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章节后面还会有改动)
光阴荏苒,三日之期,转瞬即至。
这三日间,京城内外,风雷激荡。李思逆党彻底清算,其府邸被查抄一空,金银财宝、地契密档充入国库,昔日煊赫的门第顷刻间化为焦土与囚笼。海捕文书以六百里加急发往各州府,绘影图形,明令天下:擒获逆贼李思、李炎、影杀者,赏万金,封侯爵;知情不报或窝藏者,以同谋论处。
朝中牵连官员,依罪论处。核心党羽,抄家问斩,以儆效尤;边缘附从者,削职流放,发配边陲苦寒之地。一番雷霆手段下来,朝堂为之一肃,残余的魑魅魍魉噤若寒蝉,再不敢有丝毫异动。
宫内亦经历了一番清洗与整肃。在云彩的统领下,以三千神武卫为核心骨架,迅速补充了两千名身家清白、根骨上佳的新血,重组宫廷侍卫体系。短短三日,虽不足以练成精兵,但令行禁止的框架已然搭起,宫禁守卫较之以往,严密了何止数倍。
出征之日,天朗气清,旌旗猎猎。
皇宫正门——承天门外,广场肃穆。五千精锐已列队完毕。前列是三千神武卫,依旧银甲白袍,枪戟如林,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泽,沉默如山,唯有肃杀之气凝而不散。后列是两千新编宫廷侍卫,甲胄鲜明,刀剑出鞘半寸,虽无神武卫那般惊人气场,却也阵容严整,士气高昂。
队伍最前方,神武卫统领按剑而立,身姿挺拔如标枪。一旁是身着戎装、英气逼人的侍卫统领云彩,她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全场。
广场中央,停着数辆华贵而坚固的御用马车。
林雨换上了一身特制的亲王常服(便于行动,又不失尊贵),立于车旁。他身侧,是身着明黄帝袍、头戴十二旒冕冠的女帝林落雪。今日她未施太多粉黛,眉宇间是属于帝王的沉静与威严,只是望向林雨时,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牵挂。
另一侧,则是一身贵妃礼制宫装、姿容绝世的李玉萍。她低眉顺目,安静地站在稍后一步的位置,双手交叠于身前,仪态无可挑剔。只是偶尔抬眼望向林雨背影时,那目光复杂难言,混杂着依恋、忧虑,以及一丝对自身未来命运的迷茫。三日间,青秀宫内发生的一切,彻底改变了她人生的轨迹。
皇后苏雨柔(因有孕在身,未过于靠近)、青鸾、红鸾两位美人,以及其他宫眷,皆立于宫门阶上相送。苏雨柔轻抚着小腹,目光温柔而坚定;青鸾红鸾则眼眶微红,强忍着不舍,朝着林雨用力挥手。
时辰已到。
林落雪上前一步,面向整装待发的队伍,她的声音清越而有力,借助内力传遍全场:“逆贼柳逐云,勾结乱党,裂土称兵,犯我大梁天威!今,朕之皇叔,晋王林雨,代天巡狩,御驾亲征!望尔等将士,用命向前,助晋王扫清妖氛,克定祸乱!朕,在京师静候捷报!”
“万岁!万岁!万万岁!” 五千将士齐声应和,声震云霄。
林雨对林落雪微微颔首,一切尽在不言中。又看了一眼阶上的皇后与青鸾红鸾,目光最后与李玉萍短暂交汇,看到她轻轻点了点头。
“走吧。” 林落雪轻声道,将一方绣着龙纹的明黄绶带亲手系在林雨臂上,此为“代天巡狩”之象征。
“是,陛下。” 林雨拱手一礼,不再犹豫,转身登上中间最为宽敞的马车。林落雪与李玉萍也各自登上御驾与妃嫔马车。
“起驾——!”
随着司礼太监一声长喝,队伍缓缓开动。神武卫与侍卫们护卫着车驾,步伐整齐,甲胄铿锵,如同一股金属洪流,驶出承天门,穿过肃静的御街,向着京城南门而去。
京城南郊,旌旗蔽日,刀枪如林。骠骑将军、忠勇侯苏乘风早已率领五万京营精锐在此集结完毕。这五万大军,乃是大梁真正的百战之师,兵甲精良,士气高昂。
见到御驾车辇与那标志性的三千银甲神兵抵达,苏乘风精神一振,策马上前,于林雨车驾前抱拳朗声道:“末将苏乘风,率南征大军,恭迎晋王殿下!全军已整备完毕,请殿下示下!”
林雨推开车窗,目光扫过眼前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雄壮军阵,胸中豪气顿生。他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声音如同金铁交鸣,瞬间压过全场风声旗响,清晰地传入每一位将士耳中:
“三军将士,听朕号令!”
全场瞬间肃静,无数道目光聚焦于那辆马车。
“逆贼柳逐云,盘踞江南,僭越称尊,荼毒百姓,动摇国本!此獠不除,国无宁日!今,本王奉天子明诏,统率尔等,挥师南下,荡涤妖氛!”
他停顿一瞬,声调陡然拔高,带着一股破釜沉舟、气吞山河的决绝:
“开拔!”
“此番南征,不破逆贼,誓不还朝!”
“随朕——杀!”
最后一个“杀”字,宛如惊雷炸响,带着凌厉无匹的杀伐之气,瞬间点燃了全军的热血!
“杀——!”
“杀——!!”
“杀——!!!”
五万大军同声怒吼,声浪如海啸般冲天而起,震得远处山林簌簌作响!战鼓隆隆擂响,号角苍凉长鸣!
苏乘风拔出腰间佩剑,直指南方:“全军听令!前锋开道,中军护驾,后军押粮,依次行进!目标——江南柳剑山庄!出发!”
令旗挥舞,马蹄雷动。庞大的军队如同缓缓苏醒的巨龙,开始向着南方,向着那片战云密布的土地,滚滚前进。
尘土漫天而起,遮天蔽日,唯有那明黄的旌旗与银亮的甲胄,在烟尘中若隐若现,昭示着一场关乎国运的远征,已然开启。
车驾内,林雨收回望向窗外大军洪流的视线,缓缓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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