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直视着姜海镇的眼睛,目光没有一丝温度:“那你给我说说,情况有多复杂,自从我堂哥把赌场全权交给你打理之后就一分钱红利都没见过?”
听完我的质问,姜海镇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他深吸一口气,声音有些发干:“老板,最近……西港新上任了一位警察局长。规矩变了,要求场子每个月净利润,上交三成。”
我拿起桌上的账本,随手粗略翻看着这半年的流水,眼皮都没抬:“局长是新来的。那前面这几个月,账上怎么也是干干净净,连点利润都见不着?”
旁边的郑东元立刻接过话头,语气中带着无奈:“老板,你是行家,知道赌场这行当,运气占一半。前几个月来了几个台湾过来的豪客,在贵宾厅里赢走了不少钱。我们能维持住不亏本,已经算很好了。这账目……一笔笔都清清楚楚,绝不敢糊弄你。”
我合上账本,随手扔回茶几,语气也放得和缓:“原来是这样。开门做生意,有赔有赚,正常。这点利润,我还真没放在眼里。问你们这些,不是信不过你们,更不是来查账的。”
我身体微微前倾,看着他们两人:“既然当初决定把这边完全交给你们,就是信得过你们的能力。看到你们能在柬埔寨站稳脚跟,把场面撑起来,我很欣慰。好歹,咱们兄弟几个在这异国他乡也算有个落脚点。”
我目光扫过他们俩,意有所指地提醒:“不过,这边水浑,各路牛鬼蛇神都有。跟地面上那些人物打交道,要把握好火候。有些关系不得不维持,但记住别跟那些帮派份子搅和得太深。”
姜海镇连忙点头,表情诚恳:“老板您放心,我们有分寸,会把握好的。”
郑东元似乎因为我没再深究账目而松了口气:“老板,营长,昨天真是对不住,没能亲自去机场接你们。今天中午特意安排了给各位兄弟接风洗尘!这段时间你们就好好的休息,我派几个人全程陪着你们好好逛一逛西港!”
柳山虎这时从鼻子里重重地哼出一声,目光如冰锥般刺向两人,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地上:“你们两个别忘了,当年是谁救了你们的命,又是谁领着你们赚钱,才有今天这副人模狗样。”
姜海镇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郑东元也收敛了笑意,眼神里闪过一丝阴霾。姜海镇看着柳山虎,又飞快地瞥了我一眼,用力点头:“营长的话,我们记住了,到死都不敢忘。”
中午的接风宴设在东方大酒店餐厅最豪华的包厢。长长的走廊两侧,齐刷刷站着两排身着黑西装、剃着短寸的年轻男子。见到姜海镇和郑东元走来,所有人同时躬身,声音洪亮整齐:“老大!”
这场面颇有气势。跟在我身后的博白仔哪见过这阵仗,压低声音“卧槽”了一句,用胳膊肘碰碰玉林仔:“这姜老大和郑总在柬埔寨混得这么开?这场面,跟拍英雄本色一样的!”
他们俩没见过姜海镇和郑东元。
旁边的孟小宾听到了,故意把声音提高:“这有啥!姜哥和郑哥那也是跟着咱们老板混的!这赌场,不都是老板的拿钱真金白银投资的?”
我清晰地看到,走在前面的姜海镇,在听到这句话时,肩膀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下,侧脸上闪过一丝恼怒,但眨眼间就被笑容掩盖过去。
宴席上,推杯换盏,表面热闹。姜海镇敬了我一杯,试探着问:“老板,这次过来,打算在柬埔寨待多久?有什么安排,我们兄弟好提前准备。”
我抿了口酒,语气平淡:“这次不急。打算好好考察一下柬埔寨的市场,可能会多待些日子。线上博彩的具体业务,我会交给林小凡全权负责。他懂技术,但这边人情地面上的事不熟。海镇,你要多费心,帮他协调。”
姜海镇点头应下,语气很配合:“明白了,老板您放心。”
饭后,我提出想自己人在西港附近随便转转。姜海镇立刻说要派几个人给我们当向导。
我摆摆手,打断他:“不用麻烦。给我们安排两台车就行,加满油。我们自己人随便逛逛,更自在。”
姜海镇没再坚持,很快安排了两台越野车。
我们一行人上车,却并未开往任何景点。我凭着陈龙给的地址,径直将车开到了西港的华人商会。
接待我们的是商会副会长徐胜利,一个五十来岁、笑容可掬的微胖男人,陈龙多年的老朋友。在徐胜利的引荐和协助下,我们几乎没费什么周折,就在西港市郊一处清静地段,买下了一处产业。一栋带高墙电网的二层别墅,主楼占地一千多平,还带着一个四亩多的宽敞庭院,私密性极好。价格不菲,但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我当场拍板,委托徐胜利处理一切手续,并尽快安排可信的人进行必要的加固和内部整修。
一个星期后,庭院清理完毕,房屋也收拾得能住人了,基本的安保措施到位。我向姜海镇和郑东元提出,搬出东方大酒店。
姜海镇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和挽留:“老板,住在酒店多方便,什么都有人伺候。搬出去,什么都要自己张罗,何必呢?”
我笑了笑,伸手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语气意味深长:“海镇,东元,看到你们现在能独当一面,我是真的放心了。我呢,在这边还有点自己的事情要处理,住自己地方,方便。”
我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在场的柳山虎、金志勇、廖伟民、孟小宾、金明哲等人,然后缓缓说出我早已想好的决定:
“这个赌场,从今往后,就全权交给你们两个了。我当初投的那一半股份……”
我特意加大音量,确保每个字都清晰地被他们听见。
“你们俩,拿三成。剩下的两成,以后每个月产生的利润,按时、按比例,分红给其他兄弟。”
“我们都是枪林弹雨闯过来的,不容易。现在到了海外,也要吃饭。这笔钱,是他们拿命换来的,是他们应得的。”
我收回目光,重新看向姜海镇和郑东元,语气放缓,却字字清晰,不容置疑:
“海镇,东元,这个事,你们要放在心上,明白吗?”
我这番话,看似在分配利益,实则是在划清界限。那一半的股份,我只拿走象征性的两成分给老兄弟,另外三成留给他们,也是买断过往的情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姜海镇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如释重负的、甚至带着点笑意,他立刻表态:“老板您放心!我姜海镇发誓,该是兄弟们的那一份,绝对一分不会少!一定按时送到!”
郑东元站在他身旁,脸上也带着笑,但只是跟着点头,眼神有些飘忽,并没有像姜海镇那样出声附和或保证。
我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该说的已经说了,剩下的就看各自的本事和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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