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瑞华听完当家的这一番算计，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佩服的笑容，
“哎呀！当家的，还是你脑子好使，转得快，这个办法好，两头占便宜。
行，就这么办！
我以后多留意着点王翠兰那边，有什么消息，咱们就悄悄告诉雨水，雨水知道了，肯定念咱们的好。”
她已经看到从易家得到些实惠，又能维持与何雨水良好关系的美妙前景，心情大好。
“就这么定了。”
阎埠贵也对自己的机智颇为满意，重新找回了算计得逞的从容感。
“记住，嘴巴一定要严，在王翠兰面前，就当不知道她和雨水的矛盾，单纯热心帮忙。
这中间的度，可得拿捏好了！”
“放心吧，当家的，我晓得轻重。”
杨瑞华自信满满地应下，心里已经开始盘算明天见王翠兰该怎么说话。
而此刻，
刘海中背着手，在中院踱着方步，指挥着两个儿子刘光天和刘光福挨家挨户去通知开全院大会。
他忽然一拍脑门——光顾着嘚瑟和准备大会了，差点把最重要的一件事给忘了。
肉票！
明晚摆席的重头席，还没从何雨水那儿拿到呢。
他连忙整了整衣领，转身就朝着何雨水住的那间小屋走去。
何雨水听到敲门声，打开门一看是刘海中，心里就明白了几分。
“二大爷？你找我？是来拿肉票的吧，之前你家那么多客人恭喜你，我也不好给你送过去。”
“没事，没事。”
刘海中脸上堆笑，“我过来拿也是一样的，不碍事的。”
何雨水了然地点点头，转身回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小铁盒子。
打开，从里面数出几张肉票。
她走回门口，将肉票递给刘海中，语气平淡：“喏，二大爷，都在这儿了，你数数，加起来正好五斤的定额。”
刘海中赶紧双手接过，就着门里透出的灯光仔细看了看，确认无误后，脸上笑开了花，连声道：
“哎呦！没错没错，是五斤，雨水，可真是太谢谢你了，你可是帮了二大爷大忙了。
你放心，这票啊，二大爷肯定记着，这几个月内，一定想办法还给你，绝不赖账。”
他嘴上说得信誓旦旦，心里却在快速盘算。
他虽然当上了主任，干部补贴会比普通工人多些，但肉票这玩意儿是国家严格按定量发放的，一户一月也才二两。
就算有补贴，一个月能多出一两、半两顶天了，绝不可能多出一斤。
五斤肉票，对他而言确实是一笔需要筹措的债务。
不过，他也有他的门路。
黑市上多花点钱或者用其他紧俏票证去换，总能弄到，只是代价不菲。
但为了明晚的面子和炫耀，这代价值得。
何雨水听着他的保证，脸上露出一个浅淡而客气的笑容，顺着他的话说道：
“好的二大爷，看你说的，我怎么会不相信你呢？
你现在可是咱们轧钢厂锻工车间的主任了，说话那是一言九鼎，这肉票你先拿着用，不着急。”
一句“主任”，一声“一言九鼎”，简直说到了刘海中的痒处。
他脸上的得意之色更浓，腰板挺得更直，这话是对他官威的最大认可。
他笑呵呵地将肉票揣进中山装的内兜里，还用手按了按，确保放妥帖了，这才想起正事：
“对了，雨水，马上要开全院大会，二大爷我有些关于厂里精神和院里事务要跟大家传达一下。
你也准备准备，一会儿过来参加啊。”
何雨水心里门儿清这大会的主题是什么，无非是刘海中要当众宣布他升官的事，再摆摆主任的谱。
她虽不感兴趣，但作为院里住户，表面功夫还得做。
她点点头，爽快应道：“行，二大爷，我知道了。一会儿就过去。”
“好，好，那二大爷先去准备着。”
刘海中满意地点点头，又背起手，迈着四方步，志得意满地往前院走去，感觉连晚风都格外舒爽。
没过多久，
刘光天和刘光福就把院里能通知到的人都连催带请地弄到了前院开阔处。
各家搬着小板凳、马扎，或站或坐，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大多已经知道了刘海中升官的消息，脸上神色各异，有好奇看热闹的，有准备恭维的，也有暗自撇嘴不屑的。
傻柱系着围裙，显然刚从厨房忙活完，擦着手站在秦淮如身边。
秦淮如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精神尚可，安静地坐着。
贾张氏带着棒梗、小当、槐花也来了，棒梗梗着脖子，一脸不服气的样子。
至于不服谁，那就不晓得了。
阎埠贵和杨瑞华带着几个孩子坐在靠前的位置，阎埠贵的小眼睛滴溜溜转着。
打量着众人的反应，尤其是易家那边。
王翠兰也来了，坐在一个角落里，低着头，手依旧习惯性地放在小腹前。
神情有些恍惚，似乎心事重重。
杨瑞华时不时关切地看她一眼，都是为了钱呀。
让人有些意外的是，娄小娥也独自一人来了，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人群靠后的位置。
她丈夫许大茂今天去蔡村公社放电影了，按照往常的经验，这种下乡放电影，路途远且不好走，一般要第二天才能回来，主要是赶夜路太不安全。
所以今晚的全院大会，许大茂是注定缺席了。
娄小娥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有些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
何雨水是最后几个到的，她搬着自己的小板凳，找了个不显眼但视野不错的角落坐下。
磕着瓜子安静地等待着大会开始。
刘海中站在人群前方，面前摆了一张从家里搬出来的小方桌，上面还放了个搪瓷缸子。
他清了清嗓子，正准备开口，享受这高光时刻——
“静一静！大家都静一静！人都到齐了吧？没来的也等不了了！”
刘海中拿捏着官腔道：“那么，现在，咱们四合院全体住户大会，正式开始。”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来开这个全院大会，主要是有两件事，要跟大家通报一下，也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
院子里嗡嗡的议论声渐渐平息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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