂凌希盯了眼地上的人,反手把裴栖砚抱起,大步往外走。
裴家不安全,看来要先去其他地方,不然她除非真的寸步不离,否则裴栖砚迟早又重蹈覆辙。
雪花满天飞,京市这一夜迎来了近十年更大的暴雪,几乎让车辆无法通行,温度也在一夜之间降了十几度。
“我要裴家、箫家近五十年的全部资料,上至死人,下至一条狗,我都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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