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南一到这家煤炭公司,脚步一刻没停,就往办公室里跑去。
进了办公室,她攥着那张打印好的对账单,直接开口问:
“我想问一下,这钱是你们公司汇的吗?”
煤炭公司的张经理接过对账单看了眼,又抬眼看向燕南说:
“是,咋了!”
燕南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哽咽着追问:
“能不能,能不能告诉我,是刘阳让你们汇的款不?”
张经理盯着燕南,脑子里立马想起刘阳之前的交代,说不管谁问,都不能往外说,怕债主找上门。
他看着燕南的样子,八成是来追债的,就回答说:
“不是!”
燕南赶紧又问:
“那你们为啥要给这个厂付款呢!”
刘阳早跟张经理教过应对的法子,张经理就笑着反问:
“你是这个厂的老板?汇款有啥问题?”
燕南急忙解释说:
“你别误会,我就是想知道刘阳在哪里,没啥别的意思。”
张经理摇摇头说:
“我不认识刘阳,也不知道他在哪儿。”
燕南更着急了,眼泪忍不住掉下来,恳求着说:
“你就告诉我吧!我找他找了快三年了。”
张经理装出一副没办法的样子说:
“我都不认识你要找的人,咋跟你说啊?”
燕南再也撑不住了,一屁股蹲在地上,放声哭了起来。
她向来是个女强人,最看重自己的形象,可这会儿啥都顾不上了。
别人怎么看她,她压根不在乎,心里就一个念头,找到刘阳,她快撑不下去了。
张经理见状赶紧劝说:
“我真不认识你说的这个人,你别哭了,赶紧起来。”
燕南哭着抬起头说:
“那你能不能告诉我,让你汇款的人在哪儿?我去问问他也行啊。”
张经理摆了摆手说:
“这我不能说,这是客户的信息,不能随便往外透。”
说完,张经理起身就往外走。
燕南抬起头想再追问,才发现人已经没影了。
她站起身四处找,压根没看见张经理的影子。
走出煤炭公司的办公室,燕南已经两天没吃没睡,全凭着这股劲撑着,往车那边挪。
司机看见她摇摇晃晃的样子,赶紧跑过去扶住她,把她搀进了车里。
燕南有气无力地问司机:
“你刚才看见有人出来没?”
司机点头回答说:
“看见了,一个胖乎乎的男的,开车走了。”
燕南说:
“你盯着点,他回来了就叫我一声,我先眯一会儿。”交代完这话,燕南就疲惫地躺在车里睡着了。
她是真累坏了,想念一个人已经够苦了,可找想念的人,比苦还难熬。
睡着的燕南,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没人能懂她心里的期盼。
思念一个人,是钻到灵魂里的痛,燕南每时每刻都在受着这份罪,睡梦里还不时发出几声惆怅的叹息。
司机看着自己的老板,不知道到底出了啥事儿,但从老板这着急的样子能看出来,她要找的这个人,肯定特别重要。
两个多小时过去,司机看见刚才走的那个胖子回来了,赶紧就叫醒燕南说:
“王总,那个人回来了!”
燕南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立马下车,又跑进了张经理的办公室。
刚进门,张经理就皱着眉问:
“你咋还没走?我都说了,我不认识刘阳。”
燕南很别真诚的说:
“我找刘阳不是为了追债,我是要告诉他,他的企业没倒闭,欠的债也全都还清了,他爸妈一直在找他,我们大伙儿都在找他,就盼着他能回去,这三年,他爸妈为了找他,都快急疯了。”
说到这儿,燕南再也忍不住激动,眼泪哗哗地往下流,哭着恳求说:
“求你告诉我,告诉我他在哪儿。”
张经理听着这话,心里开始犯起了嘀咕。
可他还是拿不准,眼前这个女人说的是真是假,心里想:刘总一再交代,任何人问起都不能说,万一她是装的,还是来追债的,那我不就害了刘总?
这么一想,张经理又铁石心肠的说:
“你别为难我了行不?我是真不知道啊!”
燕南怎么可能放过这仅有的一点希望,又接着恳求:
“我现在就给厂里财务打电话,让他们把账户余额发过来,证明刘阳的厂没有负债,他不欠任何人的钱。”
张经理听她话说得这么坚决,也没反驳,心里想:要真是这样,那也是件好事。
张经理坐着没说话,燕南看出他有些犹豫,赶紧掏出手机给财务打了电话:
“你现在就把厂里的账户打开,拍一张余额和明细发给我,我急用!”
挂了电话没一会儿,财务的图片就发过来了。
燕南点开图片,把手机放到张经理桌上说:
“你看看,我真不是来要账的。”
张经理凑过去,盯着图片上的余额和账户明细,一时忘了要隐瞒的事,惊讶地脱口而出:
“效益这么好?那他当初为啥要跑啊?还说自己欠了几千万。”
燕南一听这话,就跟在绝望里抓住了救命稻草似的,赶紧顺着他的话追问:
“这么说你真知道刘阳的下落?太谢谢你了,谢谢你!”
燕南脸上露出了笑容,可眼泪还在一个劲儿地流。
张经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了嘴,赶紧圆场说:
“我可没说我认识他。”
可话已经说出去了,再怎么解释也没用。
张经理索性不再掩饰,他问:
“你是刘总啥人啊?这么上心他的事。”
燕南怕张经理又反悔,索性就全说算了,她说:
“我跟他高中的时候就认识了,后来因为各种原因没走到一起,可当初的感情还在,他大爸当年资助过我和我妹妹上学,不管是为了个人感情,还是报答他大爸的恩情,我都该帮着找到他。”
张经理又问:
“他明明说厂里倒闭了才跑路的,可看这账户,企业好好的,还有这么多资金,实在搞不懂。”
燕南叹了口气说:
“当初厂里倒闭是真的,欠债也是真的,他跑路以后,我知道了这事,就把自己的厂抵押了,从银行贷了款,先把要紧的高利贷还了,银行的贷款办了展期,跟供货商也谈好了协议,一直撑到现在,把厂子盘活了。”
张经理听着,跟听故事似的,心里被眼前这个女人打动了。
他说:
“刘总也不容易,我是通过熟人介绍认识他的,我要煤,他正好有煤,接触久了,他才跟我说自己是欠了债跑出来的。”
说完,张经理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个地址,递给了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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