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院正房的傻柱,其实一直竖着耳朵留意着西厢房的动静。
棒梗摔门而出的响声,贾张氏急匆匆出门的脚步声,他都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多半是棒梗那小白眼狼又闹腾了。
若是以前,他可能懒得管,或者直接冲出去把棒梗揪回来训一顿。
但现在不同了,他有秦淮如,马上还要有自己的孩子,这个“家”的稳定,对他来说很重要。
估摸着贾张氏出去找人了,傻柱披上外套,起身去了西厢房。
推门进去,只见秦淮如正搂着小当,坐在炕沿边,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透着疲惫和担忧。
槐花已经睡着了。
“秦姐。”
傻柱叫了一声,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些。
秦淮如抬头看他,勉强笑了笑:“柱子,你怎么过来了?吵着你了?”
“哪儿的话。”
傻柱走过去,在小当旁边坐下,很自然地伸手摸了摸小当的头,小当怯生生地叫了声“柱子叔”。
傻柱这才看向秦淮如,语气带着关切,“我刚听见动静了,棒梗那小子又犯浑跑出去了?
你别着急,贾大妈去找了,你这身子要紧,可别跟着上火。”
秦淮如叹了口气,眼圈微微泛红:“这孩子……轴得很,我说了他几句,他就……柱子,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可他那样说……我听着心里难受。”
她指的是棒梗不许她生孩子的话。
傻柱一听这个,心里也有气,但看着秦淮如难过的样子,往前凑了凑,握住秦淮如有些冰凉的手。
“秦姐,你别难受,棒梗还小,不懂事,慢慢教,可有些道理,他必须得明白。
这个家,以后是咱俩撑着,咱们俩说了算。
他想吃好的穿好的,想有将来,就不能由着他胡来,你对我好,愿意跟我过日子,给我生孩子。
我傻柱心里记着,也绝不会亏待你,亏待这个家,至于棒梗……
他要是听话,我照样拿他当儿子看,该他的不会少。
可他要是再敢跟你炸刺儿,说混账话,你看我收不收拾他,老话说的好,棍棒之下出孝子。”
这番话,傻柱说得掏心掏肺,既给了秦淮如承诺和底气,也明确划下了底线。
秦淮如听着,感受着手上的温度,看着他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心里那点因为儿子而产生的彷徨和委屈,渐渐被一种踏实感和依靠感取代。
她反手握紧傻柱的手,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柱子,我信你。以后……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淮如啊,柱子,棒梗找回来了!”
门帘一挑。
贾张氏拉着低着头、脸上还挂着泪痕和冻出来的鼻涕印、浑身透着不情愿的棒梗走进来。
一进屋,
棒梗就看到了坐在母亲身边、还握着母亲手的傻柱。
一股怒火和屈辱瞬间又冲上头顶,他下意识地想瞪过去,但目光触及傻柱那平静却带着审视的眼神。
还有母亲微微蹙起的眉头,刚到嘴边的狠话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贾张氏赶紧用力拽了棒梗一下,对秦淮如和傻柱说道:
“找着了,找着了,就在胡同口公厕那儿。这孩子,就是一时想不开,钻牛角尖了。
我已经好好说他了,棒梗,快,跟你妈,跟你柱子叔认个错,说你再也不敢了。”
棒梗梗着脖子,咬着嘴唇,就是不肯开口。
让他给妈妈道歉可以,让他给傻柱低头?
他不甘心!
秦淮如看着儿子这副样子,心里又是一阵难过,但想到傻柱刚才的话,想到未来的日子,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
“棒梗,奶奶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刚才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现在,给你柱子叔道歉。”
傻柱没说话,只是看着棒梗,那目光平静,却让棒梗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他想起了白天傻柱的威胁,想起了奶奶刚才在路上说的“留得青山在”。
想起了自己冻得发抖时的无助……
最终,对现实处境的恐惧和奶奶不断的催促,压过了少年那点可怜的自尊。
棒梗眼睛死死盯着地面:“柱子叔,我……我错了,我不该……不该那么说。”
贾张氏连忙打圆场:“哎!这就对了,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
柱子啊,你看,棒梗他知道错了,以后肯定听话!”
傻柱这才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家长式的训诫:
“知道错就行,棒梗,你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以后,跟你妈说话注意点,这个家,需要的是和气,不是吵闹,明白吗?”
“……明白。”
棒梗的声音低不可闻。
秦淮如见气氛稍有缓和,心里也松了口气。
她看了一眼依偎在自己身边的小当,又看了看低着头、浑身僵硬的棒梗,心里一动。
既然要开始新生活,有些名分,该定的就得定下来,哪怕只是表面上的。
这既是给傻柱一个交代,也是彻底让棒梗认清现实。
她轻轻推了推小当,柔声道:“小当,以后……不能叫柱子叔了,要叫爸,叫一声。”
小当年纪小,不太懂大人间的弯弯绕绕,但知道谁对她好。
傻柱叔有时候会给她带好吃的。
她抬起头,看了看妈妈,又看了看傻柱,怯生生地、但很清晰地喊了一声:“爸。”
这一声“爸”,让傻柱心里猛地一热。
他没想到秦淮如会这么直接地让孩子改口,这无疑是对他身份的最大认可。
他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伸手摸了摸小当的头,应道:“哎!好闺女。”
秦淮如的目光又转向棒梗,语气温和却坚定:“棒梗,你是大哥,妹妹已经做了榜样,以后,你也叫爸。”
所有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了棒梗身上。
贾张氏紧张地看着孙子,生怕他再犯倔。
秦淮如眼中带着期盼和一丝不容拒绝。
傻柱则恢复了平静的审视。
棒梗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比刚才在外面被寒风吹还要难受。
让他叫这个抢走妈妈、还想霸占贾家一切的人“爸”?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时间仿佛凝固了。
就在秦淮如眉头又要皱起,贾张氏急得想再掐他时——
棒梗目光没有看傻柱,而是看向他身后的贾东旭的遗像上。
“傻……傻爸,我……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听……听你和妈的话。”
叫出口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撕了一下,耻辱感淹没了他。
他对不起他爸。
但无论如何,他终究是叫了。
傻柱听着这个称呼,挑了挑眉,心里明白这小子还不完全服气。
但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巨大的让步了。
他需要的,首先是一个表面顺从、不再捣乱的家庭环境。
至于棒梗心里怎么想,他有的是时间慢慢“教育”。
他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语气也缓和了些:“嗯,知道听话就好。
以后咱们一家人,和和气气地过日子。
好了,时间不早了,都洗洗睡吧,秦姐,你也早点休息,养身体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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