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母~巧娘一个姑娘家,万一……”
朱氏止不住的心慌担忧。
“万一什么万一,一个没教养的贱丫头,丢了也就丢了,哪怕是死了,也不过是草席一卷,哪里值当为她费心。”
赵婆子因为最近孙女同朱氏统一战线的缘故,早就对她心生不满,今日又知道她不知廉耻,在外头勾三搭四同人私相授受,越发看不上她。
不过是长辈教训她几句她还甩脸子奔了出去,让赵婆子十分恼火,话说的及其恶毒,让朱氏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到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亲骨肉,此时听赵婆子诅咒女儿去死,朱氏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一双眼直勾勾的盯着赵婆子,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立刻上去掐死她。
“耳朵聋了?还不赶紧去做午食。”
赵婆子见朱氏敢怒不敢言的窝囊模样,心里舒爽的很,但凡让自己不痛快的,都别想好过。
她还不信了,她活了大半辈子,还治不住两个小辈。
话说完,赵婆子得意洋洋的回了正房,临近午时,天气越发炎热了,她得回去躺着歇歇,可不能中暑了。
身体是一切的本钱,只有身子康健,往后才有享福的机会。
因为拿捏住了儿媳妇儿,赵婆子心情颇佳,哼着小曲儿回了正房。
而身后的朱氏一脸怨毒的看着赵婆子的背影,恨不得把她盯出个洞来。
一想到这老婆子身体硬朗,自己还要在她手底下不知被磋磨到何时,朱氏就满心绝望。
若是她死了就好了。
此种想法一出,朱氏浑身猛地一颤,神志瞬间清明起来,
明明知道这种想法很危险,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去想没有赵婆子后的日子。
公爹虽然难伺候了些,但从不为难她,只要面上给他作为长辈应有的体面,他就不会无事生非。
男人虽然嫌弃她,但有昊哥儿巧娘两个孩子在,他也不会无端端的想着休了她。
只要婆母不在了,自己就能当家做主,再不必屈居人之下,整日被赵婆子刁难。
想到没有婆母后的美好生活,朱氏内心火热。
但赵婆子身子素来康健,一日三餐一顿不落,如今家里有了银钱,平日里还要背着人偷吃点心,是以她面色红润,比起她这个小辈看着还要精力充沛些。
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可能突然死去。
想到这里,朱氏一脸灰败。
当下垂头丧气的去了灶房做午食。
她愁眉不展的,手脚不停的做着饭,脑袋里胡思乱想着,如何才能摆脱赵婆子的钳制。
“你个死丫头,莫不是饿死鬼托生的,老娘说了,这是药老鼠的,吃了会死人的,我让你捡着吃~让你捡着吃~看我不打死你个馋货~”
正待朱氏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无法自拔时,猛地听到隔壁传来一阵叫骂声。
接着是孩子的鬼哭狼嚎,一时间隔壁鸡飞狗跳的,让不少邻居都探头探脑的看了过去。
朱氏仿佛被人猛地敲了一下,脑袋一片空白,只有老鼠药,吃了会死人几个字在眼前不停的徘徊。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某个可怕的念头,强迫自己专心手下的饭食。
但那念头不仅没有被压下,反而随着隔壁越来越大的动静越发强烈起来。
只要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就没人会发现,人吃五谷杂粮,怎么可能不生病,且婆母都这般年岁了……
朱氏在内心不停的说服自己
只要她一死,她就能当家做主,再也没人压在自己头上了。
这种想法一出,朱氏整个人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若是任由婆母这么磋磨刁难,只怕自己等不到儿子娶媳妇儿,不是先蹬腿儿走了,就是被她挑拨着休了,昊哥儿也就罢了,是个儿子,有公爹在不会有人亏待他,但巧娘就不一样了。
想到刚刚婆母提起巧娘时的恶毒,朱氏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我并不是完全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女儿,朱氏极力说服自己道。
且今日婆母也说了,这家里有她没我,有我没她,既然她这么容不下我,我岂能坐以待毙。
一顿饭的功夫,朱氏成功说服了自己。
平日饭食都是她做的,只要有心,有的是机会在饭食上做手脚。
不能让她一朝毙命,最好是徐徐图之,每日放上一些,先拖垮她的身子,假以时日再给她致命一击,到时候众人只会觉得她是病死的,谁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一点点完善了自己的计划,朱氏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奇异的平静,仿佛有了盼头一般,内心的惶恐无助一扫而空,整个人都精神起来。
待吃了午食,借着出门寻找巧娘的由头,朱氏急匆匆出了门直奔城里而去。
寻了个偏僻的药房买了老鼠药,又装模作样的在城里逛了一阵,才一脸疲累的回了家。
心里都是下药的事,也顾不上女儿到底去了哪里,待做好了晚食,天都擦黑了,还是没见巧娘回来,朱氏这才着急了。
“你说巧娘一个人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可去寻了?!”
下工回来的薛仁义见朱氏一脸担忧的,眉头一皱,一脸戾色道。
倒不是他担心女儿的安危,而是他同薛宝泉一般,觉得女儿的婚事有利可图,万一她出了什么差池,丢人现眼不说,自家也损失不小。
“我去寻了一下午,没找到人。”
朱氏见男人面色阴沉,有些心惊胆战,她那时候满脑子都是下毒的事,并没有尽心尽力的寻找女儿,此时被男人质问,她一脸心虚的。
“一个丫头片子能去哪里,说不定一会儿就回来了,二郎快坐,累了一整日了,快坐下歇歇。”
赵婆子睨了朱氏一眼,没用的东西,寻个人都寻不到,害的自家儿子跟着操心。
“先吃饭吧,吃了饭我随你们一起去找找。”
薛宝泉见儿子面有不豫,显然也想到了什么,他用旱烟敲了敲桌子,示意大家先吃饭。
朱氏心里一松,随着大家落了座。
“二郎吃我这碗,我亲自盛的,这粥稠乎。”
赵婆子看到儿子,心疼的把自己的碗推了过去,惹的朱氏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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