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推开厨房的门，灶上正炖着一锅灵麦排骨汤，香气四溢。他卷起袖子走到陈浅宁身后，伸手去揭锅盖。
“别碰！”陈浅宁头也不回，手中的勺子往后一挡，“这锅汤要是糊了，明天的排班表我就贴你脸上。”
“威胁我？”他笑着收回手，“上次说要上葬礼套餐的人是谁？”
“事实。”她转身，眼角含笑，“你现在可是全家人盯着的重点保护对象，雷劫没来，先饿死可不行。”
他耸耸肩：“那我站这儿看着你做饭，也算出力了吧！”
洛梦宣端着一碗药膳从外面进来，轻轻放在桌上。柯小凡接过碗，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的手背。“这汤比丹药还养人。”他说，“喝完我能多活一百年。”
她耳尖微红，低头整理袖口：“少贫嘴，快喝你的。”
秦胜男从外归来，摘下外衣挂在门边。柯小凡问：“防暴盾今晚值班吗？”
“你再拿这事开玩笑，我就真把它搬来堵你房门。”她嘴上硬气，嘴角却悄悄扬起。
游以初坐在桌边翻看护理笔记，他走过去，弯腰凑近：“写这么认真，奖励是抱我一下。”
她笔尖一顿，脸颊瞬间泛红，抬头瞪他一眼，又飞快低下头去。
晚饭时众人围坐，笑声不断。叶帆啃完一块排骨，举着手问：“大舅q，你们什么时候生弟弟妹妹？我都把房间画好了。”
柯小凡夹菜的手顿了顿，抬眼扫过一圈女子。她们有的低头扒饭，有的假装咳嗽，有的干脆狠狠瞪他。
“等你们都点头。”他慢悠悠道，“一个都不能少。”
苏菲亚轻咳一声：“储物区的婴儿床已经增加到百套了。”
“衣服呢？”莫琳娜接话，“我缝了五百套套，四季齐全。”
“奶粉够吗？”李君瑶问。
“灵麦粉留了五百斤。”柯小凡答，“够吃十年的了。”
云飘雪翻开图纸：“儿童区扩建方案第二版也完成了，滑梯、沙坑、训练场全都规划好了。”
白玉霜冷不丁开口：“你不在的时候，我也能守好这个家。”
“我知道。”他看着她，“当我想回来的时候，希望家里有孩子叫我爸爸。”
他起身：“陪我去仙药园看看？”
宋星画第一个跟上。月光洒落，灵草泛着淡淡微光。他停下脚步：“那天你在异能集团的火场里冲进去救人，出来时头发都烧焦了。”
“旧事提它做什么。”她侧过脸。
“火烈如你，却最懂温柔。”他握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这里跳得很快，因为你在。”
她没说话，手指微微收紧，随后挽住了他的手臂。
李君瑶并肩走在傀儡巡逻路线旁。他忽然拍她肩膀：“退伍兵管傀儡，还是老本行吗。”
云飘雪展开图纸讲解时，他靠近看图，呼吸拂过她耳畔：“你规划的不只是院子，是我的下半辈子。”
她笔尖一颤，低头笑了。
白玉霜在角落擦拭武器。他走过去，夺下刀放到一边，握住她冰凉的手：“刀要常磨，心也要常暖。”
“我习惯了。”她说。
“以后不用习惯。”他握紧她的手，“我不管去哪里，也会常回来了。”
莫琳娜坐在石凳上缝衣，他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着她肩膀：“四叶草绣好了？”
“嗯。”
“我们的幸运才刚开始。”
她针线停住，轻声说：“我会一直给你缝平安。”
苏菲亚汇报完数据，转身欲走。他忽然叫住她：“你在奥大陆时，有没有人对你说‘你是我的光’？”
她怔住。
“现在有了。”他微笑。
他回到庭院中央，从空间取出一枚晶石，通体流转着七彩微光。“这是小世界本源凝聚的同心晶，你们每个人的气息都在里面。”他说，“你们每一个，都是我的爱”
“我希你们有谁为我牺牲。”他说，“只愿我们共生共长。孩子若来，是天赐；不来，也是我们爱的见证。”
洛梦宣眼眶微湿，秦胜男悄悄握住游以初的手，宋星画靠在他肩上，李君瑶第一次放松了军姿，云飘雪将图纸折好收进怀里，白玉霜轻轻点头，莫琳娜依偎进他怀里，苏菲亚闭了闭眼，一滴泪悄然滑落。
夜风拂过，众人或依偎，或牵手，或相视而笑。
他起身，挨个为她们披上外衣，倒茶递水。游以初接过茶杯时指尖微颤，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
“雷劫可期。”他望着天空，“家不可离。”
陈浅宁忽然问：“你要真渡劫那天，会不会偷偷跑？”
“我敢？”他笑，“你们一人一把刀架我门口，我连鞋都不敢脱。”
“这还差不多。”她哼了一声。
洛梦宣小声说：“我会准备好药膳。”
“我列护理流程。”游以初补上。
“执勤表我已经交了。”秦胜男面无表情，“全天候待命。”
“武器随时待命。”白玉霜说。
“儿童区明天就能开工。”云飘雪拿出笔。
“小孩的新衣服还得?点不同年龄段的。”莫琳娜看他。
“我负责哄睡。”苏菲亚难得俏皮。
李君瑶站起来：“那我现在就去检查傀儡巡逻路线。”
“急什么。”他拉住她手腕，“今晚不许去转，都给我好好坐着。”
她没挣，坐下时肩膀终于松了下来。
他绕到每个人身后，拍拍肩，揉揉头，最后站回中央。
“你们知道我最怕什么吗？”他问。
没人回答。
“不是雷劫。”他说，“是哪天回家，发现你们都不闹了，不吵了，不抢厨房了。”
陈浅宁冷笑：“你想得美。”
“我天天盼着。”他咧嘴，“越闹越好，说明家热乎。”
游以初低声说：“只要你回来，厨房永远有热汤。”
他看她，眼神柔软。
宋星画忽然站起，走到他面前，抬手抚过他眉骨，指尖落下时带了点力道：“不准受伤。”
“遵命。”他敬了个滑稽的礼。
她忍不住笑了。
夜渐深，星光洒落。同心晶石放在石桌中央，持续散发着温润光芒。
他蹲下身，调整晶石位置，让它正对着每个人的座位。
莫琳娜轻声问：“它会一直亮吗？”
“只要你们在。”他说，“它就不会灭。”
苏菲亚靠在石栏上，望着他：“你总说我们是你的光。”
“因为你们就是。”他直起身，“没有你们，我修为再高，我的世界也是黑暗的。”
白玉霜站起身，朝静修台方向走去。
“去哪儿？”他问。
“巡夜。”她说，“你不在的时候我守，你在的时候我也守。”
他没拦她，只说：“鸿蒙世界有傀儡维护就行，不用巡逻。”
她回头：“我当散步而已。”
他笑出声。
李君瑶跟着起身：“我跟她一起。”
“两个退伍兵凑一块儿？”他摇头，“小心把巡逻路线走出阅兵步。”
“闭嘴。”两人齐声道。
剩下的人陆续起身收拾杯子。他帮忙收碗时，陈浅宁突然说：“你刚才说雷劫不可怕。”
“不怕。”
“要是那天来了呢？”
“那就充个电。”他把碗放进水池，“充完回来吃饭，还能赶上给你们讲故事。”
“讲什么？”
“讲一群女人怎么把我管得服服帖帖。”他笑，“标题就叫《我家的女战神们》。”
她拿抹布砸他脸上。
他拿下抹布，认真说：“讲的是爱。”
她愣住。
他转身去洗碗，背影轻松。
游以初站在门口，怀里抱着护理册，欲言又止。
他回头：“还有事？”
她走近，声音很轻：“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不然呢？”他擦干手，握住她双肩，“我还没教你怎么抱孩子。”
她猛地扑进他怀里，抱得很紧。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没有说话。
良久，她松开，转身快步离开。
他望着她的背影，嘴角扬起。
抬头看天，鸿蒙世界的天幕依旧平静。
他低声说：“是时候准备渡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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