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飞也就算了,他的下属而已,几斤几两,通过内档的各种报告,宫红心中有数。
算是个人物,能力也不错,但要说能够将自己从险境虎口救出,还差了太多,指望他,是指望不上了。
至于另一人,恐怕直到身死的那一天,他都不会忘记那副面孔。
曾被自己奚落、嘲讽、驱逐的小小接引人,也是将自己一顿胖揍,揍到毫无还手之力,连性命都差点丢掉的恐怖大魔头。
的确,宫红既害怕他,也讨厌他,但不得不承认,这个不是人的家伙,真的拥有足够的本领,能够将自己从危险之中救出。
没了幻境的遮掩阻挡,三使都没能料到敌人来得如此迅速,其余的种种布置,几乎连拖慢一下脚步都做不到。
“去!”
蠹虫使十指张开,努力向前方推去,精神力过度紧绷,以至于身躯都出现微不可察的颤抖。
密密麻麻的虫豸形成黑雾浪潮,由三使的身后涌来,几乎没多少空余间隙的地方。
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蜿蜒扭曲的,尖刺獠牙的,各式各样,只怕是再厉害的昆虫学家,都无法一口气将所有的虫豸名号叫出来。
水芜使也不肯示弱,一手点在太阳穴上,一手凌空一点,带起虚空点点涟漪。
浊水凭空显现,如洪潮浪涛拍打而来,延绵不绝,不曾停歇。
水未至,阴寒冷冽的气息已飘忽不定,将浊水化作凝冰,妄图将三人的行动范围全数封锁。
冷风忽而化作强风,强劲的疾风拂面而来,几乎全都压在脸上,让人顿感呼吸不畅,意识难以集中。
呼风使也未曾闲着,早已悄然动手。
即便没有灵幻使这位主心骨在,三人的配合依旧相当默契,稍有不慎,着了道儿,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一件事。
“黑百先生,有劳你看着这畜生!”
“这些个家伙,交由我来处理!”
难得遇上旗鼓相当、可堪一战的对手,横飞早就心痒难耐到了极致。
近些日子碰到的敌人,基本上都实力相去甚远,他就算有心想要出手一战,都没有机会。
三个奇形怪状打扮的家伙一看就不外如是,强度有限,刚好让他试试刀。
“这几个家伙一看就是边角碎料,和黑夜黯手底下的几人差不多,靠他们还未见得能拿下宫红,必然还有幕后黑手。”
“就由我先去试一试水温,黑百先生你留意大的。”
冲锋之前,横飞还不忘给黑百传音,之后便一声大喝,提起断刀直冲而上。
内家真气灌注于断刀刀身,迸发出耀眼的银白色刀芒,横飞一鼓作气,将功力催至七成,身后隐隐显出一只巨鹰虚影,扑腾着双翼。
刀身旋绞,激荡而起的刀气化作龙卷形态,轻易就将拦在正前方的凝冰蠹虫绞杀得干干净净。
再是多的敌人拦在前头,也无法与锋锐的刀芒抗衡,顷刻就被破开了一道巨大的豁口。
巨鹰扇动双翼,卷起一阵阵罡风,将呼风使的劲风倒吹而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呼风使反受其乱,被带着刀气的罡风吹得面颊生疼,刀气渗入双眼,刮得一片血红。
痛楚难当之下,他连眼睛都睁不开,睁开了也看不清楚情况,呼风之能形同虚设。
身形极速前进,双方之间的距离很快就拉近了一半左右,横飞的刀芒左右掠过,不管是浊水还是虫潮,全都无法阻拦他的脚步。
直到这时,三使才总算意识到眼前之人的难缠。
论硬实力,横飞或许的确要逊色宫红一筹,但他常年在一线争斗,临敌经验丰富,整个安全局上下,罕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
十分的本领,发挥出十二分、十五分乃至十七分的本事,这才是横飞比宫红的厉害的地方。
双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仅仅凭借虫潮与浊水,难以阻拦他的脚步,水芜使与蠹虫使知道问题的严重,把心一横,齐齐换了策略。
虫潮不再抢攻啃噬,而是采取吐丝喷毒的方式,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大片虫丝从天而降,几乎将横飞喷了个狗血淋头。
断刀在掌心呈圆弧状翻飞,顷刻便隔断了不少韧性极佳的虫丝,将危机瓦解了大半。
但并非所有虫丝都是如此,尚有不少本就不追求韧性,反倒一碰就折,一斩就断,粘性十足,覆盖在断刀的刀身上。
哪怕用真气抖动刀身,都没办法将黏黏糊糊的虫丝清除干净,总会有些许滞留其上。
一来二去,断刀锋芒不再,明珠蒙尘,断刀本身的力量都大幅削弱,就更别提还在搅动的刀罡,威势同样大减。
趁此机会,虫潮又一次不顾生死,疯狂喷出各式各样的虫丝,或是困住手腕刀身,或是勒住喉咙腰身,总之就是想尽一切办法,要将横飞的行动束缚住。
一刀斩过,或许百条、千条蛛丝会轻易被斩断,但若碰上万条、十万条乃至更多,断刀也不得不哑火。
正面受阻,横飞也不会一昧强攻,正要踩动步法,以轻身功法游走找寻机会,脚下浊水已然化作坚固凝冰,一重又一重,裹的严严实实。
坚冰冰封至膝盖不到的小腿部位,一重又一重叠加,哪怕以内家真气震碎了些许,很快就有另一重浊水拍打而至,再行冰封。
霎时之间,攻守之势一易再易,横飞已然落入下风,几乎只剩任人鱼肉之势。
坐在椅子上的宫红几乎一点不漏地看完了整个过程,痛苦地闭上了双眼。
接引人藏在后面不出手,靠一个横飞上前来,有什么用?
这几个家伙真要按照安全局的实力评级,估摸着也就A级左右的程度,单独分开每一人,还真称不上有多厉害,基本翻手可灭的程度。
偏偏他们没人的能力刁钻古怪,又配合得相得益彰,加在一起,绝对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
狠狠拍打着自己的脑袋,呼风使总算缓过神来,一双眼睛还渗出不少血泪,明显是痛得不行。
好在侵入体内的刀气已被暂时清除或压下,他也算是恢复了行动能力,恶狠狠地盯着罪魁祸首,怒不可遏。
“岂有此理,去死吧!”
双手呈掌刀之势,一团团反复压缩的气旋便在掌心凝结,随着呼风使怒喝一声,一道道经过压缩的高强度气刃便脱手而出,以各式各样的形态,直奔横飞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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