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梁京城,丞相府。
庭院深深,一处临水的精致凉亭下,当朝丞相李思正悠然品着香茗。
他身着深蓝色暗纹华服,年约五旬,面容清癯,蓄着精心打理的山羊须,一双眼睛开阖之间,偶有精光闪过,久居上位的气势不怒自威。
一名身着鲜艳红色薄纱裙的女子,如同缠绕的藤蔓,正从身后贴靠着他。
她看起来不过双十年华,容颜妖娆,衣着极为大胆暴露,修长白皙的美腿与身前惊心动魄的沟壑若隐若现。
她柔软的高耸处紧贴着李思的后脑,纤纤玉指正轻柔地为他按摩着太阳穴。
“老爷,妾身这力道可还舒服?”她的声音娇媚入骨,带着一丝慵懒的诱惑。
“嗯,甚好。”李思微眯着眼,显得颇为受用。
他忽然一笑,反手一把将这尤物揽入怀中,引得女子一声刻意拉长的娇呼。
“啊~老爷……”
“府中几位夫人,就属你最懂得如何让老夫舒心。”李思的手指划过她光滑的脸颊。
女子名唤翠兰,是李思三年前纳的妾室。
她闻言,眼中立刻泛起一层薄薄的水雾,故作委屈道:“老爷,翠兰只是卑微妾室,当不起‘夫人’之称。嫁入府中三年,也未能为老爷延绵子嗣,总是……总是被其他姐姐们欺负……”说着,声音已带哽咽。
“放心,”李思拍了拍她的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宠溺,“有老爷我给你做主。日后谁再敢给你脸色看,老夫定不轻饶。”
正当此时,一只训练有素的信鸽扑棱着翅膀落下。
一名黑衣护卫无声无息地出现,从鸽腿上取下一支细小的竹管,恭敬奉上:“相爷,黑云山飞鸽传书。”
“嗯,退下吧。”李思接过竹管,挥退护卫,漫不经心地捏开蜡封,抽出内里的纸条。
然而,就在他目光扫过纸条上那寥寥数行字的瞬间,脸上的惬意瞬间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骇人的铁青!
“怎么……可能!”他猛地从石凳上站起,动作之大,竟将怀中的翠兰直接掀翻在地!
“哎哟!”翠兰结结实实摔在地上,疼得眼泪直流,娇声抱怨,“老爷!您这是怎么了嘛?都把人家摔坏了……”
但李思此刻哪里还顾得上她,他死死攥着那张纸条,胸膛微微起伏,从牙缝里挤出冰冷的话语:“丐帮……一群江湖草莽!好大的狗胆,竟敢与我李思作对!”
他周身散发出的凛冽杀气,让地上的翠兰都吓得噤声,不敢再撒娇。
“你先退下。”李思看也没看她,声音没有任何温度。
“老爷……”翠兰还想说什么。
“我让你退下!”李思猛地转头,目光如两道冰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翠兰从未见过他如此骇人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再不敢多言,慌忙从地上爬起,捂着摔疼的地方,委屈又害怕地快步离开了凉亭。
李思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怒火,沉声道:“来人!”
又一名护卫如鬼魅般现身:“相爷有何吩咐?”
“立刻派人,密通知晓内情的诸位大人,今夜来相府赴宴。就说……是翠兰夫人的生辰,请他们务必前来祝贺。”
“明白!”护卫心领神会,躬身领命,身形一闪便消失在庭院之中。
李思独自立于亭中,望着池中游动的锦鲤,眼神阴鸷得可怕。
“丐帮……一群不知死活的泥腿子!待老夫援军一到,定要将你们……碎尸万段!”
此刻的他尚不知晓,他倚若长城、囤积了无数粮草军械的黑云山猛虎寨,已然易主。
……
夜色渐浓,丞相府灯火通明的宴会大殿内,却弥漫着一股与喜庆格格不入的凝重气氛。
京城中诸多手握实权、或暗投李思门下的官员几乎尽数到场,带来的贺礼堆积如山。
他们心知肚明,所谓小妾生辰不过是个掩人耳目的借口,必有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
官员们低声交谈,揣测着今晚的真正议题。
“李相突然召集我等,所为何事?”
“非常之时,必有非常之举啊。”
“静观其变吧,相爷自有深意。”
就在众人窃窃私语之际,一道身影如同鬼魅,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大殿主位之上。
来人正是换了一身正式蟒袍的李思,面色沉静,不怒自威。
“丞相!”
众人见状,纷纷起身,恭敬地抱拳行礼。
“都坐吧。”李思摆了摆手,声音平淡,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待众人落座,他目光缓缓扫过全场,开门见山:“今夜召集诸位,并非为了什么生辰宴饮,而是有关乎我等身家性命、前程富贵的大事要宣布!”
殿内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太久太久了。
“就在昨日,丐帮那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匪类,竟敢聚众围攻我黑云山基业!”李思的声音陡然转厉,“这意味着,我们韬光养晦的日子,到头了!敌人已经亮出了獠牙,若我们再隐忍下去,只会被他们一点点蚕食殆尽!”
他猛地一拍座椅扶手,霍然站起:“所以,本相要说的是——我们的时机,到了!”
“主公!”一名性情火爆的武将激动得率先站起,声音洪亮,“您终于下定决心了!末将愿领兵驰援黑云山,定叫那群丐帮叫花子有来无回!”
“好!”李思赞许地看了他一眼,“明日一早,你便点齐五万精兵,星夜兼程,与猛虎寨里应外合,务必将这二十万丐帮逆匪,全歼于黑云山下!”
“末将遵命!”那武将抱拳领命,声震屋瓦。
“主公圣明!”
“我等誓死追随主公!”
殿内群情激昂,纷纷表态。
然而,就在这气氛热烈之际,一名护卫匆忙入内,单膝跪地,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慌:
“禀主公!猛虎寨三当家……韩束,在府外求见!”
“韩束?”李思眉头瞬间紧锁,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不应在黑云山御敌吗?怎会突然来此?”
一丝阴霾掠过心头,但他面上依旧不动声色,沉声下令:
“传他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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