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手掌还贴在地面，十几粒沙尘悬在半空，排成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残缺符号。他的手指微微一动，一股暗劲顺着地脉扫出，轰的一声闷响，整片区域的土壤炸开三尺高，烟尘翻滚中，一团扭曲的能量体被震了出来。
那东西像团黑雾凝成的蜘蛛，八条触须抽搐着，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小孔，正往外渗着紫黑色的光丝。
“果然不是来打架的。”墨渊冷笑，抬脚踩下，咔嚓一声，那傀儡脑袋直接被碾碎，“是装眼睛的。”
灵汐和夜影瞬间靠拢，三人背对背站定。灵汐指尖凝出一道冰线，迅速扫过四周空气，眉头一皱：“有信号残留，往西北方向去了。”
夜影已经蹲下身，从怀里摸出一块裂了缝的玉简，轻轻吹了口气：“这玩意儿之前在风语碑底下捡的，一直没空看。现在看来，它等的就是这一刻。”
墨渊抹了把掌心还在发烫的金血，系统界面突然跳红。
【检测到跨域灵能坍缩趋势，预测灾难等级：甲等】
他盯着那行字看了两秒，咧嘴一笑：“好家伙，连预警都自带评分系统了？”
话音未落，远处山谷上方的雾气猛地一颤，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开了一道口子。紧接着，一道模糊的声音直接钻进他们识海——
“黑暗势力……即将全面进攻凡界。”
声音刚落，整座山谷开始崩塌。石台裂开，地面下沉，刚才高人坐过的地方轰然塌陷，只留下一圈焦黑的符文印痕。
“走了神，”墨渊一把拽起还在愣神的灵汐，“这地方要没了。”
三人跃上半空，刚退到百丈外，身后整片谷地轰然陷落，化作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连风都被吸了进去。
夜影捏着玉简的手指一紧：“刚才那声音……不是幻象。是某种预设的留影术，触发条件就是混沌之子完成心法第一重。”
“所以高人早就知道我会来？”墨渊眯眼，“他还知道更多事，只是不说。”
灵汐忽然开口：“你们看玉简。”
那块原本灰扑扑的残片，此刻正泛着微弱的金光，表面浮现出几行断字：
“……血源将沸，星轨逆行，三界之锚，唯混沌子可持……”
墨渊盯着最后一句，脑中嗡的一响。他下意识摸了摸后颈，那里新出现的半扇门印记还在发热。
“血源沸腾，指的是血魔殿背后的魔界本源要醒了。星轨逆行……说明有人在篡改天道运行轨迹。至于‘三界之锚’——”他顿了顿，“他们想用我当固定坐标，要么把我钉死在阵眼里，要么让我亲手打开通道。”
夜影收起玉简：“敌人已经在布局，但我们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
“不重要。”墨渊活动了下手腕，骨节发出清脆的响声，“反正都是要打的。问题是，咱们仨站在这儿喊‘天下危矣’，谁听？”
灵汐冷静道：“凡界分裂太久，王朝、宗门、妖族各管各的。没人信我们。”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看什么叫甲等灾难。”墨渊抬手，对着远处一座孤峰就是一拳。
拳风未至，空气已泛起波纹。下一瞬，山腰处轰然炸开一道巨大裂缝，整座山摇晃两下，上半截缓缓倾斜，轰隆砸进深渊。
“这一拳，”他说，“是给所有等着看笑话的人听的。”
灵汐看着那崩塌的山体，轻声道：“可我们不能靠砸山头去说服所有人。”
“当然不是。”墨渊从袖子里掏出一小撮灰烬——那是刚才山谷塌陷时他顺手卷走的半扇门印记碎屑，“这是信物。谁认得这个，谁就有可能合作。”
夜影点头：“风灵族已经结盟，花弄影救过你，星无痕掌握星辰阁情报网。这三个点，最可能拉起来。”
“那就分头行动。”墨渊直接拍板，“我去风灵族找风啸天，当面谈联手。灵汐去百花谷见花弄影，她讲义气，不会拒你。夜影去星辰阁，把玉简交给星无痕，让他查血源异动的具体时间和地点。”
“明日午时，天元域边界汇合。”灵汐补充。
“要是有人假意合作，实则埋伏呢？”夜影问。
墨渊笑了，眼角闪过一丝金光：“那就让他们尝尝，什么叫‘点数全加在防御上’还敢硬闯的疯子。”
他转身就走，脚步干脆利落。灵汐和夜影对视一眼，立刻跟上。
三人一路疾行，穿过断裂的峡谷，踏过焦土平原。途中墨渊忽然停下，抬头看向天空。
云层深处，有一道极淡的黑线正在蔓延，像蛛网一样缓慢铺开。
“系统又报警了。”他低声说，“不是一次性的袭击，是渗透。他们在凡界各地种下了节点，就像刚才那个傀儡，只是更大，更隐蔽。”
灵汐皱眉：“如果我们不尽快整合力量，等他们完成布阵，就晚了。”
“所以不能等。”墨渊握紧拳头，“从现在开始，每一步都是战斗。”
他们抵达山谷边缘时，天色已暗。前方是一片荒原，通往三个不同方向的古道交错延伸。
“就这儿分开。”墨渊从怀里摸出三枚刻了符文的石子，一人发了一枚，“遇到危险，捏碎它，我能感应到位置。”
灵汐接过石子，指尖微凉。她抬头看着墨渊：“你真觉得我们能拦住这场劫？”
“我不知道。”墨渊坦然回答，“但我知道，如果我不做，就没人做了。”
他最后看了两人一眼，转身踏上通往风灵族的北道。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灵汐握紧石子，朝着百花谷的方向走去。夜影站在原地没动，低头看着手中玉简，金光又闪了一下。
他喃喃道：“血源沸腾……时间比预计的快了三个月。”
他抬头望向西北苍玄域的方向，眼中寒光一闪，随即也迈步离去。
荒原上只剩下风吹碎石的声音。
墨渊走在路上，掌心血滴落在地上，每一步都留下淡淡的金痕。系统界面不断闪烁，新的数据流持续涌入。
【警告：检测到多股异常能量波动，来源不明】
【提示：建议优先强化悟性模块以解析敌方阵法结构】
他没理会提示，反而把刚获得的3点自由属性全部加在了力量上。
【力量+3】
肌肉绷紧，体内气血奔涌。他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不再是单打独斗，而是整个世界的倾覆。
但他不在乎。
他只知道一件事——
谁敢动凡界，他就砸谁的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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