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清晨,阳光正好。
京城大学城,那个熟悉的阶梯教室门口。
林天鱼再次极其熟练地完成了每日一次的跨国通勤。他伸出手,轻轻环住了正在低头看书的江心月。
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动手动脚,也没有说什么骚话。
他就那么静静地抱着少女,下巴抵在她的发顶,那双平日里总是透着慵懒的眼睛,此刻却极其专注地盯着前方虚空中的某一点,仿佛那里藏着什么宇宙真理。
被这么一双深邃且专注的眼睛近距离“深情凝视”,哪怕是高冷如江心月,脸颊也不由得迅速升温。
“都在看呢……”
少女的声音细若蚊呐,头顶几乎要具象化地冒出一串粉红色的泡泡。她有些慌乱地推了推林天鱼的胸膛,眼神躲闪,根本不敢跟这个突然变得“深情款款”的家伙对视。
“那个……我要去上课了。”
然而,如果此时有人能对林天鱼使用读心术。
就会发现这位看似深情的少年,脑子里的弹幕其实是这样的:
【昨天那堆钱居然真的全是供金?一分都没少?】
【如果不为了钱,那这帮神棍费这么大劲是为了啥?为了爱与和平?还是单纯为了给东京的Gdp做贡献?】
【那个教主到底是何方神圣?今天该去哪几个据点再打劫……啊不,是再取证一番?】
就在林天鱼还在脑海里规划着今天的“东京除虫路线图”时。
处于极度害羞状态下的江心月,已经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从他怀里钻了出去,红着脸抱着书跑进了教室。
别说吻别了,连个回眸都没有。
“啧,跑得这么快?”
林天鱼回过神来,看着那个空荡荡的怀抱,有些遗憾地咂了咂嘴。
……
东京,足立区。
当林天鱼再次站在那栋破旧的一户建门前时,高桥龙二看起来比昨天还要沧桑。
这位极道若头的黑眼圈浓重得像是刚去动物园cosplay了大熊猫,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烟草味和一夜没睡的颓废气息。
透过半开的大门,林天鱼往二楼看了一眼。好家伙,那个原本就没什么家具的卧室里,此时烟雾缭绕得跟仙境似的。
这一晚上这大叔怕不是把肺都要抽成腊肉了。
“哟,大叔,修仙呢?”
林天鱼打了个招呼,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高桥龙二抬起头,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和一丝迷茫。
“分からない!”(我不明白!)
高桥龙二猛地抬起头,那张憔悴的脸上写满了对这个世界的困惑,这一嗓子吼得那是相当中气十足,震得二楼的天花板都掉了点灰下来。
可惜他说的是标准的日语,而非那句经典的奉化口语“娘希匹”。
林天鱼并没有接这句没什么营养的抱怨。
他只是随便找了把还没散架的椅子坐下,单刀直入地问道:“所以,大叔,你怎么确定谁是教主?”
这个问题其实困扰了林天鱼很久。昨天在那堆钱山里,虽然他没怎么细看,但那个【全知解构】反馈回来的信息可是骗不了人的。
这笔所谓的“供金”,那个教主是一分钱都没动过,连摸都没摸一下,就全部像垃圾一样堆在了那个地下室里。
如果一个人辛辛苦苦搞传销,冒着被警察抓、被仇家砍的风险,把成百上千人洗脑成傻子,结果到头来,创业前吃的是罗森的打折饭团,创业成功后居然还在吃7-11的速食便当?
那他这邪教不是白创立了吗?
听到林天鱼的问题,高桥龙二愣了一下,随即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这个所谓的“名侦探”。
“这还需要问吗?”大叔揉了揉那双像是被人打了一拳的黑眼圈,语气里充斥着“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的理所当然,“教主的画像那是必须贴满每一面墙壁、印在每一本宣传册上的!连他们喝水的杯子上都得印着那张脸!
“哪怕我没见过本人,但那些被洗脑的疯子家里,哪个没供着几张画像?”
说着,高桥龙二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的情报准确性,从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烟盒底下,翻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传单背面,又找了一支还没断水的圆珠笔。
“虽然我没学过素描,但我对那张脸印象太深了,化成灰我都认识。”
他一边说着,一边咬牙切齿地在纸上涂抹起来。那架势,仿佛手里的笔就是一把刀,正在狠狠地划开仇人的脸皮。
几分钟后。
“给,就是这个畜生。”
高桥龙二把那张纸往林天鱼面前一推,脸上露出了“虽然画得不好看但神韵抓住了”的自信表情。
在那张皱巴巴的纸上,只有几根扭曲的线条,构成了一个大概是圆形的轮廓。五官的位置像是被顽童随手甩上去的墨点,左眼大得像个黑洞,右眼小得像颗芝麻,嘴巴则是一条横贯整张脸的波浪线,看着不像是人类,反倒像是从用核废水泡大的变异土豆。
所谓的“美术大师到了晚年都在追求像孩童一样画画”,这话用来形容毕加索那是褒奖。
但用来形容眼前这位四十多岁、胡子拉碴的极道若头……那这简直就是对“孩童”这个词的侮辱。
这特么就算是亲妈来了,看着这张充满了野兽派风格的抽象简笔画,估计也得先愣上三秒,然后颤抖着掏出手机报警,声称自己在足立区目击了不明外星生物入侵吧?
被少年那种仿佛在看智障儿童涂鸦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高桥龙二那张历经风霜的老脸,也极其罕见地泛起了一丝名为“羞耻”的红晕。
“呃……稍微有点抽象,那个,毕竟条件有限嘛。”
大叔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试图为自己那令人绝望的画技找补两句:
“但是!特征是很明显的!尤其是那个……那个眼神!那种目空一切的感觉!我画得很传神吧?”
林天鱼看着画上那一对一大一小的死鱼眼。
“行了,收起来吧。”
少年叹了口气,感觉心很累。指望这幅画去找人,还不如指望出门左转买彩票能中头奖。
既然本地向导的情报依然是处于“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的废话阶段,那就只能靠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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