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室里，李云霄正对着一碗黑乎乎、散发着古怪焦糊味的“辟谷丹”雏形发愁。理论上，用枸杞、黄芪替代灵草，用电陶炉替代丹火，降低功率长时间低温慢炖，应该能熬出点蕴含微末精气的东西给逍遥当辅食。
理想很丰满，现实…锅底又糊了。
“得，又浪费一锅电费。”李云霄叹了口气，决定还是老老实实去买进口有机米粉。科技与修真结合之路，道阻且长。
他打开窗户，想散散屋里的焦糊味。一股熟悉的、带着些微呛人感的空气涌了进来——是雾霾。北方的秋冬季节，这东西总是如期而至。
然而，就在这浑浊的空气涌入的瞬间，李云霄丹田内的天道璜，极其微弱地悸动了一下！
不是预警的那种悸动，更像是一种…慵懒的回应？如同沉睡的巨龙，被一丝极其微弱、却同源的气息轻轻拂过鳞片。
李云霄猛地一怔，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当然，吸进去的主要还是pm2.5。
但他屏息凝神，将全部感知集中在那吸入的空气中，仔细分辨。
果然！在那些无数微小的尘埃颗粒之中，他竟然捕捉到了几缕极其稀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却异常熟悉的能量粒子！
这能量粒子…质地纯净，带着一种原始的、活泼的生命气息…虽然微弱到近乎于无，但这感觉…绝对是灵气！而且是品质相当不错的先天灵气！
虽然浓度低到令人发指，混杂在大量的污染物中，几乎被完全掩盖，但绝对错不了！
这个世界…这个他以为灵气彻底枯竭的世界…空气里竟然真的有灵气存在？！虽然稀薄得可怜，还被雾霾包裹着？！
李云霄的心脏不争气地狂跳起来。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能不需要完全依赖丹药和玉石，也能通过呼吸法缓慢恢复修为？虽然这速度可能比蜗牛爬还慢，但至少是个希望！
而且，为什么以前没发现？是以前浓度更低？还是…只有特定的天气条件下才会出现？比如…雾霾天？
他猛地想起之前看过的一些科普文章，说雾霾的形成需要凝结核，需要特定的气候条件…
难道说，两个世界之间的屏障，在某些特定的大气条件下，会变得异常薄弱，导致异界的灵气粒子泄露过来？而这些泄露过来的灵气粒子，又恰好成为了雾霾的凝结核之一，被包裹着悬浮在空中？
所以…这该死的雾霾，某种程度上，竟然成了灵气的“快递员”？虽然送来的量少得可怜，还夹带着一大堆“垃圾包裹”（污染物）？
李云霄表情变得极其古怪。这算什么事？想吸点灵气，还得先吸雾霾？这性价比也太低了吧！
他尝试着运转起最基础的引气法诀，结果发现效率低得令人发指。吸进去一百口雾霾，能提炼出的灵气可能还不如他自然消散的速度快…得不偿失。
“聊胜于无吧…”他自我安慰道，至少证明这个世界并非完全绝灵。或许在那些人迹罕至、污染少的地方，比如深山老林、雪山之巅，灵气的浓度会稍高一些？
这个发现让他心情复杂，既有点兴奋，又有点哭笑不得。
就在这时，王富贵意念的提示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吸溜！大佬！有情况！您让我监控的那个GSdI内部论坛，‘熔岩’和‘海妖’又吵起来了！这次还牵扯到了一个新的异能者，热度很高！”
李云霄收回心思，好奇地点开论坛。
果然，一个标题后面跟着“hot”标志的帖子被顶在最上面。
【标题】：“熔岩”你丫是不是有病？！地中海那笔账还没跟你算，又跑来坏老娘好事？！[热度：587]
发帖人Id：海妖。
帖子内容充满火药味，大致是说她正在追踪一伙跨国艺术品走私团伙，对方手里有一件可能蕴含特殊能量的古希腊陶瓶，她布局已久，眼看就要得手，结果代号“熔岩”的家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二话不说就跟走私犯打了起来，场面一度失控，最后走私船爆炸沉没，陶瓶也下落不明。“海妖”气得差点用音波把“熔岩”也一起送走。
下面跟帖无数，大多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回复1】（吃瓜群众A）：打起来！打起来！
【回复2】（吃瓜群众b）：熔岩老大还是这么刚猛，爱了爱了。
【回复3】（基金会观察员）：据悉，那陶瓶可能与“潘多拉魔盒”传说有关，可惜了。两位有兴趣来我们基金会谈谈吗？待遇优厚。
【回复4】（圆桌骑士-见习）：野蛮的行径！毫无骑士精神！
很快，帖子下面出现了【熔岩】本人的回复，语气同样冲得很。
【熔岩】：“放屁！那帮人渣在船上藏了脏弹！要不是老子反应快，半个港口都没了！你个只知道唱歌的懂个锤子！那破瓶子比得上人命？”
【海妖】：“脏弹？！你哪只眼睛看见了？证据呢？我看你就是想抢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火山怪！”
【熔岩】：“总比你这个人鱼怪好！天天用声音蛊惑人心，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海妖】：“你想打架吗？！报坐标！”
【熔岩】：“怕你不成？！太平洋中途岛，有种就来！”
两人直接在论坛里约起架来，下面一堆起哄和劝架的，还有各大组织的人试图打探消息和挖墙脚，热闹得如同菜市场。
李云霄看得目瞪口呆。这些异能者…都这么奔放的吗？直接在GSdI的内部论坛里对喷约架？这画风跟他想象的隐秘世界不太一样啊…
而且，“熔岩”提到的脏弹…如果属实，那情况确实严重。但“海妖”似乎并不知情？是情报误差？还是另有隐情？
他继续往下翻，忽然，一个不起眼的回复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复者Id是“地质学家”，权限似乎很高。
【地质学家】：“两位稍安勿躁。‘熔岩’，你提到的脏弹，其核心部件的放射性同位素特征，与我们正在追踪的另一批失踪的核材料吻合。‘海妖’，你追踪的陶瓶，其上的纹饰与之前南美雨林遗迹中发现的‘惑心纹’有相似之处，可能涉及精神控制。此事或许比我们想的更复杂，建议信息共享，而非争斗。”
这个回复相对理性，点出了可能更深层的联系。
但正在气头上的两人显然没听进去。
【熔岩】：“共享？跟这个疯婆娘共享？除非我死了！”
【海妖】：“跟这个炸药桶共享？呵呵！”
帖子很快又陷入了新一轮的骂战。
李云霄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核材料？惑心纹？精神控制？这些零散的信息，似乎隐隐勾勒出某种更大的阴谋轮廓。
难道除了叛军，还有其他势力在暗中活动，甚至可能…在挑拨这些全球超能组织之间的关系，制造混乱？
他想到了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观测者”组织，还有龚老头。他们是否知情？
这时，王富贵意念再次提示：“吸溜！大佬！还有一个发现！关于之前那串乱码的！瓦在暗网的一个极其古老的、几乎废弃的加密通讯节点日志里，发现了一段几十年前的陈旧信息，其加密方式的核心 pattern，与那串乱码有7.3%的相似度！”
只有7.3%的相似度？太低了吧？几乎可能是巧合。
“能解读那段旧信息吗？”李云霄问。
“无法完全解读，加密方式不同，且残破严重。只能勉强破译出几个词…‘摇篮’…‘不合格品’…‘清理’…”
摇篮！不合格品！清理！
李云霄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
又是“摇篮”！叛军的“生命摇篮”计划！
那串乱码，果然和叛军有关！而且似乎涉及到“清理”“不合格品”？
结合“清洁工”的身份…难道“清洁小组”就是负责“清理”叛军试验中产生的“不合格品”的？
而那部手机的主人，很可能就是在执行一次“清理”任务时，意外留下了这串可能是下一次任务指令或联络标识的乱码碎片！
虽然相似度很低，但这几乎是目前唯一的线索！
“胖子，继续深挖那个古老节点！所有与之相关的信息，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关联，都给我找出来！”李云霄下令。
“吸溜！明白！不过大佬，这种陈年老坟挖起来特别耗算力…您那‘混沌节点’有点顶不住了…”
李云霄看了一眼旁边嗡嗡作响、机箱发烫的“混沌二号”和“四号”，叹了口气。看来，升级算力设备也得提上日程了。
他感觉自己就像在玩一个巨大的拼图游戏，手中的碎片越来越多，但离看清全貌还差得远。
血魂咒印、叛军的“摇篮”计划、神秘的“清洁小组”、全球超能组织的乱斗、雾霾中的灵气、还有那串关键的乱码…
所有这些线索，似乎都在预示着，更大的风暴正在酝酿之中。
而他这个异界来的穷学生奶爸，不得不一边赚着奶粉钱，一边小心翼翼地周旋其中，试图拼凑出真相，并找到一条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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