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四年,冬,并州以北。
朔风如刀,卷起千堆雪。
越往北行,天地间的色彩便越是单调,只剩下皑皑白雪与裸露的灰黑岩层。
寻常生灵早已绝迹,唯有某些耐寒的妖兽偶尔在雪线之上留下一串串诡秘的足迹。
吕布率领的三千并州铁骑,便在这片被称为“永寂冰原”边缘的苦寒之地跋涉。
队伍前方,张辽、高顺神色凝重,不断调整着行军阵型,以适应越发崎岖复杂、并蕴含着紊乱磁煞的地形。
战士们口鼻呼出的白气瞬间凝结成冰晶,厚重的玄甲上覆盖着霜雪,坐下战马亦非凡种,乃是并州特产耐寒的“乌桓马”与少量妖兽混血后代,踏着深雪,依旧保持着纪律严明的沉默。
中军,吕布骑在赤兔马上。
赤兔马不愧为天下名驹,在此等严寒与煞气环境中,非但没有不适,反而精神抖擞,四蹄踏动间,隐隐有暗红色火煞缭绕,将靠近的冰雪悄然融化蒸发。
吕布本人更是如同一尊移动的烘炉,周身散发着灼热而霸道的煞气,将周遭寒意与紊乱的磁煞都排斥在外。
他微微眯着眼,感受着空气中越来越浓的、带着金属锐利与星辰冰冷感的奇异煞气,体内《煞兵炼体诀》自行缓缓运转,竟有种如鱼得水的舒泰感。
“文和,还有多远?”
吕布头也不回地问。
身侧稍后,贾诩骑着一匹青灰色的异种牦牛,裹着厚厚的玄色裘袍,闻言从怀中掏出一个不断微微转动的“定星罗盘”。
罗盘指针正剧烈颤抖,指向东北方一处两座漆黑巨峰夹峙的幽深裂谷。
“磁场紊乱至极,煞气浓度也在剧增。”
贾诩声音带着一贯的阴冷,
“按照舆图与罗盘指示,前方‘鬼见愁’双峰之间,便是星陨谷入口。不过昨日洛阳传来加急讯息,荀影大人提醒,我们离开洛阳当日,曾有异常星芒坠落,方向大致便是此处。恐有未知变数。”
另一侧的徐庶接话,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温润的浩然文气,驱散寒意与煞气对普通士卒的影响:
“星力垂落,非同小可。或是有异宝伴随陨星本源出世,引动天象;或是谷中遗迹被激活;亦可能……是某种沉睡的存在被惊醒。我等需加倍小心。”
吕布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牙齿,眼中战意如火:
“惊醒了好!某正愁没有够分量的对手来磨戟!传令,加速前进!斥候散开三里,警惕任何活物与能量波动!”
“诺!”
半个时辰后,大军抵达双峰之下。
仰头望去,这两座山峰通体黝黑,寸草不生,岩石嶙峋陡峭如犬牙交错,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沉重感与磁力。
两峰之间的裂谷入口,宽仅十余丈,向内望去一片幽暗深邃,寒风从中呼啸而出,带着刺耳的呜咽和更浓郁的、混杂着星辰之力与金属煞气的诡异气息。
谷口地面,散落着一些巨大而奇特的、仿佛熔融后又冷却的暗银色石块,隐隐有微光流转。
“陨星碎屑。”
贾诩下马,捡起一块稍小的,仔细感应,
“蕴含精纯的星辰金气与某种……灼热的意志残留。此地确是星陨谷无疑。”
“进谷!”
吕布毫不犹豫,一马当先,赤兔马长嘶一声,化作一道火红流光,径直冲入幽暗裂谷。
张辽、高顺立即率领最精锐的三百陷阵营铁骑紧随而入,其余部队则按预案,在谷口由副将指挥建立临时营地,布置防御阵型,并留下接应通道。
一入裂谷,光线陡然暗淡,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两侧是高不见顶的漆黑岩壁,上面布满了各种奇异的、仿佛天然形成的扭曲纹路,隐隐有微光沿着纹路流淌。
空气中弥漫的煞气几乎化为实质,带着冰冷的切割感和沉重的压力,普通罡气境武者在此恐怕连呼吸都困难。
地面崎岖不平,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坑洞和闪烁着星辉的奇异晶体。
队伍行进速度不得不放慢。
吕布撑开自身无双境的煞气领域,将大部分压迫力抵挡在外,护住身后部队。
徐庶也展开文心,一层淡金色的“浩然气罩”笼罩全军,帮助士卒稳定心神,抵抗煞气侵蚀。
贾诩则不断观察四周岩壁纹路与地面痕迹,手中扣着几枚特制的“窥阵符”。
“此地天然形成了一座庞大的‘聚星引煞’地势。”
贾诩道,
“岩壁纹路是星辰之力常年冲刷、与地脉磁煞结合形成的天然阵纹。这些晶体……”
他指了指地上那些星辉晶体,
“是溢散的星辰之力与煞气凝结的‘星煞晶’,炼器或辅助某些特殊功法修炼的宝物,但直接接触,容易被其中狂暴的煞意侵染神魂。”
“收集一些,小心封装。”
吕布下令。这些都是资源。
队伍继续深入约五里,地势开始向下倾斜,仿佛进入一个巨大的碗状盆地。
四周岩壁上的纹路光芒越来越亮,空气中的星煞之力浓郁到几乎要滴出水来。
赤兔马不安地打着响鼻,吕布也感觉到体内煞元异常活跃,甚至隐隐传来渴望。
就在这时,前方探路的陷阵营哨骑飞快回报:
“将军!前方发现巨大坑洞,疑似陨星核心撞击点!坑洞边缘有……有非人生物活动痕迹!还有战斗迹象!”
“战斗迹象?”吕布眼神一厉,“难道有人先到了?加速!”
很快,一个直径超过千丈、深不见底的恐怖巨坑出现在众人眼前。
坑壁呈完美的熔融琉璃状,光滑如镜,折射着岩壁星纹的光芒,流光溢彩,却又散发着令人灵魂颤栗的毁灭与古老气息。
巨坑边缘,散落着更多、更大的星煞晶簇,有些甚至有房屋大小,晶莹剔透,内里仿佛封印着流转的星河。
而更引人注目的是,坑边一片狼藉。
数十具形态诡异的尸体散落各处。这些尸体并非人类,也非寻常妖兽,而是由一种半透明的、闪烁着星光的能量与黑色岩石般物质结合而成的怪异造物。
有的形如巨蝎,尾勾幽蓝;有的似人形,却生有晶体般的多棱面头颅和利爪;还有的干脆就是一团不断蠕动、试图重新凝聚的星光暗影。
它们显然刚被摧毁不久,残躯上还残留着凌厉的剑气、灼热的拳印,以及……一种吕布等人颇为熟悉的气息——阴冷、死寂,带着九幽特有的“凋零”味道!
“是‘九幽’的人!”
徐庶蹲下身,仔细检查一具人形怪物的残骸,从其胸口破碎的黑色晶核中,捕捉到一丝极其淡薄却本质极高的邪异气息,
“而且出手者实力极强,至少是神勇境巅峰,甚至可能是无双境!他们在与这些……‘星煞守卫’战斗?”
贾诩则盯着坑洞中央,那里隐约有一团最为璀璨、不断向内坍缩又膨胀的星光漩涡,漩涡下方,幽暗难测。
“九幽也在找陨星核心……或者说,核心里的东西。他们比我们早到,已经下去了,或者……正在下面。”
他声音更冷,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亦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吕布根本不管什么鹬蚌黄雀,他眼中只有那坑底核心传来的、让他血脉贲张的呼唤与战意。
“管他九幽还是十幽,敢挡某的路,一并碾碎便是!文远,孝父,列阵,随我下去!文和,元直,你们带一半人马在上方策应,布下阵法,封锁此坑,别让任何人,或者任何东西逃出来!”
“将军小心!”
张辽、高顺抱拳,迅速点齐八百最精锐的陷阵营将士,结成紧密的冲锋阵型,煞气连成一片,竟在头顶隐隐形成一柄巨大的、黑色的方天画戟虚影——这是长期跟随吕布作战形成的军魂雏形!
吕布不再多言,一拍赤兔马,人马合一,化作一道燃烧着暗红煞气的流星,径直冲向那深不见底的巨坑!
张辽高顺率军紧随,如同一根黑色的楔子,狠狠扎入那片璀璨与幽暗交织的深渊!
下坠!
耳边是呼啸的风声与越来越狂暴的星煞乱流。
四周坑壁上,那些熔融琉璃中,仿佛封印着无数星辰生灭的景象,光影流转,让人目眩神迷,心神不由自主地被吸引、拉扯。
不少将士闷哼一声,眼神出现恍惚。
“固守心神!运转军阵!”
高顺厉喝,陷阵营将士齐声低吼,军阵煞气更凝,勉强抵御住那无形的精神侵蚀。
下坠约数百丈,眼前豁然开朗!
他们竟穿透了一层无形的能量膜,来到了一个巨大的、位于地底深处的球形空间!
空间中央,悬浮着一颗直径约十丈、通体呈现深邃暗蓝色、表面流淌着液态银光与无数细小雷霆的——陨星核心!
它缓缓旋转,每一次转动,都引动整个空间的星煞之力潮汐般起伏,散发出浩瀚、古老、冰冷而又暴烈到极致的能量波动!
而在这颗令人震撼的陨星核心下方,一场激战正酣!
一方,是五名身着残破黑袍、周身缠绕着粘稠黑气与点点星煞的“九幽”修士。
为首一人,气息赫然达到了无双境初期,手中握着一柄由白骨与黑色晶体打造的扭曲长杖,每一次挥动,都引动道道充满凋零死寂之意的黑色波纹,冲击着陨星核心外围一层自然形成的星光护罩。
其余四人皆是神勇境巅峰,各持奇门兵刃,不断攻击护罩薄弱点,同时抵挡着从核心中、以及空间四周岩壁里不断涌出的“星煞守卫”。
那些守卫比坑口的更加强大,形态也更加多变,攻击中带着纯粹的星辰毁灭意念。
另一方,自然就是源源不绝的星煞守卫,以及那似乎拥有一定本能、正在抵抗入侵的陨星核心本身。
“果然是他们!那个无双境的,应是‘九幽’的一位‘幽冥尊者’!”
徐庶的声音通过文心秘术在吕布脑海响起,他们虽在上方,但通过特殊法器也能勉强看到下方情形,
“他们在强行破解核心护罩,想要夺取核心本源!将军,此时核心被激怒,守卫疯狂,正是我等介入良机!可趁其两败俱伤……”
“等什么两败俱伤!”
吕布长笑一声,声震地窟,
“此等宝物,合该为某所有!儿郎们,随我杀——!”
他根本不等那幽冥尊者和星煞守卫分出明显胜负,甚至主动将自身那磅礴霸道的煞气毫无保留地释放出来,如同一颗烧红的铁球砸进了滚油之中!
“什么人?!”
那正在攻击护罩的幽冥尊者猛地回头,兜帽下两点幽绿魂火剧烈跳动,充满了惊怒。
他完全没料到,在这极北绝地,除了他们九幽,竟然还有第三方势力能悄无声息地潜入至此,而且看起来……精锐无比,杀气冲天!
回答他的,是吕布那如同流星逐月般刺来的方天画戟!
戟刃未至,那股屠神灭佛、霸绝天下的恐怖煞意已然扑面而来,让他周身的凋零死气都为之一滞!
“找死!”
幽冥尊者大怒,他身为尊者,何时被人如此轻视突袭?
骨杖一挥,一道凝练如实质、仿佛能吞噬一切生机的“幽冥死光”迎向画戟!
轰——!!!
煞气与死光对撞,爆发出沉闷如雷的巨响。
狂暴的能量冲击波瞬间席卷,将附近几十头星煞守卫都震得粉碎成星光!
吕布身形在半空中微微一晃,赤兔马踏空而立,嘶鸣激昂。
那幽冥尊者却是闷哼一声,向后飘退数丈,骨杖上的幽光都暗淡了一丝,眼中露出骇然:
“无双境巅峰?!你是……吕布?!”
他认出了这标志性的霸戟与煞气!
九幽情报中对这位原董卓麾下第一猛将、后投靠荀衍的温侯,有着高度关注!
“既知某名,还敢觊觎某之宝物?纳命来!”
吕布得势不饶人,根本不给他喘息之机,策动赤兔,人借马势,马助人威,化作一道撕裂空间的暗红闪电,直取幽冥尊者!
画戟挥动间,“神魔俱灭”的戟意笼罩四方,将另外两名试图上前帮忙的九幽神勇境修士也一并卷入!
“结阵!先御外敌!”
幽冥尊者又惊又怒,急忙下令。
他原本计划快速破解护罩,取了核心就走,没想到这陨星核心的防御如此顽强,更没想到会半路杀出吕布这个煞星!
四名九幽神勇境修士立即放弃攻击护罩,与尊者迅速靠拢,结成一座散发着浓郁死气的诡异战阵,黑气弥漫,仿佛打开了一扇通往冥狱的大门,无数哀嚎的怨魂虚影从中扑出,抵消着吕布那霸道的煞气领域。
“雕虫小技!”吕布狂笑,画戟横扫,
“看某破你鬼阵!神魔戮世——!”
轰隆!
更恐怖的煞气爆发,他身后那尊独臂魔神法相骤然显现,并且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凝实、凶威滔天!
魔神独臂同样握着一柄巨大的画戟虚影,随着吕布的本体动作,同步狠狠砸向九幽战阵!
与此同时,张辽、高顺率领的八百陷阵营也杀到了!
他们如同黑色的钢铁洪流,狠狠撞上了那些因吕布与尊者大战而暂时被忽略、但又重新涌来的星煞守卫!
军阵煞气凝聚的黑色画戟虚影每一次挥动,都能清空一大片星光怪物!
“铁壁——推进!”
高顺怒吼,陷阵营将士盾牌相联,长戟如林,踏着整齐而沉重的步伐,一步步向陨星核心方向压迫,将沿途所有星煞守卫碾碎!
上方的贾诩和徐庶也没闲着。
贾诩挥手打出数十面小巧的黑色阵旗,落入地窟特定方位,顿时一层隐匿、干扰的阵法波动弥漫开来,进一步削弱九幽战阵与星煞核心的联系,并干扰他们的感知。
徐庶则并指如剑,浩然文心凝聚出一道道晶莹的“心剑”,专挑九幽战阵运转的薄弱点与那些试图从背后偷袭吕布的星煞守卫刺去,精准而凌厉。
战斗瞬间进入白热化!
地窟之中,暗红煞气、幽黑死气、璀璨星光、浩然剑气、军阵杀伐之气疯狂对撞、纠缠、爆炸!
轰鸣声、喊杀声、怪物嘶吼声、能量爆裂声不绝于耳!
整个球形空间都在剧烈震动,岩壁上不断有被震落的星煞晶簇如雨砸下。
吕布独战九幽五人战阵,竟丝毫不落下风,反而越战越勇!
他体内《煞兵炼体诀》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运转,贪婪地吸收着空气中浓郁无比的星煞之力。
这些来自天外的煞气,虽然冰冷锐利,与他原本的地煞之气属性略有不同,但本质上都是极端的破坏性能量,被他以霸道的功法强行熔炼、吸收,转化为更精纯、更恐怖的煞元!
他能感觉到,那层困扰他许久的、通往战神境的坚固壁垒,正在这前所未有的压力与能量灌注下,剧烈震颤,出现道道裂缝!
“痛快!痛快!再来!”
吕布狂吼,画戟招式愈发大开大合,每一击都蕴含着崩山裂地的巨力与侵蚀神魂的煞意。
那九幽尊者越打越是心惊,他本身擅长的“凋零”死气,在吕布那纯粹到极致、仿佛能湮灭一切的凶煞面前,竟有些被克制!
再加上贾诩阵法的干扰,徐庶心剑的袭扰,他们五人战阵竟渐渐被压制!
“尊者!这样下去不行!核心护罩快被我们磨开了,不能便宜了吕布!”
一名九幽神勇境修士传音急道。
幽冥尊者眼中幽光闪烁,闪过一丝狠辣与肉痛。
他猛地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手中骨杖顶端一颗漆黑的骷髅头上!
“以吾之血,唤冥狱之门——开!”
骷髅头骤然爆发出刺目黑光,一道模糊的、布满扭曲符文和痛苦面孔的黑色大门虚影在战阵上方浮现。
门缝微开,一股比之前浓郁十倍、仿佛能冻结灵魂、凋零万物的恐怖死气倾泻而出,化作一条巨大的、由无数怨魂凝聚而成的黑色冥龙,咆哮着冲向吕布!
这是他以精血为引,短暂召唤的一丝“黄泉府君”权柄投影之力!
代价巨大,但威力也远超他自身极限!
面对这仿佛来自九幽最底层的死亡侵袭,吕布不惊反喜,眼中爆发出骇人的精光!
“来得好!正缺你这把火!”
他不退反进,将周身煞气催动到极致,甚至主动引动空气中狂暴的星煞之力入体!
暗红煞气与银蓝星煞在他体表交织、冲突、爆炸,让他看起来如同一个即将爆发的毁灭熔炉!
他身后的魔神法相发出无声的咆哮,变得更加凝实,那独臂上的画戟虚影几乎化为实质!
“破而后立,引煞入骨……便在今日!给某——破!!!”
他双手握戟,将所有力量,所有意志,所有对突破的渴望,全部灌注于这一击之中!
画戟化作一道撕裂一切光暗的混沌锋芒,悍然迎向了那狰狞扑来的幽冥冥龙!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
只有一声仿佛布帛被撕裂的、令人牙酸的轻响。
那道混沌戟芒,如同热刀切牛油般,毫无阻碍地洞穿了冥龙的头颅,将其蕴含的恐怖死气与怨念瞬间绞碎、湮灭!
而后去势不减,直接轰在了那扇刚刚打开的冥狱之门虚影上!
咔嚓——!
门碎!影消!
“噗——!”
幽冥尊者如遭雷击,鲜血狂喷,周身死气瞬间溃散大半,气息萎靡到了极点!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吕布,看着对方身上那正在发生翻天覆地变化的气势!
吕布凌空而立,周身沸腾的煞气与星煞突然向内一缩,全部没入体内!
紧接着,一股更加深沉、更加内敛、却仿佛蕴含着洪荒巨兽般恐怖力量的气息,从他每一寸骨骼、每一滴血液中散发出来!
他体表浮现出无数细密的、暗红与银蓝交织的玄奥纹路,又迅速隐没。
无双境巅峰的壁垒,轰然破碎!
一股全新的、更加浩瀚磅礴的力量感充斥全身!
他的罡元质量暴增,煞气更加精纯凝练,神魂前所未有的清明与强大!
虽然还需要更深的领悟与积累才能正式踏入“战神境”,但他此刻的状态,已然超越了寻常无双境巅峰,半只脚迈入了那个传说中的领域!
可称——半步战神!
“哈哈哈哈哈!!!”
畅快淋漓的大笑震动地窟,吕布感受着体内奔腾的全新力量,目光如电,锁定了那惊恐万状的幽冥尊者,
“多谢阁下‘助’某一臂之力!现在,该送你上路了!”
他身影一晃,仿佛瞬移般出现在尊者面前,画戟简单直接地一刺!
快!无法形容的快!
超越了空间与感知的快!
幽冥尊者只来得及将骨杖横在身前,眼中残留着无尽的恐惧与悔恨。
嗤——!
画戟穿透骨杖,穿透护体死气,穿透他的胸膛,将他牢牢钉在了后方一处凸起的星煞晶簇之上!
戟身上霸道的煞气瞬间侵入,将他残存的生机与神魂彻底绞灭!
“尊者!!!”
其余四名九幽修士亡魂大冒,转身就想逃。
“哪里走!”
张辽、高顺早已率军封住去路,军阵煞气如同铜墙铁壁。
徐庶的心剑与贾诩的术法也同时袭来。
片刻之后,地窟中除了陷阵营将士粗重的喘息和星煞守卫被清剿殆尽的残余星光,再无其他杂音。
九幽此次派来的精锐小队,全军覆没!
吕布缓缓拔出画戟,任由尊者的尸体滑落。
他看向那颗依旧在缓缓旋转、但外围护罩因为之前激战和九幽的消耗而明显暗淡了许多的陨星核心,眼中露出炽热的光芒。
“现在,它是我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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