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油龙贯北输能源，铁水奔流促腾飞
沈阳炼钢厂的高炉在黎明时分喷薄出金红色的火焰，将厂区上空的晨雾染成一片瑰丽的橘红。赵铁山站在主控室的玻璃窗前，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各项参数——炉温1620c，含碳量0.32%，硫磷杂质低于0.02%，这是炼制优质锅炉钢的最佳指标。
“给东营油田发报，”他对着麦克风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兴奋，“新研发的‘耐压锅炉钢’达标了，让他们抓紧把输油管铺到大同，晋省的兵工厂等着用柴油呢！”
操作台前，王二柱正调试自动控制系统，指尖在按钮上轻快跳跃。屏幕上的曲线图随着钢水成分变化起伏，他突然指着一处峰值说：“赵厂长您看，加入5%的镍合金后，钢材的耐腐蚀性提升了40%，铺在盐碱地的输油管至少能用十年！”
赵铁山凑近屏幕，眼里的光比炉火还亮。他想起半年前，为了攻克输油管腐蚀难题，王二柱带着技术员在东营的滩涂上蹲了一个月，每天捧着腐蚀的管段研究到深夜，笔记本上画满了密密麻麻的化学方程式。
“把这组数据抄送黑省勘探队，”赵铁山拍板，“告诉他们，咱的钢管能扛住零下四十度的严寒，让他们放心在松嫩平原找油田！”
此时的东营油田，钻井平台正像钢铁巨人般矗立在渤海湾。王矿长踩着没过脚踝的泥浆，盯着钻井深度计——指针已经指向1800米，岩芯样本里渗出的原油在试管中泛着琥珀色的光泽，这是典型的轻质原油，最适合提炼航空煤油。
“开井！”他一声令下，钻井工人们迅速打开阀门，黑色的原油顺着管道喷涌而出，在分离器里翻滚成金褐色的浪涛。旁边的储油罐上，“日产量500吨”的红漆标语被阳光照得格外醒目。
蒸馏车间里，工程师老周正盯着分馏塔的压力表。塔顶馏出的汽油清澈透明，经检测辛烷值高达96，比进口的“美孚”汽油还高出两个标号。“往沈阳兵工厂送的这批汽油，加了咱们自己研发的抗爆剂，”他对着记录员说，“让老郑的‘猎隼’试试，保准能多飞五十公里！”
不远处的催化裂化装置正在运转，催化剂在反应器里发出轻微的嗡鸣。年轻的操作工小张盯着屏幕上的转化率数据，突然欢呼起来：“92%！柴油转化率突破92%了！”这意味着每吨原油能多炼出150公斤柴油，足够“虎啸”坦克跑三百公里。
输油站的广场上，十几辆油罐车正在装油。车头挂着的红绸带写着“支援晋省”，司机们互相打趣着，说要在大同的兵工厂门口比一比谁的车跑得快。
“听说黑省那边也探出大油田了？”一个司机边检查油罐边问。
押车的石油工人老周点头，从包里掏出张勘探图：“松基三井喷出的油柱有三米高，专家说储量比东营还大，就是冬天太冷，钻井机得用咱沈阳造的‘耐低温型号’。”
油罐车启动时，排气管喷出的尾气带着淡淡的油香。车队沿着新修的公路行驶，路两旁的电线杆上架着输油管，像两条银色的巨龙，一头扎进东营的油田，一头通向远方的工业基地。
黑省的松嫩平原上，勘探队的帐篷在寒风中微微颤动。队长老杨裹着厚厚的棉袄，手里的地质图已经被冻得发硬，图上用红笔圈出的“松基三井”位置，正是昨天喷出高产油流的地方。
“给沈阳重工发报，”他对着电台喊，声音在-25c的低温里有些发颤，“急需十台‘冻土钻井机’，钻头要用鞍山产的‘超硬合金’，能啃动冻得比钢铁还硬的地层！”
帐篷外，钻工们正用喷灯烘烤结冰的钻杆。新运来的钻井机上，“中国制造”的字样被冻了层薄冰，却依旧透着股硬朗的劲儿。年轻的钻工小李呵着白气说：“等咱把井打出来，就建条输油管通到长春，让黑省的油也能点亮东北的工厂！”
晋省大同的兵工厂里，第一台用东营柴油驱动的冲压机正在运转。巨大的滑块带着轰鸣声落下，将通红的钢坯压成坦克履带板，火星溅在地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粒。
“这柴油就是有劲！”操作工老王擦着汗说，他的工装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原来用煤焦油时，机器总卡壳，现在连续运转八个小时都不发热！”
车间主任举着温度计过来，显示液压油温度65c，比标准值低了10c：“东营送来的柴油清洁度高，液压系统的磨损减少了一半，这台机器至少能多用三年！”
墙角的宣传栏里，贴着张输油管线路图，红色的管线从东营出发，经沧州、石家庄，一直延伸到大同，像条跳动的血管，将黑色的能量源源不断输送到这片古老的土地。
哈尔滨的工业展览馆里，石油深加工展区挤满了人。玻璃柜里陈列着用原油制成的各种产品：透明的塑料齿轮、坚韧的合成橡胶、洁白的凡士林，旁边的说明牌上写着“这些产品完全替代进口，成本降低60%”。
“这塑料比牛角还结实！”一个老木匠捏着齿轮惊叹，他的刨子把手用了二十年牛角，早就磨得发亮。
讲解员是东营油田的技术员小郑，她指着另一个展柜说：“这是用重油炼制的沥青，铺在东北的公路上，零下三十度都不脆裂，夏天再热也不发软。”
人群里，几个黑省来的干部正围着沙盘讨论。沙盘上，松嫩平原的油田与沈阳、长春的工厂用红线连接，旁边标注着“1950年建成输油管网”。
“我们要在大庆建一座大型炼油厂，”一个戴眼镜的干部说，“引进东营的催化裂化技术，让黑省的原油在本地就能炼成汽油、柴油，不用再往南运。”
展览馆外的广场上，孩子们围着“石油娃娃”雕塑嬉笑。雕塑是个举着油罐的小男孩，底座上刻着“工业的血液，民族的力量”。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仰着头问：“爸爸，是不是有了这些黑油，我们就再也不用怕外国人了？”
男人摸着女儿的头，望向远方东营的方向，那里的钻井平台正在日夜不停地工作，像无数只铁拳，在祖国的大地上敲击出希望的节奏。
沈阳的工业部里，李明远对着巨大的地图沉思。图上，红色的输油管像血管般连接着东营、黑省的油田与东北、晋省的工业基地，蓝色的铁路线将钢铁、机械、粮食输送到各地，构成一张密密麻麻的工业网络。
“黑省的油田要加快开发，”他指着松嫩平原说，“但不能急功近利，要先搞生态勘探，不能破坏湿地。”
旁边的参谋递来份报告：“东营的‘石油化工研究院’已经成立，正在研发合成纤维，成功后就能替代棉花，纺织厂的原料就不愁了。”
李明远翻着报告，看到王二柱的名字出现在研发人员名单里，旁边还附着他画的分子结构图，线条虽然稚嫩，却透着股钻劲。
“给研究院增拨经费，”他提笔批示，“让他们放开手脚干，缺什么人才就从全国调，咱不仅要会采油、炼油，还要让石油变成穿的、用的、盖房子的，真正把石油变成‘万能的工业食粮’。”
窗外，夕阳的金辉洒满厂区，鞍山钢铁厂的高炉群喷出的烟柱在暮色中连成一片，像无数支朝天的巨笔，在蓝天上书写着工业化的篇章。远处传来火车的汽笛声，那是满载原油的列车正驶向沈阳，车厢上的“中国石油”字样在余晖中闪着光。
李明远知道，工业化的道路还很长，技术封锁、设备短缺、人才不足，每一关都不好过。但当他看到东营的钻井平台、黑省的勘探队、晋省的兵工厂，看到那些在车间、田野、实验室里奋斗的人们，心里就充满了力量。
这力量来自地下奔涌的原油，来自车间沸腾的钢水，更来自一个民族渴望富强的决心。就像那些深埋地下的石油，历经千万年的沉淀，终将在新时代喷薄而出，驱动着中国的工业巨轮，向着现代化的彼岸破浪前行。
夜色渐深，东营油田的灯火在渤海湾连成一片，与黑省钻井平台的灯光、晋省工厂的灯火遥相呼应，像颗颗镶嵌在祖国大地上的珍珠，照亮了工业化的征途。输油管里的原油还在静静流淌，带着土地的温度，带着人民的期盼，奔向那些需要能量的地方，去锻造钢铁，去驱动机器，去编织未来。
这，就是属于中国的能源革命。从依赖进口到自给自足，从简单开采到深度加工，这片土地上的人们正用智慧和汗水，将黑色的原油变成金色的希望，让工业化的翅膀在能源的托举下，飞得更高，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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