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分两头,陈大全这边一个劲的往“老牛坡”跑,亦有那逃出北昌城的败兵去给镇安侯送信。
好在“老牛坡”在半路,陈大全先与牛爱花合兵。
话说牛爱花本来兴冲冲的随军出城,想好好斗斗朝廷这赫赫威名的一品军侯。
哪知得了个埋雷的差事,又左右等不来撤退的敌军,没多久就烦躁起来。
大小伙子一身牛劲没处使,便在老牛坡上耍起了牛。
他先跟七营长掰腕子,又跟八营长比拳脚,一个不小心,把人家打的鼻血横流。
其余几个营连长呼啦一声都散开了,没人再愿意跟他玩。
最后他硬扯了几个小班长,光着膀子给人家演胸肌夹石子。
几个班长也不敢“忤逆”他,只能拍手叫好,心里却嘀咕:“这就是霸霸说过的变态吧?”
好在陈大全来的不迟。
牛爱花见了,撒腿跑过去,胸肌上的石子“噼里啪啦”掉一地:
“共主!您可来了!俺连个镇安军的影儿都没见着...”
看他如此彪样,陈大全很是无语,心想这么冷的天,这货咋不冻死呢。
玩闹被止住,各营连长凑到一块开会,两厢说了各自经历。
牛爱花眼馋陈大全破城杀敌,还烧府衙,闷闷不乐的把埋雷的细细说来。
按陈大全的吩咐,前两处雷少,只在这老牛坡下布满雷阵。
前两处算是眯眼瘴,诱敌大意。
这老牛坡地势,一侧是连绵的坡,一侧是干涸的碎石河道,中间是大路,说险不险,说易不易,既给了敌军生路,又不让其走的轻松。
不像前两处,地势虽更险,但无合适设伏之处。
若平地阻拦,前后无门之下,镇安军发疯猛冲,也不见能讨得了好。
待陈大全忍着疲惫,带人将四周巡查一番后,终于撑不住靠着一块石头坐下。
他眯着眼假装休憩,实在将心念沉在空间中数银子。
好歹陈大全是见过大钱的,很快便估量出此次抢的金银足有两百三十万两之巨!
眼下升级需花费一百二十万两,还剩一百多万两。
若凑上先前的底子,连升两级都够!
只是眼下北地缺钱,霸军还要扩编,用现银的地方很多,总得让大伙过几天宽敞日子。
所以陈大全决定只升一级。
随后他便嘟嘟囔囔念叨起来,求满天神佛,商城能给出大杀器。
“各路神仙保佑啊!”
“玉皇大帝,如来观音孙悟空,你们都听见了啊!”
“我陈大全今儿发财了,给你们烧高香....”
牛爱花啃着士力架,看陈大全神叨叨的,冷不丁凑到他眼前,吓陈大全一哆嗦。
“共主,按您的令,把那大官提来了。”
他嘿嘿一笑,指着身后押来的北昌郡守聂裕。
陈大全拍拍脸缓过神,让人把五花大绑的聂欲推到眼前。
可这厮怎么晕了?
他疑惑的看向押解的士兵,士兵畏畏缩缩的拿眼瞥驴大宝。
驴大宝这次倒不憨,忙邀功似的说:“公子,这当官的哭哭唧唧的,一会儿喊英雄,一会儿喊好汉。”
“俺怕他露了咱们踪迹,就把袜子塞他嘴里了。”
“瞧,立马消停了!嘿嘿...”
陈大全:“.......”
他走上前细看,聂裕脸都绿透了,嘴角还挂着袜子上的棉絮。
“赶紧扯了,再扇醒他。”
士兵把袜子扯出来,那味迎风飘三丈远。
大嘴巴子扇了一刻钟,聂裕才睁开眼,但眼神呆滞,显然没缓过神。
陈大全从空间里取了瓶风油精抹他眼上,聂裕嗷一嗓子“活”过来了。
“好汉饶命啊!我什么都说!什么都招!”
聂裕跪在地上磕头,脑袋砰砰响,比捣蒜还快。
“别磕了,再磕脑浆子都出来了。”
陈大全看着这个一身肥肉的软骨头官,很是鄙夷。
“老子陈霸天,问你几句话,你要照实说。”
“若敢扯谎,接着吃袜子!”
聂裕抖如筛糠,连忙点头:“不敢不敢,下官知无不言,知无不言...”
接下来,陈大全问了张信、镇安军、朝廷方面的一些事。
聂裕本就不是硬骨头,竹筒倒豆子问啥答啥,连家里几房小妾、一年贪多少银子、一顿吃几碗饭都吐的清清楚楚。
其中最紧要的是他知道一些勋贵间的事:
“镇安侯张信,他夫人是荣国公嫡女。荣国公手里握着京畿卫戍军,跟平西侯、定北侯是儿女亲家,这三家在军中势力最大,人称‘三侯联盟’。”
“还有兵部尚书,是张信的亲舅舅,刑部侍郎是荣国公的得意门生,说白了,他们都是一党...”
陈大全挑眉:“这么大势力?皇帝不管?”
“管不了啊!”聂裕苦着脸,“当今天下纷乱,陛下全靠这些老勋贵撑着。”
“这些人精明的很,表面上忠君报国,暗地里互相扶持,朝廷的军饷、粮草,一半都进了他们腰包。”
“这次张信出兵,说是奉旨剿匪,实则是‘三侯联盟’想夺北地的古怪兵器,起头的似是那荣国公...”
断断续续,聂裕还说了许多官场隐秘。
陈大全听完,眼底闪过一丝阴霾。
“你再说说,镇安军粮草能撑多久?”
“最多半个月。”
聂裕肯定的说,“张信把多半粮草囤在了北昌城,想着打完北地再回来取,现在没了,大军只能靠随军粮草撑着,若是不撤,用不了几日便会断粮。”
陈大全点点头,心里有了底。
他让人把聂裕押下去,嘱咐不得再塞袜子。
毕竟是个郡守,且家族有官场根基,说不得以后还有用。
......
镇安军大营,先锋军伤兵躺在帐篷里,惨叫声此起彼伏。
张信带着一众将领,查验了几十人的伤,看着那些剜出来的弹片、弹头,一脸凝重。
回到大帐,张信黑着脸坐在主位,手里死捏着块弹片,指节都白了。
此次攻城,伤的、死的加起来大几千人,剩下的也士气低迷。
底下站着十几个军将、参军、幕僚,正兀自商讨争论:
有的说不如围城,困死陈霸天,断绝其商路;
有的说派探子寻山岭间小路,绕过虎尾城,潜一支军队入北地,南北夹击;
有的说退回北昌城,徐徐图之...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但没人敢说接着攻城。
他们都是人精,又有富贵根底,没必要死磕送命。
一番争论无果,众人看向主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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