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卯时的第一声鸡鸣,整个雍郡王府就从沉睡中被唤醒。
今天福晋没有提前说不用请安,苗绾澜又是一大清早被蔡嬷嬷和香兰几人从被窝中挖起来,简单梳洗之后,用了几口小米粥,就匆匆往正院赶去。
只是,紧赶慢赶,还是在天光大亮才到达正院门口。
苗绾澜心中暗骂糟糕,等会怕是要被明里暗里挤兑了,哎,柔则那个怨妇昨天貌似还没有和胤禛和好,今天怕是不会放过她了。
她在蔡嬷嬷的搀扶下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走进了请安的茶室,这会只有八名长相水灵的陌生的女子已经侯在里面,不用猜,这几人定是德妃和康熙赐下的。
出乎意料的是宜修、齐悦宾、甘格格都没有到,宜修生病了不来还好理解,没想到齐悦宾、甘格格、宋格格、武氏几人爷还没到。
今天接待众人的是福晋身边的丫鬟冬菊,终于不用见柳嬷嬷那个死人脸,苗绾澜并没有放松警惕,反而是用神识小心扫描了座位,房中的熏香,茶水……
确认没有任何算计和害人的物件后,这才放松心情走到位置上坐了下来。
冬菊不是柳嬷嬷,明明是奴才却端着一副主子或者说婆母的做派,立刻上来给她奉茶,又端出一盘糕点放在旁边,周到至极。
齐悦宾、宋格格、甘格格等人是一盏茶后才到达正院,几人脸上都布满汗水,气喘连连,应该是前几日柔则免了请安,今天这几人都没调整过来。
众人互相行礼之后就开始漫长的等待,直到外头日头已经变得毒辣,树上蝉鸣声与荷花池中蛙声交织成“夏日烦躁进行曲”,柔则依旧没有出来,连柳嬷嬷也不见踪影,冬菊直接是一问三不知。
干坐两个时辰后,柳嬷嬷这才脸色不好的走了出来,看似陪笑脸实则赶人,说辞依旧是:
“侧福晋,各位格格。福晋有孕在身,身体不适,特地吩咐奴婢来请诸位先回各院歇息。今日的安就到这儿了,多谢侧福晋和各位格格前来。”
苗绾澜在心里撇了撇嘴,她早就通过神识看到柔则正顶着红肿的眼睛,夏桑正在给她用鸡蛋热敷呢,还出来,出来丢人吗。
心里想着,面上则是笑着与柳嬷嬷告辞,和一众女人出了正院,那几个新到的陌生女人可怜兮兮的跟在众人身后,也不说话。
谁人见了不说一声我见犹怜。
要说柔则和胤禛也是真狗,不说别的,这两口子闹脾气,导致这批姑娘侍寝后连个身份都没有,通房丫头、侍妾、格格、庶福晋、侧福晋、福晋……
苗绾澜和众人一起走到花园就分道扬镳,“我们去棠梨院!”
“啊,什么,棠梨院?”蔡嬷嬷好容易才反应过来,急忙劝道:“侧福晋,宜侧福晋病重,您,您肚子里可怀着小阿哥呢,可悠着点吧……咱们……还是回去吧,等会日头大您可受不了?”
“去看看吧,蔡嬷嬷,宜侧福晋可是送了我一份大礼呢,我怎么着也的去看看。”苗绾澜打定主意,直接拉着蔡嬷嬷就往棠梨院走。
蔡嬷嬷又拗不过她,也不该用力拽,只能跟着去了棠梨院。
刚到棠梨院大门口就发现一丝不同寻常,院门大大敞开着,院子内不时有人进进出出,每一个下人的脸色都很难看,有的人甚至在低声抽噎。
见到苗绾澜和蔡嬷嬷,守在门口的婆子主动道出原委,原来是早上起来发现小阿哥高烧不退,这会院子里忙作一团。
苗绾澜心中暗道宜修动作真快,怕是早就部署好了吧,昨日要是祖父不同意,宜修也会继续执行这个计划。
她心中再次暗骂胤禛不做人,害的宜修宁愿让弘晖舍弃皇孙和雍郡王府庶长子的身份,也要金蝉脱壳保命。
蔡嬷嬷闻言,立刻见缝插针道:“竟是这般严重,我们侧福晋还说来看看宜侧福晋,这真是不凑巧了。”
说完,她又双手向苗绾澜,挽着苗绾澜的手臂抓的死死的,此刻,这棠梨原在她眼中就是不祥之地,不然为什么大小主子都生病了。
她再次恳求道:“侧福晋,您看现在这情况,只怕宜侧福晋没有心情接待您,怎么还是回去吧……”
苗绾澜看着蔡嬷嬷脸上的焦急之色,心中涌上一股暖流,原主有这样一位一心为她的奶嬷嬷,也算是很幸运了。
感动归感动,苗绾澜还是不准备改变计划,她轻轻拍拍蔡嬷嬷的手,安抚道:“我就和宜侧福晋说一句话。”
说完,就准备往里走,就在此时,剪秋带着一个府医快速从里面走了出来,面色很不好看,眼角似乎还有泪痕。
见到苗绾澜,剪秋匆匆告别府医,随后就走了过来见礼。
得知苗绾澜是想要见宜修,剪秋有些迟疑,按理说此刻的情况并不适合待客,可苗侧福晋像是听不懂她的暗示,已经抬腿往里走了。
剪秋无法,只能将人迎到花厅,随后才去请宜修。
宜修这会正在照顾弘晖,虽一切都是她自导自演,可看着弘晖烧红的小脸,躺在床上不停的喊:“额娘,额娘。”
她还是觉得心痛难耐,只能不住的安慰自己,一切都是为了弘晖好,只有离开雍郡王府,弘晖才有一线生机。
可是眼中的泪水是怎么也止不住,一双眼睛早已哭的通红,她原本就中毒状态不好,眼中布满血丝,如今又哭的红肿一片,看起来很是骇人。
当听到苗侧福晋上门拜访时,宜修不知为何,心里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位苗侧福晋怕是知道了。
于此同时,她心里也升起疑惑之感,这苗侧福晋看起来天真烂漫,平日也是不显山不露水的,苗家也一向低调,可这消息传递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吧。
她这刚跟苗老将军碰面,不过几个时辰,苗侧福晋就找上门来了?
宜修有些不舍得看了看弘晖,还是决定去会会。
当她踏入花厅,在与苗绾澜眼神交汇的一瞬间,她心中就隐隐有了种奇怪感觉,这位苗侧福晋与以前不一样了。
这会,苗绾澜也在观察宜修,与平日里请安和光屏中看到的宜修不同,这个宜修脆弱又坚强。
只见她身形瘦弱、气息紊乱,明显的中毒之相,整张脸都泛着青黑,额头几乎被死气笼罩,怪不得天道直接说重启世界的继续做任务了,看样子那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
“你知道了?”宜修的话言简意赅。
“知道了。”苗侧福晋回的也非常简短。
蔡嬷嬷像是听天书一样,什么知道了,知道什么了,自家主子什么时候和一侧福晋有这样的默契了?
剪秋则是瞳孔一震,她是宜修的心腹,宜修昨日去苗府做什么根本就没有瞒着她,所以也很快反应过来两人说的什么。
“你同意吗?”宜修的话还是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
“为什么不呢?”苗绾澜这次反客为主,反问道:“你甘心吗?”
“不甘心又如何?还能轮得到我不甘心?我曾经不信命,但我现在信了,在那些高高在上的人眼里,我们都是蝼蚁。”
宜修眼神中有挣扎,有痛苦,最后化作不甘沉入眼底深处,只剩下无尽的绝望。她争取过,努力过,一点都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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