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凡站在观星阁的石栏旁，指尖还残留着昨夜为他人掖被角时沾上的灵丝微凉。他没有回头，却已知晓身后有人靠近。
“你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陈浅宁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昨晚的事还没累够？”
“不是发呆。”他轻笑，“是在看地球。”
她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鸿蒙世界中显示屏上，那颗蓝白交织的星球静静悬浮于虚空之中，云层比往日更厚，色泽也愈发清澈。她微微眯起眼：“怎么感觉……今天的地球有些不一样？”
“是不一样了。”他说，“前几天我布下的阵法已经彻底激活。灵脉接通地核，灵气正缓缓渗出。沙漠开始生草，高原涌出清泉，连空气都在改变。”
陈浅宁一怔：“你是说，新闻里拍到的那些绿洲，真的不是特效？”
“千真万确。”他点头，“昨天撒哈拉南缘下了今年第一场雨，当地的牧民跪在地上哭了好久。”
她深吸一口气：“所以现在全世界都在变好，是因为你？”
“算是吧。”他挠了挠头，“不过没人知道是我做的。深藏功与名，多酷。”
她瞪他一眼：“你就不能正经点？这可是关乎人类命运的大事。”
“我很正经。”他摊手，“我只是不想开发布会宣布自己是神仙。”
两人静默片刻。远处婴儿房的符文墙泛着柔和光晕，如同呼吸般明灭起伏。
柯小凡说，“整个西北地区都在下雨。昆仑山脚下的河重新流淌起来，青藏高原的冻土带也开始冒芽。以前走几步就喘的孩子，现在能跑两公里不带停。”
洛梦宣打着哈欠走过来，手里还攥着一支笔：“我爸刚打电话，说老家后山的野菜一太多，很多人差点为了抢野菜干架”
众人大笑。
宋星画抱着手臂站在一旁：“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世人真相？”
“不告诉。”他摇头，“说了也没人信。不如让他们以为是自然恢复。”
李君瑶望着地球，忽然开口：“可已经有人在传了，说是神仙显灵。”
“那就让他们传。”他耸肩，“只要因此学会敬畏自然，我的努力就没白费。”
莫琳娜轻声说：“我觉得……你师父会为你骄傲。”
柯小凡一怔，随即抬头望向星空。那一瞬，仿佛有所感应，指尖微微颤动。
“师傅啊。”他低声呢喃，“您要是还在，一定也会笑吧。”
风拂过湖面，涟漪一圈圈荡开。
联合国大会现场，大长老的身影同步出现在鸿蒙世界的光幕中。他身穿中山装，头发花白，神情沉稳。台下各国代表低声议论，气氛凝重。
“我们不必争论这是奇迹还是科技。”大长老开口，声音不大，却让全场瞬间安静，“事实是，地球正在自我修复。而我们必须抓住这个机会。”
他抬手，屏幕上浮现三十七项环保提案：禁止核污水排海、限制高排放车辆、建立全球生态监测网、暂停深海采矿十年……
一名西方代表起身质疑：“贵国是否掌握某种未知力量？为何偏偏此时提出这些议案？”
“若有这种力量，我们也愿共享。”大长老淡淡回应，“但请先问问你的国民——他们是否愿意回到十年前那种天天戴口罩的日子？”
另一位欧洲代表低声说道：“我的家乡阿尔卑斯冰川已停止退缩。这不是数据，是我们亲眼所见。”
投票开始。
一项项议案陆续通过。
当最后一项“禁止深海采矿”获得三分之二支持时，全场响起掌声。有人抹去眼角的泪，有人紧握拳头。
新闻联播准时播出。
主持人播报：“我国西北首次记录到大规模降雨及植物快速生长现象。专家分析，可能与近期大气成分变化有关。”
bbc报道：“伦敦空气质量降至历史最低水平，呼吸道疾病就诊率下降百分之四十。”
NhK画面中，富士山脚下樱花提前绽放，一位老人仰望着天空：“好久没看见这么干净的蓝天了。”
推特热搜第一：#EarthIshealing
Youtube上，一段视频迅速走红：非洲牧民跪在新生草原上亲吻土地，身后是成群回归的羚羊。
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话题不再是房价和战争，而是——“你闻到了吗？今天的风是甜的。”
孩子们写作文，《我眼中的春天》成了最受欢迎的题目。
全球同庆。
不是因为某个国家强大，而是因为——人类终于看到了希望。
云飘雪翻开家庭规划本：“东区婴儿房温控系统运行正常，三层防护阵无异常。”
白玉霜检查墙体：“结构完整，未检测到能量泄漏。”
秦胜男调试警戒网：“任何异常都将触发三级预警。”
柯小凡听着她们汇报，嘴角微扬。
“你们一个个比我还紧张。”
“当然紧张。”陈浅宁抱臂道，“以后这可是我们孩子的第一个家。”
“那你说，他像我还是像你？”洛梦宣笑着问。
“像你就完了。”游以初抿嘴一笑，“整天叽叽喳喳。”
“那像你也不行。”宋星画插话，“太安静，不像话。”
“随我就好。”李君瑶淡淡道，“脑子清楚。”
“随我才对。”云飘雪说，“守规矩。”
“随我。”莫琳娜温柔笑道，“心善。”
“随我。”苏菲亚推了推眼镜，“聪明。”
“都随。”白玉霜一句话终结争论，“反正是咱家的孩子。”
柯小凡看着她们，笑了。
他曾是个送外卖的，欠债几十万，连女朋友都谈不起。
如今，他有十一个愿意与他共度余生的女子，一个温暖的家，还有一个尚未出生的小生命在等待降临。
他抬头望向星空。
“师傅，您要是还在，一定也会高兴吧。”
无人回应。
唯有微风轻轻吹过，仿佛一声低语。
几天后的清晨，柯小凡正在药园查看灵麦长势。叶帆蹦蹦跳跳跑来，怀里抱着一只小木飞机。
“大舅！火星的湖是不是真的有鱼？”
“有。”他蹲下身，“还能飞。”
“那等我当哥哥了，就能去看了吗？”
“等你妹妹出生，我带你们一起去。”
“拉钩！”小孩伸出小拇指。
他勾上去：“拉钩。”
“那你不能反悔！”
“男子汉说话算话。”
孩子咧嘴一笑，转身就跑：“我去告诉哥哥！”
柯小凡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尘土。
陈浅宁走来，递给他一杯水：“他又缠你了？”
“乐意被缠。”他接过水喝了一口，“小孩子盼着新生命，比大人还认真。”
“那你准备好了吗？”她问，“不只是陪产，是真正当父亲。”
“早准备好了。”他望着远处的婴儿房，“以前我觉得修行是为了变强。现在才明白，变强是为了守护想守护的人。”
她点点头，不再言语。
中午，众人围坐吃饭。饭菜香气扑鼻，全是用灵麦和五行蔬菜烹制而成。叶帆一边吃一边念叨：“我要教妹妹打拳！还要带她抓飞鱼！”
“先学会写作业。”柯小凡夹菜给他，“不然去了火星也找不到路。”
“我会写字！”他掏出一张纸，上面歪歪扭扭写着一个“家”字。
柯小凡接过，认真看了几秒。
“写得好。”
“那你答应我，一定要带我去。”
“答应。”
“拉钩！”
两人小拇指再次勾在一起。
饭后，柯小凡独自走到静修台边缘。地球依旧静静悬在那里，绿意比昨日更加浓郁。
他闭上眼，神识蔓延至全球。
塔克拉玛干边缘，绿色如潮水般推进；昆仑山下，溪流潺潺作响；北极冰盖边缘，苔藓悄然蔓延。
一切都在变好。
他知道，这场改变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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