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抱着脑袋,像只灵活的猴子一样往旁边一滚,躲过了莎拉砸过来的枕头。
“姐姐,别生气嘛,生气容易长皱纹。再说了,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帮你们把风呢……”
“把个屁的风!”莎拉气得抓起地上的靴子就要扔,“这里除了老鼠谁会来?赶紧滚!”
陈远赶紧伸手拦住莎拉,哭笑不得地说道:“行了行了,跟个孩子置什么气。再说人家也没说错,刚才要不是他咳嗽那一声,咱俩现在还……那啥呢。”
莎拉脸一红,狠狠瞪了陈远一眼:“闭嘴!还不都是你害的!”
陈远转头看向那个小鬼,招了招手:“过来。”
小鬼警惕地看着莎拉手里的靴子,没敢动。
“放心,不打你。”陈远假装从旁边衣服里摸索,实则从空间里拿出了两盒午餐肉罐头和一瓶水,放在床边,“拿着这些,去水站大楼找个叫卡恩的大个子。就说是我让你去的,让他们给你安排个住处,以后管饭。”
小鬼眼睛一下子亮了,像是看见了金山银山。
在这废土上,“管饭”这两个字,比什么承诺都值钱。
他嗖地一下窜过来,一把抱住罐头和水,生怕陈远反悔似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喊着:“谢谢大哥!谢谢大姐!祝你们早生贵子,三年抱俩!”
说完,还没等莎拉发飙,他就像条泥鳅一样钻出门缝,一溜烟跑没影了。
........
几天后。
荒野上,风,那真叫一个硬。
卷着沙砾子,打在车窗玻璃上,啪啪作响,跟有人在外头撒了一把钢珠似的。
放眼望去,天地间就剩下一种颜色——灰黄。
陈远开着他那里从灰烬堡垒得来的猛犸象,一路狂飙。
别开那么快,看前面路况,减速!莎拉坐在副驾驶,一边用小刀修着指甲,一边指着前方一片布满坑洼的路面。
陈远踩下刹车,猛犸象一个颠簸,勉强避开了那几个足以卡住轮子的大坑。
看见没,再往西北去,路只会越来越差。莎拉把小刀收回腰间,检查着自己修好的指甲,马兰戈壁那地方,连正经路都没有,全是流沙和怪石。
“说的怎么好像你去过似的。”
没去过,还没听过嘛。
那你知道它为什么叫马兰戈壁’吗?陈远问道。
莎拉点点头,回答道:这我还真的知道!
她顿了顿,像是在整理记忆:据说在很久以前,那时候还没发生灾变,马兰还是个军工研究所的代号。
军工研究所的代号?
对,研究武器的。莎拉说,后来灾变发生,整个研究所陷入流沙,据说里面的那些也都疯了,自己动了起来,变成了现在这块鬼地方。
接着,她突然哼起一段奇怪的调子:马兰花开花二十一——二十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
莎拉哼完那段古怪的调子,耸了耸肩,自己也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陈远心想:这曲子不是现世小孩子跳皮筋唱的吗?
“谁曲子是教你的?”他问道。
老头子教的,他说这是一首很古老的歌谣。莎拉说道,具体什么意思我也不知道,可能跟那个研究所有关吧。那老东西就爱教些没头没尾的玩意儿,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是啥意思。”
那老头子还教了你什么?陈远问道,一边把车速放慢了些,越野车开始爬上一段缓坡。
乱七八糟的东西多了去了。莎拉随口道,比如怎么分辨各种变异生物的弱点,哪些废墟区能找到值钱的玩意儿,还有那些古怪的、不见得有用的老知识。
她转头看了眼窗外呼啸的黄沙:老东西说,一个好的佣兵,除了要有把硬家伙,更重要的是脑子里得有东西。只有死人才不学习,活人嘛...总得往前走。
听着,倒是个通透的人。陈远顺着她的目光往外瞥了眼,远处的地平线已经开始泛起奇怪的扭曲波纹。
通透个屁!就是个老酒鬼罢了,最后还不是把自己给交待掉了。”莎拉说道,“行了,不说那些陈年破事了。前面马上要进‘风蚀谷’了,那地方路况更邪门,很多石头看着是实的,一压上去就会塌陷。你开慢点,跟紧我的指引。”
“好。”
陈远没再多问,车子爬过坡顶,眼前的景象让他眉头一皱。
只见前方是一片开阔的谷地,地面布满了蜂窝状的孔洞和风化的石柱,形状怪异,像一群蹲伏的巨兽。
狂风穿过石柱间隙,发出呜呜的怪响,卷起漫天沙尘,能见度瞬间降低。
“看见那些发暗的地方没?”莎拉手指着前方几处颜色略深的沙地,“尽量别压上去,八成下面是空的。贴着左边那排大石头走,虽然绕点,但底下实。”
陈远点点头,打起十二分精神,操控着猛犸象缓缓驶下坡,车轮小心翼翼地在坚实的砾石地面上寻找路径。
车子在石林间缓慢穿行,四周只剩下风的嚎叫和引擎的低吼。
开了约莫半个小时,前方出现一个狭窄的隘口,两侧石壁高耸,只容一车通过。
“就这儿,穿过去。”莎拉说,“过了隘口,再走半天,应该就能看到戈壁的边缘了。”
陈远缓缓将车驶入隘口。
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石壁几乎贴着脸颊掠过,上面布满深浅不一的划痕,像是被什么巨大的东西反复刮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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