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子！”
“大明！”
塔里古猛然回头，怒视老爷子。
“大明的皇帝，你们必须给出解释！”
“我们的六王子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你是在跟谁说话？”早已按捺不住的蓝玉一脚踹了过去。
轰！
塔里古整个人倒飞出去，摔出数米远。
“刚才不是你们说的，生死由命？”
“这次……”
蓝玉扫视一圈，朱高煦和三名重甲骑士完好无损。
反观帖木儿使团，“已经全军覆没。”
他大笑出声。
“我大明五人，击败你们五人！”
“愿赌服输！”
“哈哈哈——”
笑声忽然戛然而止。
“五个？”
他迅速环顾四周，察觉不对，脸色骤变。
随即看向朱高煦。
“皇长孙人呢？”
“朱雄英在哪？”
与此同时，老爷子与朱标也察觉异样。
“咱家大孙呢？”
“咱家大孙去哪了？”
老爷子急匆匆走到朱高煦面前，“高煦，你大哥呢？”
朱棣也投来目光。
站在人群后方的朱允炆，突然想起先前听过的那句话，眼中闪过一丝掩不住的激动。
“大哥……大哥……”
朱高煦声音颤抖。在燕王府，他的大哥是朱高炽，但在应天府，排行另有说法。
此刻他不敢隐瞒，将刚才的情形全盘托出。
“当时我们混战在一块。”
“大哥和那六王子缠斗在一起。”
“之后又有两人冲了上来。”
“我以为大哥有事，所以干掉最后两个人后，立刻赶了过来，但到了这里，却看到了这种场面……”
“大哥……”
“大哥……”
“我没看见！”
终于，朱高煦缓缓摇头，一脸困惑。
“什么？”
老爷子脚步一个踉跄，幸亏朱标一直搀扶着。
“雄英！”
“雄英……人呢？”
此刻，几乎所有人脑海中，都浮现出了帖木儿使节口中那位祭祀老者的话。
“朱雄英的气数……”
一时间，众人心里，仿佛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
“咳咳……”
“我们早说过，皇长孙不过是昙花一现！”
“他那点风光，注定是暂时的！”
“那些气数，都是别人转给他的。”
“恐怕现在，他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就在这时，帖木儿使团中有人提起那位老者的话，再次让老爷子心头一震。
“再多一句废话，我立刻砍了你！”
焦急的蓝玉，已经冲到老者面前。
“说！”
“皇长孙到底去哪了？”
然而，这位从头到尾自称“再不言语”的老者，只是静静看着蓝玉，闭口不语。
“你到底说不说！”
蓝玉拔出大刀……
老者沙哑一笑：“气数已尽。”
“还有什么好说的？”
“老夫也无能为力。”
这番话一出，蓝玉与常茂几人彻底怒火中烧。
“你们几个，立刻去四处搜寻，活要见人，死也要……！”
“死个屁，都给我去找！”
忽然间，老爷子怒吼一声，双目赤红。
刹那，整个大明的禁军全部动员，开始四处搜寻。
而在另一侧，塔里古指挥帖木儿使团的人，将莫古小心翼翼地从树上取了下来。
他们连那杆长枪都不敢贸然拔出，只能将断木切开，才把枪取出来。
“六王子已经命悬一线！”
“大祭司，怎么办？”
塔里古走到老者身边，满脸慌张。
如果真出了大问题，他们这些人，连同背后的家族，恐怕都难逃一劫！
“伤成这样，恐怕也无法再竞争大汗之位了……”
“唉！”
老者轻轻叹息。
“这一切，都是明国造成的！”
“他们的皇长孙也不见了……”
顿了顿，老者低声说道：“就把这件事，算在莫古王子头上吧。”
此话一落，塔里古等人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
这言下之意，便是莫古殿下并非无故受伤。
当下，使团众人望向大明的方向。
“这次交流，看来只能不欢而散。”
“大明？哼！”
他们冷哼一声，准备离开。
这时！
有官员想提醒老爷子几句。
但当他们看到老爷子那冰冷无情的脸色后，纷纷沉默，不敢开口。
人群心照不宣地沉默下来。
时间缓缓流逝。
原来老爷子也在这里……
一直在等待！
......
怀城之内，即便是午后的阳光，已经斜照西边。
街道上依然聚集着大量百姓。
“到底是谁赢了？”
“不清楚……不过估计那些蛮族赢不了吧？”
“听说那个主持仪式的老头，在宴席上说过一句‘五帝同朝’。”
“现在皇长孙十年后突然现身，他又说了一句‘回光返照’！”
“这……这也太诡异了！”
“肯定是胡说的，皇长孙好端端地出现在大家面前，我们都亲眼见了。”
“听他们这么说……真有点让人害怕……”
“快看那边！”
“他们回来了！”
忽然，有人望向怀城正门方向，发现一行人终于归来。
“看那三位披甲骑马的人了吗？还有那位，是燕王的次子，年纪轻轻还是个少年……”
“快看帖木儿使团那边，抬着五具尸体，用马皮裹着！”
“这么说，我们大明赢了？”
“哈哈哈……”
“不对劲，不对劲……快看洪武皇帝和众位大臣，脸色怎么这么凝重？”
人们刚想欢呼，却又被一声惊呼打断。
“皇长孙呢？”
“皇长孙怎么没出现？”
“对啊，根本没看到他！”
“真的不在，是不是走在后面？”
“没有！谁都没看到！”
顷刻之间，所有声音都静了下来。
明明赢了！
可老爷子却连踏上“雄鹰盛典高台”的决心都没有了。
他不再豪情万丈，只是低声说了一句，“都散了吧。”
这一刻，百姓们开始怀疑一个不祥的猜测。
皇长孙一定是出事了。
“消失了，就像十年前一样……”
“或许那个人根本不是皇长孙，只是个替身。”
“可那外邦的祭祀说过，皇长孙气数已尽。”
“是啊，也许他真的活到现在，但今天，就是他最后一次出现，之后再无踪迹。”
“他本就是大明天际划过的流星，注定只留下一次传说。”
“诸国来朝之际，本以为死去十年的皇长孙重现人间……却终究彻底熄灭……？”
“皇长孙是为了完成某种使命吗？”
“是昙花一现，还是如烟火般绚烂却短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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