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会不认识你呢，你这话说的……”
龙渊尴尬地笑了笑，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后脑勺，语气里那点心虚藏都藏不住。
面对顾清辞这带着刺的话，他只觉得脸颊发烫。
“那看来是我冤枉你了？”
顾清辞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根本不接他的话茬，继续步步紧逼，质问道：
“既然认识，那你是把我的联系方式给删了？所以才收不到我的消息？”
“没有！绝对没有！我删你联系方式干什么？我怎么可能删！”
龙渊像是被踩了尾巴，立刻激动地摇头否认，声音都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
然而，话一出口，他就后悔得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不等于是亲手把自己推到了悬崖边上吗？
果然，他话音刚落，顾清辞那双漂亮的柳眉瞬间倒竖起来，声音更加冷冽地质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消——息？！”
龙渊脑子里“嗡”的一声，彻底傻眼了。
他像个被老师抓到作弊的学生，呆坐在沙发上，脊背挺得笔直，双手在膝盖上攥成了拳，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脑子里更像塞了团乱麻，那些酝酿了几天的解释，此刻全变成了浆糊，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最直接、也最致命的问题。
“几天了？龙渊，你告诉我，过去几天了？！”
顾清辞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拔高，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整整一周！七天！一百六十多个小时！你愣是一个字都没回我！那天晚上离开的时候，我是怎么跟你说的？你又是怎么答应我的？！”
“我……我知道是我的错，我……”
龙渊见她气得胸口起伏，心中愧疚更甚，抿了抿发干的嘴唇，试图开口承认错误，祈求一点宽恕。
“你不要说话！我现在也不想听这些话！我还没说完呢！轮不到你插嘴！”顾清辞猛地打断他，美眸喷火。
龙渊没办法，只能乖乖闭上嘴听她继续批评自己。
顾清辞猛地一拍桌子，“砰”的一声，桌上的玻璃杯都震得晃了晃。
她美眸含怒地瞪着龙渊，气呼呼地继续质问道：
“我一等就是七天！从天黑等到天亮，从上课等到下课，手机攥得发烫，就为了等你一句回复！”
“如果我今天不让我的人去‘请’你，你是不是就打算一直这么装死下去？是不是就理所当然地觉得，这件事已经翻篇了，可以当做从来没发生过？！啊？龙渊，你告诉我，你是不是在玩弄我？”
她胸口剧烈起伏，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失望：
“我看我就是平时对你太纵容了！让你觉得我脾气好，可以随便糊弄、随便敷衍了事，是吗？！”
见龙渊依旧像个闷葫芦一样低着头，一声不吭，顾清辞积压了七天的怒火和委屈终于达到了顶点，忍无可忍！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两步跨到龙渊面前，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伸出双手，毫不客气地一把捧住了他的脸，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她的力道不小，指甲甚至微微陷进他脸颊的皮肤里。
“说话！你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快！回答我！我要听你的解释！”
她几乎是贴着他的脸，厉声逼问，灼热的气息喷在他的脸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汹涌的怒意和执拗的追问。
龙渊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和近在咫尺的逼问弄得有些发懵，脸颊被她捧得生疼。
看着她一副恨不得立刻把自己生吞活剥了的骇人样子，小声嘟囔着辩解道：
“你……你刚才不是……不让我说话吗……？”
顾清辞被他这句带着点小委屈的大实话噎得瞬间语塞，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她狠狠地瞪着他，随即猛地松开捧着他脸的手，转而用力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发出清脆的响声，娇喝道：
“我现在说完了！该你了！说吧！”
说完，她后退半步，重新双手抱胸，以一种绝对居高临下的姿态，用极为犀利的眼神死死地盯着龙渊。
那眼神明确地传达着一个信息：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就把你撕碎了扔出去！
龙渊摸了摸脸，刚刚顾清辞还是挺用力地，把他脸都挤红了。
“我……我不是不想回答你……”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组织语言，眼神躲闪，最终还是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
“只是……哎，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事情……比你想的要复杂一点……”
“不知道怎么跟我说？”
顾清辞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摇摇头，发出一声充满嘲讽的嗤笑，脸上写满了“你在逗我”几个大字。
“龙渊，你是没上过小学吗？没学过拼音还是没学过汉字啊？心里怎么想的，手指头在屏幕上敲出来，就这么难吗？还很复杂？呵呵！”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顾虑也多，所以……所以才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龙渊一脸苦涩，感觉自己越描越黑。
顾清辞点了点头，怒极反笑，说道：
“好！很好！那我就来好好听听，你龙渊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到底把事情想得有多——复——杂！”
她说着，竟然直接转过身，一屁股坐在了龙渊面前的茶几上！
茶几的高度正好让她可以与坐在沙发上的龙渊几乎平视。
她依旧翘着那双穿着白色皮靴的修长美腿，双臂环抱，冷若冰霜的脸上摆出一副“我准备好了，你开始你的表演”的洗耳恭听状。
本来茶几就离沙发极近，顾清辞这么一坐，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到一个极其暧昧又充满压迫感的范围。
她翘起的那只脚，靴尖甚至无意中晃悠着，离龙渊的裆部要害只有咫尺之遥！
龙渊顿时感觉下身一凉，一股莫名的寒意从尾椎骨窜了上来。
这姿势……这距离……让他有种极其不祥的预感，仿佛自己接下来只要有一句话说错，那精致的靴尖可能就不是晃悠，而是直接精准打击了！
龙渊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身体微微后仰，同时还想将腿合拢。
但由于顾清辞的脚就翘在他两条大腿中间，这就迫使他合不上腿！
一种即将要被“爆蛋”的危机感让龙渊瞬间精神高度集中，冷汗都快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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