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的微光终于穿透云层,洒在皇城巍峨的宫墙上,却驱不散笼罩在皇宫内外的血腥与肃杀。皇宫正南的承天门下,陆辰麾下的火绳枪营第三小队正依托宫门前的石狮子和护城河桥,构筑起一道临时防线。队长秦峰半蹲在石狮子后,紧握着手中的火绳枪,火绳燃烧产生的青烟萦绕在鼻尖,与空气中的硝烟味交织在一起。
他的对面,是李虎麾下最精锐的禁军部队 —— 虎贲营。数百名禁军士兵身着厚重的明光铠,手持长枪和巨盾,在一名校尉的带领下,正缓缓向承天门推进。巨盾组成的盾墙如同移动的钢铁堡垒,脚步沉稳,踏得地面微微颤抖。
“都给我稳住!等他们进入一百步射程,听我号令再射击!” 秦峰压低声音喊道,目光死死盯着逼近的盾墙。他知道,火绳枪的优势在射程和火力密度,一旦让禁军冲到近前,展开近身搏斗,火绳枪营的士兵就会陷入被动。
禁军校尉手持长刀,走在盾墙后方,高声喊道:“兄弟们,冲过去!拿下承天门,萧殿下重重有赏!陆辰的火铳虽然厉害,但只要冲到近前,他们就是待宰的羔羊!”
禁军士兵们齐声呐喊,加快了推进速度。盾墙前方,几名士兵还推着几辆装满干草的木车,显然是想用来填平护城河,或者焚烧火绳枪营的防线。
“五十步!四十步!” 一名负责测距的士兵高声报告。
秦峰的心跳越来越快,手心微微出汗。他紧了紧手中的火绳枪,目光扫过身边的士兵,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紧张,但眼神却异常坚定。这些士兵都是经过严格训练的,深知自己肩负的使命 —— 守住承天门,阻止叛军控制皇宫。
“三十步!射击!” 秦峰猛地站起身,厉声下令。
“砰!砰!砰!” 密集的枪声瞬间响起,如同惊雷般在承天门前炸响。铅弹呼啸着飞向禁军的盾墙,不少铅弹穿透了盾牌的缝隙,击中了后面的禁军士兵。惨叫声此起彼伏,盾墙出现了短暂的停滞。
但虎贲营毕竟是禁军精锐,校尉立刻喊道:“不要慌!继续推进!盾牌手挡住,长枪手上前!”
盾墙再次移动起来,受伤的士兵被后面的人拖走,新的士兵补了上来。木车被推到了护城河边,干草被点燃,火焰冲天而起,试图阻挡火绳枪营的视线。
“换弹药!快!” 秦峰下令道。
士兵们立刻开始快速装填弹药,火绳枪的装填过程相对繁琐,需要先清理枪管,再倒入火药,放入铅弹,压实,最后点燃火绳。就在这短暂的间隙,禁军的盾墙已经推进到了护城河对岸,几名士兵跳下车,试图用木板搭建临时桥梁。
“弓箭手准备!压制他们!” 秦峰见状,立刻下令。
火绳枪营中配备了少量弓箭手,此刻他们立刻拉弓搭箭,密集的箭矢射向正在搭建桥梁的禁军士兵。几名士兵中箭倒下,搭建桥梁的进度被延缓。
但更多的禁军士兵冲了上来,不顾箭矢的攻击,快速搭建桥梁。很快,一座简陋的木板桥就搭建完成,禁军士兵们踩着木板桥,朝着承天门冲了过来。
“火绳枪准备!第二轮射击!” 秦峰再次下令。
枪声再次响起,冲在最前面的几名禁军士兵应声倒下,但后面的人依旧悍不畏死地冲了上来。
承天门前的激战陷入了白热化。火绳枪营凭借射程优势,不断射杀禁军士兵,但禁军凭借人数和近战优势,一步步逼近防线。双方你来我往,伤亡都在不断增加。
而此时的皇宫深处,养心殿内却是一片死寂。皇帝躺在宽大的龙床上,面色蜡黄,呼吸微弱,眼神浑浊,显然已经到了弥留之际。殿内,几名太医正焦急地为皇帝诊治,宫女们则跪在床边,低声啜泣。
“陛下,脉象越来越弱,臣等…… 尽力了。” 一名白发太医跪在床边,声音哽咽地说道。
皇帝艰难地转动了一下眼珠,看向殿外,隐约能听到远处传来的厮杀声。他的心中充满了无力和绝望。他一生多疑贪婪,试图平衡各方势力,巩固自己的皇权,却没想到,最终会陷入这样的境地。萧承煜的叛乱,陆辰的崛起,都超出了他的掌控。
就在这时,殿门被猛地推开,太监总管李忠带着几名身着黑色劲装的叛军士兵走了进来。李忠脸色惨白,眼神躲闪,显然是被逼无奈。
“陛下,” 李忠颤巍巍地走到床边,手中拿着一份黄色的诏书,“萧…… 萧殿下有令,让您在这份诏书上盖印。”
皇帝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艰难地开口,声音微弱却带着威严:“萧承煜…… 逆贼…… 朕不会…… 盖印……”
“陛下,您就从了吧!” 李忠哭丧着脸说道,“萧殿下的人已经控制了皇宫外围,要是您不盖印,他们…… 他们就要闯进来了!到时候,不仅是您,整个皇室都要遭殃啊!”
一名叛军士兵上前一步,语气冰冷地说道:“陛下,识相的就赶紧盖印!萧殿下说了,您要是配合,还能保您一世安稳;要是不配合,休怪我们不客气!”
皇帝看着眼前的叛军士兵,又听着殿外越来越近的厮杀声,心中陷入了两难。他知道,萧承煜是想借他的诏书,名正言顺地召集群臣,彻底掌控朝堂。一旦诏书发出,陆辰就会被彻底定性为反贼,萧承煜就能顺利夺权。
可如果他不盖印,萧承煜的人很可能会直接闯入养心殿,杀了他,再伪造一份诏书。到时候,皇室的尊严将荡然无存。
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太医和宫女,他们都在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他知道,自己的决定,不仅关乎自己的性命,更关乎这些人的生死。
李忠见皇帝犹豫不决,再次催促道:“陛下,没时间了!外面的厮杀越来越激烈,再晚就来不及了!”
皇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了一下,显然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缓缓地抬起手,指向床边的玉玺。
李忠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喜色,立刻拿起玉玺,就要往诏书上盖。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禁军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高声喊道:“不好了!陆辰的火绳枪营突破了外围防线,已经打到宫门了!”
李忠的手猛地停住,脸色变得更加惨白。皇帝的眼中,却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有惊讶,有意外,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希望。
殿内的气氛,瞬间变得更加紧张。李忠拿着玉玺,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叛军士兵们也露出了惊慌的神色。
外面的厮杀声,越来越近了。皇宫的命运,似乎在这一刻,再次变得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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