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暗流涌动厉兵甲,民生为基固江山
深秋的东北平原,大豆收割的金黄与工厂烟囱的灰黑交织成一幅奇异的画卷。沈阳兵工厂的扩建工地上,推土机正将日军遗留的炮楼残骸推平,工人们扛着钢筋穿梭其间,喊号子的声浪压过了远处火车的鸣笛。新厂房的钢架已经竖起,像巨人张开的臂膀,再过三个月,这里就能生产“猎隼IV型”战机的发动机——那是吴运铎带着团队,用缴获的德国图纸改良的新款,功率比原来提升了两成。
“李司令,国民党在锦州集结了三个军!”参谋的电报上沾着露水,显然是连夜送过来的,“美式装备,还有大鹰酱的顾问跟着,看样子是想往沈阳推进。”
李明远站在地图前,手指划过锦州到沈阳的铁路线。这条刚修好的重轨铁路,此刻成了双方都盯着的生命线。“让沿线部队加强警戒,”他在地图上圈出几个制高点,“在阜新、新民一带修炮位,把‘太行’炮拉上去,射程够得着铁路沿线的任何一个车站。”
他顿了顿,又指着营口港:“让‘蛟龙’潜艇隐蔽进入辽河入海口,要是他们敢从海上登陆,就给他们尝尝鱼雷的滋味。”
参谋刚走,外事组就送来白熊的照会,措辞带着惯有的强硬:“要求贵方归还我军解放东北时‘暂存’的日军武器,否则将限制贵方通过中苏铁路运输物资。”
“暂存?”李明远把照会扔在桌上,冷笑出声,“那些武器是我们的战士从关东军手里缴获的,什么时候成了他们的‘暂存物资’?回电告诉他们,想要武器可以,用机床、用汽油来换,少耍这种无赖手段。”
窗外传来一阵轰鸣,五架“猎隼III型”战机编队掠过厂区上空,机翼下的航弹挂架闪着冷光。这是老郑带着飞行队在搞实战演练,最近半个月,他们每天都要在锦州方向进行侦察,机翼下的副油箱能支持他们往返飞行三个小时。
“飞行员们说,国民党的机场在葫芦岛,停着二十多架‘p-51’。”航空参谋递来侦察报告,“但他们的飞行员不敢像咱们这样低空飞行,上次老郑差点跟他们的战机碰面,对方直接拉升跑了。”
李明远接过报告,上面贴着飞行员手绘的机场布防图,连油库的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让老郑准备好,”他指着葫芦岛的位置,“要是他们敢动,就先端了他们的机场。”
厉兵秣马的同时,根据地的民生建设丝毫没有松懈。在哈尔滨的“民生市场”里,摊贩们的吆喝声此起彼伏。卖豆腐脑的张婶掀开木盖,热气裹着豆香散开,她的摊子前总排着长队——用新产的东北大豆磨的豆腐,比原来的更嫩更滑。“托部队的福,”张婶给顾客盛着豆腐脑,“现在豆子多,磨出来的浆浓,来买的人自然多。”
市场角落,几个穿着蓝色工装的工人正挑选布料。他们是鞍山钢铁厂的,刚发了工资,想给家里人扯块新布做棉衣。“这‘劳动布’真结实,”一个工人摸着靛蓝色的布料,“去年买的褂子,在厂里蹭了一年铁甲,愣是没磨破。”
布摊老板笑着说:“这是沈阳纺织厂出的新货,里面掺了棉纱,比洋布还耐穿。再过俩月,还有花布呢,给娃做件新棉袄,喜庆!”
不远处的“新华书店”里,挤满了看书的人。新到的《工业入门》《农业技术手册》最受欢迎,封面上印着齿轮和稻穗的图案。青年王二柱捧着本《机床操作指南》看得入迷,他原来是个放牛娃,现在在兵工厂当学徒,梦想着有一天能自己造出机床。
“这本书讲得真明白,”二柱跟旁边的老师傅请教,“您看这齿轮的模数计算,我总算搞懂了!”
老师傅笑着点头:“好好学,咱厂明年要上数控机床,到时候就靠你们年轻人了。”
教育和医疗也在快步跟上。沈阳新建的“东北医学院”里,学生们正在解剖室上课,标本是用福尔马林浸泡的,教具是兵工厂新造的不锈钢手术刀。院长是留洋回来的周教授,他放弃了大鹰酱的优渥条件,带着设备回到东北:“这里的百姓太需要医生了,光靠土办法不行,得有科学的医疗体系。”
医院的门诊楼里,每天都挤满了来看病的老乡。张医生正给一个孩子接种牛痘,针头是用晋省产的不锈钢做的,针尖锋利得能挑开头发丝。“这半年,天花病例几乎绝迹了,”他给孩子贴好纱布,“等开春再种一轮,就能彻底消灭这病。”
乡村里,互助组的农民们正忙着深翻土地。新造的“东方红”拖拉机在田里跑成了线,履带压过的土地平整得像块棋盘。老农李栓柱坐在地头,看着拖拉机感慨:“活了一辈子,没见过这么省力的家伙,一天翻的地,比二十头牛还多!”
拖拉机手是个年轻姑娘,梳着两条麻花辫,操作杆在她手里灵活得像绣花针。“这是厂里新造的,”她擦了把汗,“比进口的‘福特森’还多俩挡位,省油!”
就在这片忙碌景象下,锦州方向的空气越来越紧张。国民党的侦察机开始频繁越过防线,炮弹的试射声偶尔会传到沈阳城。李明远每天都要听三次前线汇报,晚上则在灯下研究生产报表——他知道,战争的阴云随时可能变成暴雨,但越是这样,越要把生产抓牢,粮食、钢铁、武器,才是撑住江山的底气。
这天深夜,通信兵敲开了指挥部的门,声音带着急促:“李司令,国民党部队开始向阜新移动,前锋已经过了大凌河!”
李明远立刻走到地图前,手指重重敲在阜新的位置:“这里是煤矿重镇,他们想断我们的能源补给。命令炮营,明天拂晓前占领阜新以西的山头,给他们来个迎头痛击!”
他又指着沈阳兵工厂的方向:“让工厂加夜班,把库存的炮弹都运往前线,告诉工人们,前线需要什么,咱们就造什么,绝不能让战士们手里缺家伙!”
窗外,兵工厂的灯火比星星还密,机床的轰鸣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李明远知道,这场仗很可能躲不过,但他心里不慌——身后有能造枪炮的工厂,有能产粮食的土地,有千千万万愿意跟着他保卫家园的百姓,这就是最坚实的盾牌。
天边泛起鱼肚白时,炮营的“太行”炮已经在山头架好,炮口对着大凌河的方向。战士们趴在掩体里,手里的步枪擦得锃亮,远处的地平线上,隐约出现了国民党部队的影子。
“各就各位!”炮长老赵的声音压得很低,手指扣在击发器上。
朝阳升起的瞬间,第一发炮弹呼啸着飞出炮口,在对岸的河滩上炸开了花。硝烟中,李明远仿佛看到了兵工厂的高炉、农田里的拖拉机、医院里的白大褂,这些画面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形的防线——这防线,比任何钢铁工事都要坚固,因为它扎根在民生的土壤里,凝聚着千万人的力量。
战争的号角已经吹响,但东北大地的生产旋律没有停。工厂的机器还在转,田里的拖拉机还在跑,医院的灯光还亮着,因为所有人都相信,只要这烟火气不断,胜利就一定站在他们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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