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直插云霄、人山人海的白玉台阶,又听了旁边修士的议论,我摸了摸下巴。
“对元婴压制厉害?”我瞅了瞅身边这票“人”……呃,以及非人。
苏樱,璃月,元婴后期。鹤尊,元婴后期。玄冥,尸王转修,元婴后期。小花,元婴后期的灵气波动像个小太阳。三大妖王,幽影、玄甲、夜煞,个个都是实打实的元婴后期老妖怪,在妖界也是能横着走的主儿。
哦,除了我爹龚老大,还在金丹期晃悠,此刻正蹲在旁边研究一块会发光的石头,嘴里嘟囔着“这玩意能炼个啥”。
至于我?《太古巨神躯诀》,星辰骨境界。按力量换算,肉身蛮力大概、也许、可能……相当于元婴期?反正我没灵根,丹田里空空如也,只有一身奔流不息、堪比远古凶兽的气血和那一身硬邦邦的骨头。
“这梯子,看样子是‘修为越高,重力越大,神识干扰越强’的豪华套餐。”我咂咂嘴,“不过听那意思,主要是针对元婴期里那些水货?根基扎实的,好像也能爬挺高?”
璃月挽了挽袖子,跃跃欲试:“试试不就知道了?!”
苏樱清冷点头:“嗯,既然来了就要看看”
鹤尊优雅地整理羽毛,传音带着一丝看透世事的淡然:“说不定这个机遇。”
玄冥扭了扭脖子,发出嘎巴声:“压力?正好淬炼尸身。”
小花已经飘到阶梯边,花瓣一开一合:“闻起来……好像很好吃的样子?”(她指的是阶梯上浓郁的道韵和灵气。)
三大妖王更是摩拳擦掌。幽影搓着小爪子:“地脉之力,俺熟!”玄甲咚咚捶了两下胸口:“比硬?没输过!”夜煞把玩着玉箫,嘴角含笑:“音波亦可卸力。”
只有龚老大抬头,忧心忡忡:“儿啊,爹这金丹期的修为,上去会不会拖后腿?”
我大手一挥:“爹,您就跟着!这梯子看人下菜碟,您压力小!说不定比我们轻松!重在参与,感受氛围!”
至于别人的目光?扫了一圈,果然,大家都在拼命跟台阶较劲,脸红脖子粗的,谁有闲工夫仔细打量我们这支“成分复杂观光团”?
顶多有人瞥见鹤尊的仙气、小花的奇异、三大妖王的非人特征,眼神里闪过“哦,有妖怪\/灵植\/异兽啊,挺稀罕”,然后就继续吭哧吭哧爬自己的去了。修真界嘛,带个把奇奇怪怪的灵宠伙伴,不稀奇。
“走着!”我一马当先,踏上了第一级“九天玄玉”台阶。
脚落实地,感觉来了!
一股沉甸甸的力量瞬间笼罩全身,仿佛穿了件隐形重甲。同时,脑子里微微一晕,像有人拿羽毛轻轻挠了一下神识。
“嚯!还真是一重力一神识,双倍‘快乐’!”我乐了。这重力对我这星辰骨打造的体格来说,跟挠痒痒差不多。神识干扰?我神魂跟星辰骨一体同源,稳如老狗,那点微晕感转眼就没了。
我回头一看。苏樱和璃月身形只是微微一沉,随即站稳,眼神清明,显然问题不大。鹤尊如履平地。玄冥身上煞气自动流转,抵消部分压力。小花……小花的花瓣被压得稍微合拢了一点,但花蕊处的吸力更强了,开始偷偷“嘬”台阶上的道韵灵气。
三大妖王各有特色:幽影“噌”一下,半个身子融入台阶阴影,借用地脉分散压力,贼得很。玄甲直接硬扛,背甲泛起微光,咚咚咚就往上走了几级,步伐沉稳。夜煞脚步轻盈,每一步踏出,脚下似乎都有微不可闻的音波扩散,将压力巧妙卸开。
龚老大跟在最后,果然压力最小,虽然也出汗,但还能东张西望,甚至有空弯腰敲敲玉阶:“这材料真不错……”
我们这队形,这速度,立刻引起了旁边几位正在喘气的金丹修士的注意。
“快看那队人!速度好快!”
“领头那个……身上怎么没灵力波动?走路跟散步似的?”
“后面那几个美女气势好强!还有那朵花在发光!”
“那几个妖怪……嘶,气息好骇人!”
“最后那老爷子是金丹吧?怎么也跟得上?”
“怪胎组合吧?估计有什么特殊法门……”
议论声很小,但我们听得清楚。没人在意,继续向上。
二百级,三百级,五百级……
重力开始明显增加,神识干扰也变成了持续的低语呢喃,试图让人分心。旁边不少金丹中期修士已经开始慢如龟爬,元婴初期的更是汗如雨下,脸色发白。
我们呢?
我依旧闲庭信步,甚至开始研究台阶上天然道纹的走向,心里盘算着能不能扣下来一块回去铺院子。
苏樱和璃月额角见汗,但眼神锐利对抗压力。鹤尊周身时光涟漪微动,仿佛把部分压力“延缓”了。
玄冥身上开始泛起暗金色泽,像在打铁淬炼。小花的花瓣一张一合,像在深呼吸,吸溜道韵的声音我都隐约能听见了。
三大妖王开始显真本事了。幽影几乎完全化入阴影,在台阶上“滑行”。玄甲每踏一步,地面微震,留下浅浅脚印。夜煞开始低声吹起一种奇特的调子,音波在他身周形成无形的缓冲层。
龚老大开始有点喘了,但还能坚持,嘴里念叨着:“锻炼身体,锻炼身体……”
一千级!
这里是个分水岭。大批修士止步,能上来的都是金丹后期中的佼佼者,以及少数根基极强的元婴初期。压力已经让空气都有些粘稠,神识低语变成了嘈杂的争吵。
我们终于也感到有些分量了。我活动了下肩膀,嗯,有点像背着个小山包晨练。苏樱和璃月呼吸微促,但战意更高。鹤尊的羽毛光泽似乎更凝练了。玄冥眼里的绿火旺了几分。小花……打了个饱嗝?道韵吸多了?
幽影从阴影里钻出来,吐了吐舌头:“有点烫脚(指地脉压力)。”玄甲背甲上的阵纹亮起微光。夜煞的箫声调子变急促了些。
“爹,您还行吗?”我回头问。
龚老大抹了把汗,咬牙:“还行!老子金丹也不是白修的!”
我们的速度依然远超旁人,像一队误入老年健步走大赛的专业运动员,嗖嗖地往上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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