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破晓
隐秘山谷的黑雾已凝聚成实质，如墨涛翻涌，将阵法中央的黑袍人裹成一道模糊的暗影。苏倾颜立于谷口，白衣胜雪，周身灵力如月华流转，手臂上的乌青伤口此刻竟泛起淡淡的金光——那是丹鼎门古籍中记载的“净灵术”，以自身灵力为引，借天地正气炼化邪祟，她耗时三月，终是将体内黑气化为破敌的利刃。
“青颜道姑，倒是比我预想的更难缠。”黑袍人沙哑的声音穿透黑雾，晶镜悬浮于他身前，镜中映出皇城百姓昏睡的模样，“可惜，这天下人的神魂，早已被我种下‘引魂咒’，只需我一念，便会成为我的傀儡。”
他抬手一挥，无数黑气从黑雾中窜出，化作狰狞的怨灵，扑向苏倾颜。与此同时，那名与苏清瑶相似的温婉女子从阵法侧方走出，眼神依旧麻木，指尖凝着黑气，直刺苏倾颜后心——她是黑袍人用苏清瑶残魂炼制的“替身傀儡”，承载着最纯粹的邪术力量。
苏倾颜不慌不忙，左手掐诀，天衍宗的“衍天阵”瞬间展开，金光交织成网，将怨灵一一困住；右手翻出丹鼎门古籍，书页翻飞间，一道金色符箓破空而出，直直射向替身傀儡的眉心。“清瑶，你的神魂尚未散尽，醒过来！”
符箓入体的刹那，替身傀儡的动作骤然停滞，眉心黑气与金光激烈碰撞，她脸上浮现出痛苦的神色，时而喃喃“任务”，时而嘶吼“不要”。苏清瑶残存的意识在与系统的操控对抗，那双麻木的眼眸中，竟泛起一丝泪光。
“废物终究是废物！”黑袍人怒喝，指尖黑气暴涨，晶镜光芒大盛，皇城方向传来此起彼伏的惨叫，“既然你不肯听话，便同这天下人一起陪葬！”
苏倾颜深知不能再等，她咬破指尖，将精血融入灵力之中，周身金光瞬间炽盛，如一轮烈日升起。“衍天为引，净灵为刃，天地正气，斩邪破妄！”她纵身跃起，白衣在黑雾中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灵力化作一柄长剑，直指黑袍人的核心。
黑袍人急忙催动阵法，黑雾凝聚成盾，却在触及金光长剑的瞬间寸寸碎裂。苏倾颜的长剑刺穿黑雾，直抵他的胸口，黑袍人的黑袍瞬间化为飞灰，露出一张布满符咒的脸——竟是早已失踪的前国师！
“你……怎么会知道？”前国师眼中满是惊骇。
“魏长老临终前，曾给我一枚他的本命玉佩。”苏倾颜声音清冷，“玉佩中藏着你的字迹，你当年盗走天衍宗的‘引魂咒’，嫁祸给苏清瑶的父亲，只为掩盖你修炼邪术的真相。”
长剑再进三分，前国师口中溢出黑血，晶镜应声碎裂，黑雾如潮水般退去。皇城方向的惨叫渐渐平息，百姓们缓缓苏醒，眼中的迷茫褪去，重归清明。而那名替身傀儡，在黑雾消散的瞬间，眉心黑气彻底消散，她望着苏倾颜，虚弱地笑了笑：“多谢……”话音未落，身影便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苏清瑶的残魂，终是得以解脱。
前国师倒在地上，气息奄奄，他望着天空渐渐亮起的晨光，喃喃道：“我本想……借系统之力，重塑三界……”
“以邪术操控人心，换来的不过是镜花水月。”苏倾颜收回长剑，灵力缓缓收敛，“三界秩序，从来不是靠操控得来，而是靠人心向背，靠正道长存。”
随着前国师的身死，最后一丝黑雾彻底散去，山谷中迎来久违的阳光。苏倾颜走出山谷时，天边已破晓，朝阳穿透云层，洒在皇城的琉璃瓦上，金光万丈。空气中的邪气与诡异波动消失无踪，只剩下清新的草木气息。
天牢早已清空，那些被系统操控的人，在邪术破除后渐渐恢复神智。苏倾颜回到住所，将丹鼎门古籍与天衍宗功法整理成册，送往两大门派，嘱咐他们严守正道，勿让邪术再卷土重来。
三日后，皇城举行大典，新帝登基，昭告天下前国师的罪行，感念苏倾颜的救命之恩，欲封她为“护国真人”。苏倾颜婉言谢绝，只留下一句“天道昭昭，正道不孤”，便身着白衣，手持长剑，消失在茫茫云海之中。
有人说，见过她在江南水乡净化残留的邪气，有人说，见过她在西域戈壁救下被邪术困扰的牧民。而皇城的太极殿上，永远悬挂着一幅白衣女子的画像，画像中的人眉眼清澈，神色坚定，如同划破黑暗的第一缕晨光。
夜色终会褪去，阴霾终将消散。那些操控人心的锁链，那些隐藏在暗处的阴谋，都在破晓的光芒中化为尘埃。而正道之光，将永远照亮人间，护佑山河无恙，国泰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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