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刘师长在众人满脸震惊的表情中,总结道!
“所以说,人家赵文东花这一千多万抚恤金,眼睛都不带眨的?”
“为什么?因为他有这个经济实力!他不仅会打仗,更会搞钱,会建设!这一千多万花出去,买回来的是啥?是豫省几万烈士家属的死心塌地!是全军将士更加高昂的士气和归属感!是成千上万老百姓对解放军‘仁义之师’的绝对信任!是更多好青年当解放军有保障的参军热情!这笔账,他算得比谁都精!这买卖,比买多少枪炮都值!”
听了刘师长这一番透彻的分析,参谋们恍然大悟,脸上的惊讶逐渐变成了敬佩和深思。
是啊,如果只看到花钱,那确实心疼。但如果看到这钱带来的民心军心,看到背后强大的经济造血能力,那这就是一笔无比划算的战略投资!
副总指挥一直静静地听着,此时把快烧到手指的烟蒂按灭,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刘师长分析得对!赵文东这一手,高明啊!这不仅仅是发钱,这是聚人心固根基,显实力的大手笔!咱们八路军,也得好好学学,咱们现在接手豫省,千头万绪困难不少,但最根本的,还是要像他们那样,把心扎在老百姓那里,把经济搞活,让老百姓得到实实在在的好处,这样咱们的政权才能扎下根,才能获得无穷无尽的力量支持!”
说完后边站起身,目光扫过众人,接着开口说道!
“好了!都别光顾着感慨了,解放军的同志们在前方打出了威风,在后方搞出了名堂,咱们接手的担子也不轻!豫省这么大摊子,群众在看着我们,赵文东和解放军也在看着我们!咱们不能掉链子!都给我打起精神来,把分内的工作干好干扎实!要让豫省的父老乡亲们看看,咱们八路军,不仅会打仗,也能把地方治理好,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是!”
众人齐声应道,士气高昂,那份关于巨额抚恤金的通报,不仅没有让他们感到失落或攀比,反而成了激励他们更好工作的强大动力。
他们看到了榜样的力量,也更清楚了自己肩头的责任。
相比之下,关于赵文东在晋省发放的巨额抚恤金一事,重庆的光头男人却表现的嗤之以鼻!
当光头男人看到电报末尾那触目惊心的汇总数字,“初步统计,此次发放抚恤金总额逾一千三百万现大洋” 时!
手里握着红蓝铅笔的手指骤然收紧,笔尖“啪”地一声折断在昂贵的宣纸信笺上,留下一道难看的墨渍。
光头男人脸上没有任何感动或赞赏,只有一种混合着鄙夷,恼怒与深深忌惮的阴郁。
沉默了几秒钟,猛地将那份简报揉成一团,狠狠掼在地上,从牙缝里挤出那句标志性带着浓重口音的怒骂道!
“娘希匹! 收买人心,倒是很有一套!一千三百万现大洋!哼!好大的手笔!真当自己是散财童子了!”
光头男人的声音在空旷奢华的书房里回荡,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
这笔钱,刺痛了他的神经,这不仅是因为数额巨大,更因为这笔钱所代表的意图和效果!
用真金白银去收买那些泥腿子士兵和他们家庭的死心塌地!
这种“下作”却有效的手段,与他所信奉的“恩威并施”或者“精神感召”的统御方式格格不入,更隐隐动摇着他对于民心价格的理解。
侍立在一旁的戴笠,如同最敏锐的猎犬,立刻捕捉到了校长语气中那浓烈的不快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挫败感。
他深知校长恼火的并非赵文东有钱,而是这笔钱花得如此精准狠辣,直击人心软肋,瞬间就将解放军的形象拔高到了一个令人棘手的高度。
这比多打几个胜仗,更让校长寝食难安。
戴老板向前微微躬身,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阴冷而算计的光芒,小心翼翼地开口,声音不高,却足以让书房里的两人听清!
“委座息怒!赵文东此举固然狡诈,但其财源,据学生多方探查,已然有迹可循,无非是倚仗其治下河源县城那所谓和平街小吃城的日进斗金,以及新建烟厂酒厂之暴利,此三处堪称其经济命脉,造血之髓!”
戴老板顿了顿,观察了一下光头男人的神色,见其虽然依旧面色阴沉,但目光微凝,显然在听,便继续低声道!
“赵文东能将河源经营得水泼不进,固然是下了功夫,但百密终有一疏,无论是小吃城的食材供应链,烟酒厂的原料采购与成品外销渠道,还是其核心技师配方秘要,总有可以下手之处,若我们能寻隙而入,或暗中破坏,或釜底抽薪,或散布谣言令其信誉受损,未必不能将其这来钱的金钵盂,敲开几道裂缝。没了这源源不断的财路,他日后这等收买人心的阔绰手段,恐怕也就难以为继了。”
这个提议,充满了特务机关特有的阴谋与针对性。
直接从经济命脉上下手,确实比正面军事对抗或政治攻击更隐蔽,也更能从根本上削弱对手的潜力。
光头男人听了,眼中确实闪过一丝意动和狠厉的光芒。
能掐断赵文东的财源,自然是他求之不得的事情。
然而,这光芒仅仅闪烁了一瞬,便迅速被更深的顾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影所覆盖。
光头男人想起了不久前戴笠亲自前往河源“要人”的那次经历。
虽然最终人是要回来了,但过程绝非轻松,赵文东的强硬精明以及河源县城那种外松内紧,仿佛无处不在的监控与掌控感,给戴笠,也间接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光头男人缓缓摇了摇头,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高背椅里,手指无意识地敲打着光滑的扶手,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雾霭,声音带着一种罕见的审慎与凝重!
“雨农啊,你的想法固然不错。但是!!”
光头转过头,直视着戴笠,语气意味深长,甚至带着一丝反问!
“上次你去河源县城的事又忘了?”
戴老板心头一凛,脸色微变。那次河源之行,虽然表面达成了目的,但实则处处受制!
赵文东的防备之严密,反应之迅速,底线之清晰,都让他这个老牌特务头子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
河源,绝非普通县城,那里仿佛有一张无形的大网,任何不属于那里的“异物”进入,都会立刻被感知被审视!
光头男人继续道,声音低沉!
“那小子,现在把那个河源县城,打造得跟铁桶一般!你以为他只是派兵站岗那么简单?根据我们零星得到的情报,他的保卫系统,结合了军队,治安员,还有基层组织和一种我们还不完全理解的技术监控?任何风吹草动,只要稍显异常,恐怕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和耳朵。你在外围搞点小动作或许还行,想深入其核心产业区,动他的根本难,太难了!”
光头男人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更深层的忧虑!
“况且打蛇不死,反遭其噬!赵文东此人,睚眦必报,手段酷烈!谷寿夫何等人物?他说抓就抓,说要公审就公审。我们若直接对其核心财源动手,一旦被他抓住把柄,哪怕只是怀疑,以他现在的势头和那股狠劲,会做出什么反应?会不会干脆以此为借口,撕破脸皮,提前南顾?现在我们尚需时间整军经武,与美国交涉装备,不宜将冲突过于表面化和激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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