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左手抹过肩头伤口，血顺着指缝往下淌。他没管，反而把血涂在锅铲刃上，盯着那七道锁链和头顶越压越低的金色大印。
灵汐声音发颤：“别硬来……你会死！”
他不答，闭眼一瞬，识海里全是系统残留的数据流。87%的解析进度卡着不动，就像堵死的井口。可他忽然想到——混沌之力不是用来破解规则的，是拿来覆盖规则的。
“对啊……老子干嘛要拆锁？”他睁眼，嘴角咧开，“直接把锁和锁匠一起砸了不就完了？”
他右手猛地撕开右臂伤口，鲜血喷出的刹那，体内灵力全数调动。混沌秘法的运行轨迹在经脉中逆冲，与此同时，幼年在灵霄宗背得滚瓜烂熟的《玄元吐纳诀》也被强行唤醒。两股截然不同的力量被系统硬生生拉到丹田交汇。
轰！
暗红气流裹着金纹从他周身炸开，空气扭曲，地面石砖寸寸爆裂。锅铲插在地上，剧烈震颤，像是要自己跳起来。
【警告：能量紊乱风险97%，融合失败可能导致经脉崩解】
系统警报刺耳，但他充耳不闻。
“崩就崩呗，大不了重练。”他咬牙，“反正老子又不是第一天被人当灾星看。”
那先天道派高手脸色变了。他掐诀要催动诛邪印，却发现空中金印边缘开始出现细小裂痕，仿佛被什么东西从内部腐蚀。
“你做了什么？！”
墨渊没理他，反而低头看着锅铲。血顺着刃口流下，在地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线。他忽然笑了。
“记得小时候扫院子吗？扫帚不好使，我就把柴刀绑在扫把上。”他抬头，“现在也一样——老办法配新玩意，谁用谁知道。”
话音落，他一脚踩住锅铲柄，双手结印，掌心朝天。融合后的秘法顺着经脉涌入武器，锅铲嗡鸣一声，竟浮起半尺高，刃口缠满暗红与金光交织的螺旋气流。
“给我——破！”
锅铲斜指天空，螺旋光柱冲天而起，直撞诛邪印底面。
咔！
一声脆响，金印表面蛛网般裂开三道缝隙。那高手闷哼一口血，踉跄后退。他不信邪，急召九霄锁天链残环欲再封印，可墨渊已经动了。
瞬移！
一步踏出，人已至其面前。拳头紧握，混沌之力在前，功德金光在后，刚柔并济，一拳轰出。
砰！
护体仙光像纸糊的一样碎开。那人整具身体倒飞出去，撞进石壁凹陷处，尘土簌簌落下。
墨渊不追，转身扑向高台。这次他没碰锁链，而是掌心贴地，将融合秘法逆向注入阵基。
嗡——
七道银链同时震颤，符文熄灭，应声断裂。
灵汐软倒，他一把揽住她腰身，低声道：“抓稳了。”
她靠在他怀里，气息微弱：“你疯了……刚才那样会死的……”
“我知道。”他扛起她，跃向窗口，“但你要是死了，谁陪我找那个‘沉眠之眼’的真相？谁帮我翻译那些鬼画符的古文？”
外面夜风灌入，云海翻涌。仙界边缘的山谷在下方若隐若现，远处仍有巡逻弟子走动的身影。
他抱着她跳下大殿，脚尖点过屋檐瓦片，几个起落便消失在云雾之间。
灵汐靠在他胸口，听见心跳声很稳。她勉强睁开眼：“你……还能撑多久？”
“看你体重。”他咧嘴，“轻得跟片叶子似的，扛三天都行。”
她说不出话，只轻轻掐了下他胳膊。
他笑了一声，脚下不停。穿林过谷，绕开几处禁制光晕，眼看就要冲出仙界外围区域。
突然，前方山口亮起一片银光。
三道身影拦路，手持长戟，胸前绣着“先天”徽记。
“站住！异端休逃！”
墨渊脚步一顿，低头看怀里的灵汐。她眉头皱了一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
“他们……不是冲你来的。”她声音断续，“是冲我……眉心那道金光……他们在追踪它。”
墨渊眯眼。原来如此。这些人根本不在乎他，他们要的是灵汐身上那点残留的封印之力，可能是信物，也可能是钥匙。
他冷笑：“想拿人？行啊。”
他慢慢放下灵汐，让她靠在一块岩石边。然后转身，面对三人，把锅铲插进土里。
“但我得先问问你们——”他活动手腕，“谁带了创可贴？老子打架从来不擦药，但今天这伤，好像真有点撑不住了。”
三人一愣。
他右臂伤口还在流血，衣服湿透一大片，脸色发白。可他就这么站着，一点没退。
“没人带是吧？”他自问自答，“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伸手拔出锅铲，左手猛地拍向丹田。
“加点！防御+3！敏捷+2！悟性+1！”
系统界面一闪而过。他肌肉绷紧，呼吸一沉，整个人气势骤变。
三人齐齐举戟，银光汇聚成束。
墨渊却不冲，反而后退半步，锅铲横在胸前。
“等你们先出手。”他说，“我专治各种先动手还打不过的蠢货。”
最左边那人怒吼一声，率先冲来。长戟划出弧光，直取咽喉。
墨渊侧身，锅铲格挡，铛的一声火星四溅。他借力旋转，一脚踹中对方膝盖，顺势一铲拍在后颈。那人扑倒在地，抽搐两下不动了。
剩下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跃起，双戟交叉劈下。
墨渊不闪，反而迎上。锅铲竖立，融合秘法再度运转，金红气流缠绕武器，硬生生架住双戟。
“你们知道灵霄宗最低级的杂役怎么打架吗？”他咬牙，“没有功法，没有法宝，就靠一口气，一双手，一把扫帚。”
他猛喝一声，双臂发力，将两柄长戟掀开。
“老子当年就是扫帚兵！”
他旋身一脚踢飞一人，另一人回手甩出一张符箓。黄光炸开，墨渊抬臂挡住，皮肤瞬间焦黑一片。
他看也不看伤处，反手把锅铲掷出。
锅铲旋转飞出，正中那人额头，钉入半寸深。那人仰面倒下，抽了几下，再没动静。
墨渊喘口气，走回灵汐身边，重新将她抱起。
“搞定。”他说，“下次他们招人，记得提醒别穿显眼制服。”
灵汐靠在他肩上，声音几乎听不见：“你……流了好多血……”
“没事。”他加快脚步，“我血多，上次被紫雷劈都能活下来，这点伤算啥。”
前方云雾渐淡，仙界边界近在眼前。
他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座大殿。火光隐隐，不知是谁放的烟。
“走了。”他说，“接下来，该咱们反追他们了。”
他抱着她跃入山谷深处，身影彻底融入夜色。
一滴血从他手臂滑落，砸在脚边石头上，晕开一小片暗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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