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的目标很明确，后院，聋老太太家。
他蹑手蹑脚地来到后院，躲在墙角，探头探脑地观察了一下。
确认四下无人后，他才贴着墙根，溜到了聋老太太的窗户底下。
窗户是老式的木窗，留着一道缝隙。
许大茂心中一喜，从兜里掏出一把早就准备好的薄铁片，小心翼翼地插进窗户的卡槽里。
轻轻一拨。
“吱呀……”
一声轻微的响动，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许大茂吓得一个激灵，整个人都僵住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他侧耳倾听了半天，屋里只有老太太平稳的鼾声。
“呼……”
许大茂长出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没出息。
他轻轻推开窗户，一个闪身，灵巧地翻了进去。
屋子里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霉味，混杂着老人身上的气味，让许大茂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他借着从窗户透进来的微弱天光，看到了正躺在炕上熟睡的聋老太太。
老太太睡得很沉，嘴巴微微张着，发出均匀的鼾声。
许大茂的眼神里闪过一抹狠厉。
他一步步挪到炕边，心脏“怦怦”狂跳。
他的手，慢慢地，慢慢地伸向了聋老太太的枕头底下。
根据他多年的观察，这老太太有个习惯，贵重东西都喜欢压在枕头下面。
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
是个盒子！
许大茂心中狂喜，手指用力，将那个木盒一点点地往外抽。
他生怕惊醒了炕上的老太太。
好在，老太太睡得跟死猪一样。
木盒终于被完整地抽了出来。
许大茂不敢多看，抱着盒子，转身就从窗户原路返回。
逃出聋老太太家，他一路狂奔，连滚带爬地跑回了自己家。
“砰”地一声关上门，他背靠着门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刺激！
真是太刺激了！
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紫红色木盒，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老虔婆，让你算计我！
这回，我看你拿什么去贴补何雨柱那个傻子！
他把木盒随手塞进了床头柜最下面的抽屉里，用几件破衣服盖上，这才感觉心安了些。
第二天一大早。
秦京茹哼着小曲，正在收拾屋子。
许大茂躺在床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盘算着怎么把秦京茹支开。
“京茹啊。”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喊道。
“哎，大茂哥，怎么了？”
秦京茹立刻放下手里的抹布，凑了过来。
“那个……你看今天天气多好啊，你去街上买点菜呗？”
“买点好的，哥中午给你露一手，咱们吃顿好的。”
许大茂脸上堆着笑。
“真的啊？那敢情好！”
秦京茹一听有好吃的，眼睛都亮了，也没多想，拿上菜篮子和钱就出了门。
看着秦京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许大茂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蹦起来，冲到床头柜前。
拉开抽屉，那个紫红色的木盒正静静地躺在那里。
许大茂把它拿了出来，放在桌上仔细端详。
盒子上了锁，一把黄铜小锁，看着挺精致。
“嘿，还给老子上锁？”
许大茂冷笑。
“你防得了君子，防得了你许大茂爷爷吗？”
他转身在屋里翻找起来，很快就从工具箱里摸出了一把锤子。
他掂了掂手里的锤子，脸上露出一丝狰狞。
“管你什么传家宝，在哥的铁锤面前，众生平等！”
他高高举起锤子，对准了那把小小的黄铜锁。
“咣！”
一声巨响。
黄铜锁应声而断，木盒的边角也被砸得裂开了。
许大茂生怕被人听见，做贼心虚地跑到门口听了听动静，确认没人注意，才又跑了回来。
他迫不及待地掰开破损的木盒。
下一秒，他的呼吸都停滞了。
只见那不大的木盒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沓沓的钞票！
十块一张，厚厚的好几摞！
在钞票的旁边，还静静地躺着一根黄澄澄的东西。
小金条！
许大茂的手都开始哆嗦了。
他颤抖着伸出手，把里面的钱全部拿了出来，堆在桌子上。
一沓，两沓，三沓……
他一张张地数，嘴里念念有词。
“一千，两千，三千……”
最后数完，足足有三千多块钱！
三千多块！
在这个工人一个月工资只有几十块的年代，这简直是一笔天文数字！
许大茂又拿起那根小金条，放在嘴里咬了一下。
硌牙！
是真的！
这根小金条，少说也值个千儿八百的！
“我滴个亲娘姥姥！”
许大茂一屁股坐在凳子上，脑子嗡嗡作响。
发了！
这下彻底发了！
他做梦都没想到，聋老太太这个五保户，居然这么有钱！
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脑子飞速运转。
这钱是哪来的？
一个孤寡老太太，靠国家救济过日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钱？
答案只有一个。
黑市！
这老虔婆，肯定是把自己的嫁妆和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偷偷拿到黑市上换成了钱和小金条！
许大茂越想越觉得就是这么回事。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
“老虔婆啊老虔婆，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你把东西换成钱，是想给何雨柱那个傻子娶媳妇用吧？”
“可惜啊，人算不如天算，最后全都便宜了我许大茂！”
他得意地拍着桌子上的钱，脸上满是嘲讽。
“还有娄晓娥那个傻娘们！”
“被这老东西卖了，还在那帮着数钱呢！”
“以为老太太是真心对她好？真是蠢得无可救药！”
许大茂觉得，自己简直是这个院里最聪明的人。
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只有他，看穿了一切，并且抓住了机会！
与此同时，后院。
聋老太太醒了。
她习惯性地睁开眼，先是伸手摸了摸炕边的两颗核桃，然后又把手伸向了枕头底下。
空的？
老太太心里“咯噔”一下。
她猛地坐起身，一把掀开枕头。
枕头底下，空空如也。
那个她放了半辈子的紫红色木盒，不见了！
老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她连鞋都来不及穿，光着脚就跳下了炕。
屋里被翻得乱七八糟的痕迹没有，但那扇虚掩着的窗户，和窗户下地面上那个清晰的脚印，却让她如坠冰窟。
遭贼了！
“我的盒子……我的钱……”
老太太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她没有声张，她知道这件事不能让院里人知道。
“丫头！丫头！快开门！”
娄晓娥刚起床，就听到了老太太急切的敲门声和呼喊声。
她赶紧打开门。
“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
只见聋老太太披头散发，脸色煞白，一副天塌下来的模样。
“丫头……出大事了！”
老太太一把抓住娄晓娥的手，声音都在颤抖。
“我的盒子……我枕头底下的盒子……没了！”
“里面……里面是我所有的嫁妆，还有传家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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