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彩蝶不情愿地放下筷子,捏着鼻子走过来:不用看了,这是腊梅的香味。”
腊梅?老鼠吃腊梅?无双百思不得其解,从没听说过老鼠对花有特殊嗜好。
承德的老鼠真是古怪。”
现在承德的气候正适合腊梅开花。”
腊梅有什么特殊含义吗?无双追问。
能有什么含义?好看呗。”蓝彩蝶撇撇嘴,要不少爷送我一支?
别开玩笑,说正经的。”
哥,我知道!小金花蹦跳着跑来。
她解释道,腊梅在寒冬绽放,吸收了地底寒气,阴气极重。
古时治疗阳盛火旺的男子,老中医常用它做药引。
多嘴!蓝彩蝶轻哼一声。
无双思索道:你是说老鼠用这个调节体内阳气?这也太离奇了,说不通啊!
少爷,我们红绢门和兰花门在前朝时也有男 ,那时掌握着一门不外传的秘术——之术。”蓝彩蝶说道。
盗香?连《千机诡盗》里都没记载过,有意思,快详细说说。”无双顿时来了兴趣。
彩蝶解释道,盗香其实就是采集花朵的香气。
不同花卉的香气具有不同的功效,中医常用干花入药,而红绢门则利用花香来调和人体内脏的平衡。
比如,红绢门的前辈多是江湖艺人,男性随着年龄增长身体协调性会下降,这时就需要特定花香来调理。
再比如旧时戏曲界没有女演员,扮演旦角的都是男性,他们通过盗香秘术让自己变得柔美动人,不仅嗓音婉转,身段也能与女子无异,效果远超现代的变性手术。
这么神奇?那...无双贼兮兮地盯着彩蝶下身打量,一脸坏笑。
小爷您能不能正经点?看什么呢!我可不会盗香术,这技艺早就失传了!你以为我是变性人啊?讨厌!
我是想问,这法子能调节阴阳吗?
彩蝶答道:我刚才说的不就是阴阳调和吗?男变女,女变男,这不就是阴阳转换?男子阳气盛,女子阴气重。”
我问的是生与死的阴阳界限!
这个...我也说不准。
理论上或许可行,但要让活人变死人、死人复活,单靠腊梅的香气肯定不够。
况且这门邪术失传已久,连祖师爷蓝三姐都不会。
我在想我们是不是想岔了?世上真有人懂盗香吗?就算有,和那个花子又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联。”无双分析道,还记得你和他交手时的情形吗?他身上的阴气异常浓重,瞬间就将你冻住,要不是我及时...我一直在怀疑他并非活人,听你这么一说,我猜他可能与红绢门有关,而且精通盗香术。”
第六十回 蓝三姐的传奇故事
说来也怪,自从无双见过罗花子后,那个 扰从家的神秘花子就再未出现。
无论他是畏惧罗花子,还是暂时躲藏,无双总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结束。
从赤虎虽非善类,但比起祖辈软弱许多,按理不该结下如此深仇。
那花子分明是要让从家断子绝孙,这般深仇大恨究竟从何而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年节将尽,小金花也快开学了。
若那妖丐再不现身,无双就准备送金花回去。
长春那边虽无人催促,但董家偌大家业需要主事人。
莫非那家伙真被罗花子震慑住了?这倒是件好事。
其实罗花子并未松懈。
他心知肚明,这妖丐行踪诡秘难以捉摸。
如今因其与从家的恩怨,竟惊动了盗门魁首亲自过问,这让他颜面何存?
罗花子派出所有手下搜寻承德大街小巷,却始终不见那人的踪影。
“花子帮罗爷求见魁主!”府外传来通报,罗花子主动登门拜访。
这是礼尚往来,距离上次见面已过十余日,始终未见那妖丐踪影,此番他是专程前来致歉的。
无双快步迎出,抱拳笑道:“罗兄怎不提前知会一声?我也好备下酒席款待贵客。”
“哈哈,贤弟说笑了。
你上次来我处不也未通传?莫非不欢迎老哥?”
“岂敢岂敢,快请进。
说来惭愧,这宅院原是从大哥的,如今我倒喧宾夺主了。
老从,快吩咐准备酒菜。”无双热络地招呼着。
承德地界不大,江湖势力不多,彼此都是熟面孔。
从赤虎早闻罗花子大名,今日托少主的福,终得一见花子帮帮主真容。
“那就有劳从兄了,罗某今日便厚颜叨扰,权当自家一般。”罗花子爽朗大笑。
此乃正式江湖场合,盗门中身份较低者不便入席。
无双身边只带着马福祥、蓝彩蝶和东道主从赤虎,其余人等皆在外候命。
蓝彩蝶天生就是席间妙人,不仅容貌出众,更善言辞,眼波流转间已让罗花子醺然欲醉。
“不行了,罗某实在不胜酒力。
贤弟不愧是盗门少主,连身边姑娘都这般海量。
彩蝶姑娘快别斟了,再饮怕要误事。”罗花子连忙推开酒杯。
无双笑道:“罗兄这回可看走眼了。
彩蝶妹妹乃是正经红绢门传人,当世再难寻第二位。”
听闻红绢门三字,罗花子瞪大眼睛,仔细端详眼前佳人:“难怪姑娘如此天姿国色,原来是蓝三姐传人!不想红绢门香火未绝,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说罢收起轻浮神色,满脸敬重。
“哥哥谬赞了。
如今红绢门已归顺小爷麾下,往事不必再提。”蓝彩蝶应对得体。
“哦?这其中还有故事?罗兄快说说。”无双顿时来了兴致。
酒意微醺间,罗花子打开话匣子:清末民初时,京城有位传奇女子,江湖人称蓝三姐。
虽称三姐,实则年方十八,生得倾国倾城。
莫说寻常男子,便是王公贵族乃至八国联军的洋人见了,也都移不开眼。
蓝三姐性情豪爽,广结江湖好友,唯独不与权贵往来。
她出身草莽,身段柔韧,手法灵巧,每到一处卖艺必引得满堂喝彩。
(最初的红绢门与兰花门,实为江湖卖艺的女子团体。
)
那年恰逢承德荣亲王六十大寿。
这位王爷素喜热闹,广邀三教九流前来贺寿。
寿宴当日,黑白两道宾客逾千,节目纷呈。
荣亲王大喜,对来客皆有厚赏。
荣亲王府寿宴压轴大戏开场时,满座宾客屏息凝神,只等那位传闻中的天仙亮相。
蓝三姐踩着碎步款款而出,绫罗裙摆漾起层层涟漪,顿时引得满堂喝彩。
今日这场寿宴来得实在划算——多少富商豪掷千金都难见真容的绝色,此刻竟让他们遇着了。
那姿容当真举世无双!席间不乏见识过皇家 的贵胄,连溥仪帝那位名动天下的婉容皇后,与眼前人儿相较也黯然失色。
宾客们看得痴了,个个瞪圆眼睛张着嘴。
就连寿星荣亲王也红光满面,六旬老翁瞧着竟似重返少年时光。
谁还顾得上欣赏杂耍戏法?满场眼珠子都黏在蓝三姐身上。
待得终场锣响,众人方惊觉压根没注意演了什么。
姑娘如何称呼?荣亲王捧着金元宝亲自下阶,绸缎衣袖擦过佳人柔荑。
第六十一回 天下乌鸦一般黑
按说江湖艺人原不配与王府贵人搭话,可老王爷此刻早将礼数抛到九霄云外。
后宅十几房妻妾算什么?活到这把年纪才知何为动心。
奴家蓝氏行三。”蓝三姐跪接赏盘时,腕间银铃轻响,恭祝王爷千岁长春。”
老王爷趁扶人时摩挲玉手,笑得见牙不见眼:蓝三姑娘可曾许配人家?堂堂亲王竟在寿宴上与卖艺女子耳语,惹得侍从连连咳嗽提醒。
回席后仍魂不守舍,急召管家吩咐留人。
这般做派众人心知肚明——自打蓝三姐登台,哪家权贵不是这般作态?
正用茶点时,忽有个布衣汉子近前斟酒:这位可是蓝三姑娘?
正是奴家。”
承德花子帮罗辉。”
银杯相碰,溅起琥珀光。
“三姐,恕我直言,方才宴席间那老王爷瞧你的眼神可不太对劲,你得多加小心,趁早脱身为妙。”罗辉善意提醒道。
“呵呵……多谢罗帮主挂怀,奴家岂会看不出来?天下男子皆是一般模样,我红绢门既非烟花柳巷之人,亦非趋炎附势之流,难道那老王爷还敢强留不成?”蓝三姐自恃武艺高强,毫不退让。
“罗某久闻红绢门姑娘的本事,只是这位老王爷乃当今圣上的亲娘舅,权势滔天,连段祺瑞、冯玉祥都要让他三分。
他若要强占民女……姑娘还是避其锋芒为好。”
罗辉果然老辣,一眼看穿荣亲王对蓝三姐心怀不轨。
宴席刚散,那醉醺醺的老王爷就踉跄着拉住蓝三姐的纤纤玉手,借着酒劲非要娶她为正室福晋。
“王爷厚爱,奴家实在受之有愧。
我红绢门女子惯走江湖,过惯了自在日子,恐怕难以侍奉王爷左右。”蓝三姐婉言推辞。
老王爷顿时沉下脸来:“蓝姑娘,本王素闻红绢门手段高明,今日倒想开开眼界。
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
“王爷恕罪,奴家出身寒微,实在拿不出像样的赌注。”
“嘿嘿……你有!就用你这班姐妹作赌!”老王爷连击三掌,一队清兵立刻押上来被捆得结结实实的红绢门众女。
“王爷这是……?”
“想必蓝姑娘也知,如今大清全仰仗袁志凯。
那袁大脑袋最是好色,娶了十几房姨太太还嫌不够。
本王看你们红绢门的姑娘个个标致,不如为国尽忠如何?哈哈哈……”
“呵……但凭王爷吩咐,想赌什么?”蓝三姐心中冷笑这老匹夫 至极。
“姑娘请看院中这株腊梅。
本王最爱腊梅,恰逢寿辰,不知姑娘能否让它即刻绽放?”这分明是痴人说梦。
眼下正值八月,哪来的腊梅开花?摆明了要逼蓝三姐就范。
“王爷可知道万物皆有阴阳定数?腊梅本该初春绽放,若强行令其在盛夏开花,岂不乱了天理循环?”蓝三姐不卑不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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