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药谷晨议,分兵筹策】
七月初十卯时,药谷石洞内灯火未熄。陆清弦将魏督主的尸体平放在石板上(验看是否有遗物),南宫明已为南宫烈施完“半边莲捣汁外敷”(缓解牵机引肿痛),百草翁攥着半截钟乳石(从万毒窟带回),面色凝重:“魏狗说‘三日后药谷有难’,必是指暗河余毒渗漏——那血池水混了钩吻碱、蛇毒与朱砂,顺着暗河灌进药谷溪流,半个时辰就能毒翻整条谷。”
陆清弦摊开羊皮地图(药谷地形图),指尖点在后山断崖处:“明弟,你带弟子去采‘半边莲’‘白花蛇舌草’(解钩吻碱余毒),按‘半边莲三钱、甘草二钱’煎浓汤,分装竹筒备用;烈弟的牵机引需连服七日,每日辰时、酉时各一碗。”南宫明点头,取药囊时手抖——昨夜彻夜煎药,眼下已泛青黑。
“老夫带青城旧部去查暗河入口,”周伯通拍着腰间柴刀,“昨夜我已让阿青去西山古道接应京城消息,此刻该回来了。”话音未落,谷口传来马蹄声——阿青骑着瘦马冲进石洞,马背上绑着个染血的布包:“大哥!京城八大药铺都贴了魏狗的罪状,丐帮、漕帮愿出兵助我们守药谷!但……但官府来了差役,说奉旨查‘私练蛇窟营’案,要见陆清弦!”
陆清弦眉头紧锁:“官府来得倒快……明弟,你随我去见差役,务必稳住他们;烈弟的伤我来守,你们速去采药!”
【第二节:暗河探源,余毒初现】
辰时三刻,药谷后山断崖下。陆清弦与周伯通、阿青循着暗河痕迹(岸边青苔枯黄、碎石带黑渍)攀援而下,见溶洞出口藏在瀑布后的石缝里,溪水正从缝中汩汩涌出,泛着诡异的淡红色(朱砂与蛇毒混合色)。
“这水已渗进药谷主溪流了,”周伯通蹲身掬水,指尖沾到后刺痛,“你看下游——”顺他目光望去,百米外的药圃里,几株“七星剑”(解毒草)叶片已发黄卷曲,正是钩吻碱中毒的征兆。阿青用竹筒舀水闻了闻:“有股腥甜味,比之前的毒液淡,但更毒——沾到皮肤会麻。”
陆清弦用匕首在石缝旁做了个记号(刻“毒”字),又折了段树枝插入水中:“每隔一个时辰来看,若树枝变黑,便是余毒加重。”三人沿暗河向上游回溯,行至半途,见岩壁上挂着串生锈的铁链(魏狗用来固定毒蛇笼的),链下积着层黑色淤泥——陆清弦用布包起淤泥:“带回给师父验,看有无新毒物。”
“得想法子堵漏,”周伯通指着石缝,“这缝宽三指,用黏土混稻草堵最牢——我在青城时见过老猎户堵山泉眼,就是这么干的。”陆清弦点头:“回去备黏土,再带几个竹筒引流,把毒水引到废弃矿坑去。”
【第三节:医者仁心,昼夜疗伤】
午时的药谷石洞像个临时医馆。南宫明将采回的半边莲(叶片呈锯齿状,根茎白色)洗净捣烂,挤出汁液混甘草片煎煮,药香混着苦味弥漫洞内。南宫烈躺在草席上,肩胛的毒针孔已发黑,他强撑着坐起:“大哥,我不碍事……先顾着你那黑斑。”
陆清弦解开衣袖,左臂黑斑已蔓延至锁骨,像泼了墨的宣纸。“清毒散只能敷表面,”他蘸着药汁涂抹,“得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师父说过,钩吻碱怕‘白花蛇舌草’的寒性。”南宫明忙递过刚采的白花蛇舌草(茎秆细如蛇舌,叶背有绒毛):“捣汁敷在黑斑周围,能缓灼烧感。”
百草翁捏着暗河淤泥的布包,凑到鼻下嗅了嗅,又用银簪挑出点残渣:“有马钱子碱(番木鳖籽提炼,剧毒,致肌肉痉挛)——魏狗在血池加了新料,这毒比钩吻碱更难解,需‘远志’(镇静安神)+‘防风’(祛风通络)才能压制。”他从药柜底层翻出个陶罐:“这是老夫珍藏的远志,够用三日。”
陆清弦接过陶罐:“三日后若余毒不止,就得去后山鹰嘴崖采‘七叶一枝花’(重楼,解诸毒)——那崖陡,需绑绳攀爬。”南宫明补充:“我配好‘解痉散’(远志、防风、蝉蜕研末),烈弟若抽搐,就冲水服下。”
【第四节:全民皆兵,固防引流】
未时,药谷全员出动。周伯通带青城旧部二十人,用竹筐背来黏土(后山黏土层挖的),混着晒干的稻草,填进暗河石缝——黏土遇水变黏,稻草增加韧性,果然将渗漏堵住大半。阿青带弟子用打通的竹筒(每段三尺,接口用麻绳绑紧)拼接成引流管,一头插进溶洞出口,另一头引到三里外的废弃矿坑(曾挖过铁矿,坑底有积水可稀释毒水)。
南宫明指挥弟子晾晒草药:半边莲铺在石板上晒,白花蛇舌草扎成小捆挂在通风处,远志用文火焙干(防药效流失)。陆清弦则带着两名青城旧部去药谷入口设“了望哨”(用枯树搭架子,上挂铜铃),一旦有官府差役或魏狗余党靠近,便摇铃示警。
“大哥,你看这水!”一名弟子喊。众人回头,见引流管排出的毒水注入矿坑后,坑底泛起黑色泡沫(毒物沉淀),上层水竟渐渐变清。周伯通抹着汗笑:“成了!只要堵住源头,再用矿坑存毒,药谷溪流最多五日就能恢复。”
陆清弦却望着矿坑边的野兔(已被毒水熏死)皱眉:“马钱子碱的毒性能渗进土壤,矿坑周边的草也得铲了,免得毒死牲畜。”
【第五节:官差临谷,暗藏机锋】
申时末,药谷入口传来马蹄声。陆清弦与南宫明迎出去,见五名差役押着辆马车,为首者是个面色白净的年轻官员,手持“缉盗令”:“陆清弦可在?魏督主私练蛇窟营,证据确凿,奉知府令,请陆壮士赴府衙协助调查。”
南宫明上前一步:“大人,陆壮士正在救治中毒弟子,可否容后日再去?”官员冷笑:“治病要紧,还是戴枷重要?把他拿下!”两名差役拔刀逼近,陆清弦孤鸿剑悄然出鞘半寸——剑穗铜铃却被南宫明按住:“大哥,不可冲动。这官员是知府亲信,硬拼只会连累药谷。”
陆清弦深吸一口气,收剑入鞘:“好,我跟你去。但需带两名弟子同行,以防万一。”官员眯眼打量他:“可以,但若敢反抗,就地格杀!”
暮色降临时,陆清弦随差役离开药谷,南宫明望着他的背影,对百草翁低声道:“师父,知府为何急着抓大哥?魏狗刚死,他倒像……像早就知道似的。”百草翁摩挲着药锄:“人心比毒物更复杂。去准备‘牵机引’的解药,多备一份——若有万一,或许用得上。”
远处,周伯通正带人加固溪流土坝,阿青在矿坑边插了块木牌:“毒水禁区,擅入者死”。陆清弦的孤鸿剑在暮色中闪着冷光,他知道,药谷的危机从未真正解除——暗河余毒、官府猜忌、魏狗余党,每一件都比刀剑更难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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