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于焕然这句话，王顶天朝他露出个微笑：“借您吉言。”
然后他话语一转：“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于焕然来了兴趣，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要我们这些药人尝试丹药，这一间房间里面除了我，每天都来一批新人，这样尝试你们能试出来什么？”
听到这个问题，于焕然笑了起来，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谁告诉你只有你们这里这一个房间？”
“像这样的房间，整个宗门有二百多个，而这里只是其中之一。”于焕然伸出手指在空中划了个圈，“每一种新的丹药制作出来，都会把其中的药力分成二十多个阶段，而每一个阶段，十个房间里的药人去尝试。”
他停顿了一下，眼中闪过玩味的光芒：“而你们不幸地来到了药力最猛的那一个阶段。”
“这个阶段的药人损耗，基本上每天都是换一批的。”
听到这话的王顶天眼角抽了一下，心里直骂娘。
“也就是说，这里的药人活过三天的概率是…”王顶天试探性地问道。
“零。”于焕然毫不犹豫地说道，“在我来这里的三年时间里，还没见过有人能撑过三天的。”
“那我现在算是个例外了？”
“算是吧。”于焕然摸着下巴，“昨天晚上我专门查了你的资料，王顶天，十六岁，青云县王家村人，父母早亡，靠种地为生。”
他顿了顿：“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身世，可你的表现却让我很意外。”
王顶天心里一紧，这家伙果然起疑心了。
“或许是运气好吧。”王顶天尽量表现得轻松，“小的时候体质就比别人好一些。”
“体质好？”于焕然嗤笑一声，“昨天那颗丹药，就算是我们外门弟子不做防护也得重伤，你一个凡人能扛过去，绝对不是体质好这么简单。”
他走近铁笼，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身上有什么秘密？”
王顶天脊背发凉，但表面依然淡定：“师兄，我要是真有什么秘密，还能落到这个地步吗？”
“也对。”于焕然点点头，但眼中的怀疑并没有完全消散，“不过能活到今天，已经说明你有些价值了。”
“什么价值？”
“测试极限。”于焕然咧嘴一笑，“既然你能扛住昨天的丹药，那今天我们就试试加大剂量会怎么样。”
王顶天心里咯噔一下：“加大剂量？”
“没错，今天的丹药药力是昨天的两倍。”于焕然拍拍手，示意后面的药人准备，“既然你这么特殊，那就让我们看看你的极限到底在哪里。”
“如果我今天也扛过去了呢？”王顶天故作轻松地问道。
“那你就真的有价值了。”于焕然眯起眼睛，“到时候我会亲自向苦读大师汇报，说不定你还能有个更好的结局。”
王顶天点点头，心里却在疯狂计算。两倍药力，吞天胃袋能不能hold住？
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
但是也不能让他们白白这么整。王顶天想了想，决定趁机提个条件。
“如果我熬过了这一次，我能换个舒服一点的住处吗？”王顶天指了指周围狭窄的铁笼，“这里实在是太窄了，连个转身的地方都没有。”
听到这话，于焕然直接拍起了手来：“有想法！我就喜欢你这样的。”
他绕着铁笼走了一圈，眼中闪过赞赏的光芒：“没问题，只要你熬过了这一次，我给你单独换一个房间。而且我每天都好吃好喝的供着你。”
王顶天心里暗爽，这家伙上钩了。不过表面上还是要继续装：“那要是我连续熬过几次呢？”
“哈哈哈！”于焕然大笑起来，“你小子还真敢想。连续几次？别说连续，能熬过今天这一次就已经是奇迹了。”
他停下脚步，看着王顶天那张认真的脸：“不过我欣赏你的胆量。这样吧，如果你真能连续熬过三次，我就向苦读大师推荐你。到时候你就不是药人了，而是我们的特殊研究对象。”
“特殊研究对象？”王顶天挑眉，“听起来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比现在好多了。”于焕然摆摆手，“至少不用每天担心被毒死。而且还有修炼资源，说不定真能让你踏上修行之路。”
王顶天眼前一亮。修炼资源？这可是他最需要的东西。现在虽然有吞天胃袋帮忙消化丹药，但如果能得到正统的修炼方法，那实力提升速度肯定更快。
“成交。”王顶天爽快地答应了。
旁边的小七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个大哥哥竟然还在和于师兄讨价还价？其他药人不是都吓得要死吗？
于焕然也被王顶天的态度逗乐了：“你这家伙，到现在还这么有底气。希望等会儿你还能保持这份从容。”
在他们俩人对话的时候，新来的那群药人带着好奇和恐惧的眼神看着他们两个。当听到王顶天说的那些话时，有几个人眼中甚至闪过了希望的神采。
然而这种东西来得快，失去得也快。
当第一个人吃下丹药的时候，他们才看到了什么叫做真正的地狱。
这次的丹药药力猛烈得超乎想象。那个倒霉的药人刚吞下去，整个人就开始疯狂撕扯自己的衣服和血肉。指甲在皮肤上留下道道血痕，嘴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
“救命！好痒啊！我快要痒死了！”
他的皮肤开始冒出绿色的液体，然后开始慢慢溃烂。那种恐怖的嘶吼声让一贯看淡生死的小七都开始脸色发白，嘴唇颤抖。
小七本能地往后退了两步，撞在了墙上。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如此惨烈的场面，即使在这个死亡如家常便饭的地方，今天的情况也格外残酷。
“别看了。”王顶天低声对小七说道，“去外面等着。”
但小七已经被眼前的场景震撼得说不出话来。那个药人在铁笼里疯狂撞击，血肉模糊的手掌拍打着铁栏杆，发出“砰砰砰”的闷响。
在于焕然热情的帮助下，一个个不愿意吃丹药的药人也被逐个塞了进去。有人求饶，有人咒骂，有人直接吓得晕了过去。但结果都一样，没有例外。
惨叫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等走到王顶天面前的时候，托盘里的丹药早已经全部分完。就在他疑惑的时候，于焕然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特殊的木盒。
盒子打开的瞬间，王顶天差点想喷人。
我靠！
只见这个盒子中，那颗丹药足有鸡蛋大小，表面散发着诡异的红光，光是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
王顶天指着它问于焕然：“你确定这玩意儿叫丹药？”
听到这话，于焕然那张脸都难得露出了一丝不好意思：“这是加强版的，专门为你准备的。毕竟前面那些普通货色对你来说太轻松了。”
“轻松？”王顶天嘴角抽搐，“你管昨天那种体验叫轻松？”
“相对来说是这样的。”于焕然摊摊手，“这颗丹药的药力是今天这种丹药的两倍，如果你能扛过去，我保证兑现承诺。”
王顶天盯着那颗巨大的丹药，心里开始盘算。这玩意儿的体积就是个问题，光是吞下去就够呛，更别说里面蕴含的药力了。
“能不能分成两半吃？”王顶天试探性地问道。
“不行。”于焕然摇头，“必须一口气吞下去，这样才能测试出你的真正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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