锋利的刀刃划开皮肤,没有一丝犹豫。
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但下一秒就被止血钳精准地夹住。
【皮下组织:“哎哟!疼疼疼!怎么说动手就动手啊!”】
【毛细血管:“破了破了!漏水了!快堵上!救命啊!”】
沈空青听着脑海里的嘈杂声,眉头都没皱一下。
她手下的动作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剥离、止血、结扎。
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到位。
站在一旁当助手的,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这……这是什么速度?”
“她不用看吗?怎么知道那根血管在那个位置?”
“天哪!那个神经瘤跟大血管粘连得那么紧,她居然一刀就分开了?!”
【左腿胫神经:“往左点!往左点!那个瘤子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对对对!就是那里!切掉它!切掉它!”】
沈空青手腕一转,刀尖挑起那团灰白色的增生组织,利落切除。
【受损血管:“前面堵住了!那是以前留下的弹片碎渣,卡在肉里好多年了,快帮我弄出来!”】
沈空青换了把镊子,探入深层肌肉,准确无误地夹出一块只有米粒大小的金属碎片。
“叮!”
碎片落在弯盘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几个主任倒吸一口凉气。
这碎片,她是怎么发现的?!
手术进行了两个小时。
对于这种级别的神经吻合术来说,简直快得不可思议。
到了最关键的一步——神经对接。
这也是最难的一步。
断裂的神经就像是两把散开的拖把头,想要把里面的每一根细小的神经束都对上,无异于大海捞针。
手术室里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神经束1:“我是管大脚趾的!我要找我对面的兄弟!他在哪儿呢?”】
【神经束2:“我在这儿!我在这儿!别接错了!接错了以后脚趾头就不听使唤了!”】
沈空青捏着比头发丝还细的缝合线,手稳如磐石。
穿针、引线、打结。
第一根,接通。
【神经束1:“通了!通了!我有感觉了!哈哈哈哈!电流过来了!”】
第二根,接通。
第三根……
沈空青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不仅仅是体力的消耗,更是精神力的巨大透支。
她一边安抚这些躁动的神经,一边引导精神力去修复那些断裂的接口。
【跑跑看着宿主越来越白的脸色,有些心疼:“宿主,你给他用的精神力消耗太大了。”】
沈空青咬破舌尖,借着那股刺痛感强行提神。
不能停。
一旦停下来,那些刚接上的神经就会因为缺血而再次坏死。
“缝合。”
最后的一针落下。
原本苍白冰冷的左脚,在几秒钟后,肉眼可见地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粉色。
那是血液重新流通的标志。
“通了!血运通了!”
麻醉师激动地喊了出来。
沈空青长舒一口气,把持针钳往托盘里一扔。
她摘下满是鲜血的手套,身子晃了晃。
旁边的小护士眼疾手快地扶住她:“沈医生!您没事吧?”
“没事,饿的。”
沈空青摆摆手,看了一眼还在沉睡的叶怀夕。
男人即使在昏迷中,眉头也微微皱着,似乎还在忍受着某种痛苦。
【左腿全体成员:“舒服!太舒服了!这种畅通无阻的感觉!以后这腿就是全京城最灵活的腿!”】
沈空青嘴角抽了抽,伸出手,隔着无菌单,在他的膝盖上轻轻拍了拍。
一股精纯的灵泉能量顺着掌心缓缓渡入。
“好好睡一觉吧,醒了就能跑了。”
她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力量。
……
手术室的大门缓缓打开。
走廊里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率先走出来的身影上。
沈空青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略显苍白但神采奕奕的脸。
还没等她说话,文雅慧就冲了上来。
“空青!怎么样?”
沈空青看着这一群眼巴巴盯着自己的长辈,也不卖关子。
她笑了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
“幸不辱命。”
“手术很成功,神经接上了,血管通了,只要复健跟得上,以后别说走路,让他负重越野五十公里都没问题。”
叶凌云手里的拐杖“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老泪纵横。
“好!好!好!”他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得浑身发抖,“谢谢你,沈家丫头!我们叶家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陈徽晚更是双手合十,悄悄地对着天花板拜了又拜。
就在这时,叶怀夕被推了出来。
麻药劲儿还没过,他双眼紧闭,睡得很沉。
沈空青看着远去的推车,脑子里那个一直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
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她脚下一软,往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没有传来,一个温暖宽厚的怀抱稳稳地接住了她。
“小心。”
头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沈空青费力地睁开眼,“外公……”
……
叶怀夕这一觉睡得很长。
梦里没有硝烟,没有鲜血,也没有那如影随形的疼痛。
只有一片温暖的橘子海。
他感觉自己像是在云端飘着,左腿轻盈得不可思议。
“水……”
他嗓子干得冒烟,费力地睁开眼。
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鼻尖是熟悉的消毒水味。
“醒了?醒了!”
耳边传来惊喜的呼喊声。
叶怀夕转过头,看见床边围满了人。
爷爷、奶奶、爸妈……
他视线在人群里搜寻了一圈,却没看见那个最想见的身影。
心头猛地一空。
“空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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