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管局的广域灵能探测矩阵权限很快批了下来。
附带一整套操作手册和一名名叫小周的年轻技术员。
小周看着凌煊和他那个脏兮兮的百宝袋，又看了看旁边气场迫人的沈聿川，紧张得直推眼镜。
凌煊倒是自来熟，勾着小周的肩膀，指着那套精密得如同科幻产物的设备，满口跑火车：“周啊，别紧张，就当是玩个大型现实版《大家来找茬》，不过咱们找的是能量异常点。放心，哥们带飞！”
沈聿川看了一眼凌煊，凌煊下意识放下手，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咳！那啥…小周啊，你过来我们一起合计合计。”
沈律川将整合好的城市能量脉络图投射到整面墙壁上，线条错综复杂，如同人体的血管与神经。
凌煊叼着根棒棒糖，眯着眼看了半晌，手指隔空点向几个区域：
“这儿，老工业区，地脉滞涩，死气沉淀，适合藏污纳垢；这儿，新建的金融中心，人造龙脉汇聚，但也容易形成能量盲区；还有这儿，几个老牌大学的遗址，文气与地气交织，最容易诞生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凌煊分析得头头是道，连小周都听得忘了紧张，飞快记录着。
接下来的几天，凌煊带着小周和那套设备，开着沈聿川经过防窥探改装的越野车，开始了对全城的地毯式扫描。
凌煊并未急着去寻找锚点，而是先花时间熟悉设备和现代城市的能量环境，不断调整和优化自己的感知与机器探测的结合方式。
凌煊时而让车慢得像蜗牛，时而又在某个路口突然停下，跳下车，蹲在路边对着一个下水道井盖或者一棵老槐树琢磨半天。
嘴里念念有词，偶尔还掏出马克笔在上面画个谁也看不懂的符号。
小周从一开始的目瞪口呆，到后来的麻木习惯，只用了不到两天。
沈聿川则坐镇后方，处理着各方汇总的信息。
同时利用沈氏集团的资源，不动声色地调查与那份古老星图可能相关的历史记载和地产变更记录。
这天傍晚，凌煊和小周刚扫描完城北一片待开发的棚户区，设备突然发出一阵急促但低沉的蜂鸣。
屏幕上，一个波段却异常的能量信号一闪而过，位置就在前方不远处一片即将拆迁的老式筒子楼群里。
“有戏！”凌煊眼睛一亮，让小周留在车上继续监控，自己则如同灵猫般悄无声息地潜入了那片杂乱的老楼区。
根据设备的指向和自身感知的引导，他很快锁定了一栋墙皮剥落得最厉害的筒子楼。
楼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老旧家具的气息。那股古老的能量波动，就从三楼最里间传来。
凌煊没有走楼梯，而是顺着外墙斑驳的水管和空调外机架，几个起落就攀了上去，无声无息地落在三楼的走廊外。
他收敛了所有气息，如同融入阴影。
房间的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低的交谈声。
“…确认了吗？真是第七锚点？”一个声音略显尖细。
“八分把握。能量波段与星图残卷上的记录吻合，虽然微弱，但本质不会错。”另一个声音沉稳些，“只是年代太久，锚点本身似乎处于半沉寂状态，需要大量能量才能重新激活。”
“哼，只要能确定位置就好。激活的事情，自有冥灯大人和千机阁操心。我们只需把坐标送出去…”尖细声音带着一丝得意。
凌煊在门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果然，幽泉的人也在找锚点，而且效率不低。
他悄悄将一丝灵觉探入屋内，瞬间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两个穿着普通工装但气息阴鸷的男子，正围着一个看起来像是老旧石磨盘底座的东西，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个类似罗盘的器物，上面闪烁着微光。
那石磨盘看似普通，但在凌煊的感知中，其内部核心确实蕴藏着一丝与星图上锚点标记同源的稳固之力。
就在拿着罗盘的男子准备记录坐标时，凌煊动了。
他没有破门而入，而是从百宝袋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弹弓，以及一颗包着锡纸的巧克力豆。
凌煊瞄准屋内那个老旧的白炽灯泡，嘴角噙着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拉弓，发射！
“啪！”
一声轻响，灯泡应声而碎，房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谁？！”
“怎么回事？！”
屋内的两人顿时一惊，下意识地戒备起来。
就在这黑暗降临的刹那，凌煊如同鬼魅般闪入屋内，速度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没有攻击那两人，而是目标明确，直扑那个石磨盘底座！
在靠近石磨盘的瞬间，他指尖凝聚起一丝灵力，如同盖章般，迅速在石磨盘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凹陷处，留下了几个细微的玄奥符文！
做完这一切，他身形毫不停留，在另外两人反应过来之前，已如同清风般从窗口掠出，消失在楼外的夜色中。
整个过程，不过两三秒。
房间内的两人只觉眼前一花，黑暗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掠过，随即恢复平静。
他们惊疑不定地打开手机照明，检查四周，却什么也没发现。石磨盘依旧在原地，仿佛从未被动过。
“妈的，见鬼了？灯泡怎么自己碎了？”尖细声音骂道。
“别管灯泡了，快记录坐标！”沉稳声音催促道。
他检查了一下罗盘，确认坐标无误，虽然心里有些莫名的异样感，但任务完成在即，也顾不得多想。
他们并不知道，凌煊留下的那几个符文，并非破坏，而是一个极其高明的标记与后门。
一旦有人试图向这个锚点灌注大量能量激活它，凌煊这边立刻就能感知到，甚至还能动点手脚。
凌煊回到车上，小周紧张地问：“凌顾问，刚才信号波动了一下，没事吧？”
“没事，”凌煊拍了拍手上的灰，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就是给老鼠的奶酪里，加了点特别的料。”
他接通了与沈聿川的通讯，简单汇报了情况。
通讯那头，沈聿川沉默片刻，道：“干得漂亮。如此一来，我们便多了一分主动。”
“那是，”凌煊得意地翘起二郎腿，“跟我玩心眼，他们还嫩了点。老板，我发现这现代科技玩意儿挺好用，就是耗电有点快，这经费…”
“报销。”沈聿川言简意赅。
凌煊心满意足地挂了电话，对小周一挥手：“收工！今天提前下班，哥们请你去吃烧烤！”
夜色中，越野车驶离破败的棚户区。
凌煊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心情愉悦。他仿佛已经看到，幽泉的人辛辛苦苦激活锚点时，发现惊喜的精彩表情。
这场捉迷藏的游戏，越来越有趣了。而他，永远是那个制定游戏规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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