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技术扎根,民心向背
一、洛阳玻璃厂的“透明革命”
洛阳玻璃厂的退火车间里,李明远站在刚下线的浮法玻璃前,指尖划过光滑的表面,映出清晰的指印。这玻璃是用沈阳机床厂改造的精密轧辊生产的,厚度误差不超过0.1毫米,透过玻璃看远处的邙山,连岩层的纹路都清清楚楚。
“李同志,这玻璃能做‘猎隼’战机的座舱盖!”厂长赵卫国递过检测报告,纸上的透光率数据红得刺眼——92%,比苏联进口的航空玻璃还高3个百分点,“上周别洛夫工程师来看过,说想用他们的航天舱玻璃配方换我们的浮法工艺,还说要派五个技术员来学。”
李明远望着车间里的自动化流水线,熔融的玻璃液像金色的河流,在锡槽里舒展流淌。这条线的控制系统是西安仪表厂的“红旗-III型”,温度控制精度±1c,比德国的老线稳定得多。“让他们来学,”他指着流水线的关键设备,“但核心的锡槽密封技术得留一手——这是咱用鞍山的耐热钢做的,能扛住1100c的高温,他们的技术还达不到。”
车间角落,几个苏联技术员正围着玻璃切割机拍照。切割机的金刚石刀片是郑州磨料厂的新产品,硬度比进口的高5%,切割时几乎没有碎屑。“这刀片太神了!”领头的技术员瓦西里举着刀片惊叹,“我们的航天飞机舷窗玻璃,就缺这种切割机!”
赵卫国笑着递过刀片样品:“送你一盒,不过得用你们的‘低辐射镀膜技术’换。咱这玻璃要出口中东,那边太阳毒,得镀层膜隔热。”
瓦西里立刻从包里掏出份图纸:“这是我们最新的镀膜配方,比美国的‘洛德-马丁’牌还能多挡10%的热。对了,别洛夫让我带句话,他们的光学研磨机已经用上了,磨出的镜片装在望远镜里,能看清贝加尔湖对岸的飞鸟!”
李明远走到车间外,望着堆成小山的玻璃原片,每片上都贴着“中国制造”的标签。这些玻璃将被做成汽车挡风镜、建筑幕墙、甚至望远镜镜片,顺着铁路运往满洲里,再从那里走向更广阔的世界。他突然觉得,这透明的玻璃里,藏着比钢铁更坚韧的力量——它能让视线穿透阻碍,让技术打破隔阂,让不同的土地上,长出相似的希望。
二、河北农村的“水利革新”
河北保定的灌溉渠边,老农陈守业蹲在新修的水泥渠沿上,用手掌抹平渠壁的水泥。这水泥是唐山水泥厂的“长城牌”,标号425,比老水泥凝固快一倍,三天就能过水,渠壁光滑得连青苔都难长。
“陈大爷,这闸门好用不?”县水利局的技术员小张扛着水准仪走来,仪器是南京光学仪器厂的“雨花牌”,精度到毫米级,比老水准仪准十倍,“这是沈阳机床厂帮咱改的铸铁闸门,开关省力,还不漏水。”
陈守业扳动闸门的手摇柄,齿轮转动发出“咔嗒”声,流畅得像抹了油。“好用!”他指着渠对岸的稻田,“以前用木闸门,三天两头坏,水跑一半,稻子旱得卷叶。现在这铁闸门,一扳就动,水顺着渠直往田里跑,今年的‘金包银’肯定能多收二成!”
渠边的电线杆上,新架的电力线通向远处的扬水站。扬水站的电机是天津电机厂的“海河牌”,个头不大,劲儿却足,能把二十里外的水库水抽到渠里,扬程比老电机高八丈。“这电也稳,”陈守业指着电机旁的配电箱,“里面的保险丝是上海的‘飞灯牌’,比铜丝结实,再也不怕跳闸了。”
稻田里,几个妇女正用电动喷雾器打农药。喷雾器的泵体是用铝合金压铸的,轻便又防锈,是广州农机厂的新产品。“以前用手动喷雾器,一天打三亩地,胳膊酸得抬不起来,”一个穿蓝布衫的妇女笑着说,“现在这电动的,一天能打十亩,还省药,咱村的农药钱每月能省五十块!”
小张打开水准仪,镜头里的渠底水平线像条直线。“这渠比老渠窄了三尺,却能多过三成水,”他在记录本上写下数据,“全靠这水准仪量得准,渠底坡度刚好千分之三,水跑得又快又匀,不浪费一滴。”
陈守业望着渠水漫过田埂,稻苗在水里舒展叶片,像一群喝饱的孩子。他突然想起十年前,村里人靠天吃饭,天旱了就烧香拜佛,水大了就眼睁睁看着稻子淹死。现在,水泥渠、铁闸门、电机抽水,哪样都透着实在劲儿,日子就像这渠里的水,稳稳当当往好里流。
三、台岛民间的“大陆货热”
高雄的菜市场里,鱼贩老陈的摊位前围满了人。他手里的电子秤是深圳仪表厂的“企鹅牌”,红色数码管亮得刺眼,准到克,比老杆秤方便,人称“良心秤”。“这秤是从香港捎来的,大陆货,”老陈笑着称鱼,“一两不差,童叟无欺!”
买鱼的主妇们盯着秤上的数字,嘴里啧啧称奇。“老陈,你这塑料盆也挺好,”一个戴草帽的大婶指着摊位下的红塑料盆,“又轻又结实,摔地上都不裂,是大陆哪个厂的?”
老陈拿起塑料盆,盆底印着“青岛塑料厂”的字样。“这是‘灯塔牌’,”他压低声音,“比日本的塑料盆便宜一半,还耐用,我这盆用三年了,没裂没变形。听说用的是大连的聚乙烯料,比进口料还好。”
市场角落的修鞋摊前,修鞋匠正用大陆产的胶水粘鞋底。胶水是北京化工厂的“502”,粘得快又牢,滴一点,按住十秒就结实,比老胶水好用十倍。“这叫水神了!”修鞋匠举着粘好的皮鞋,“以前粘双鞋要等半天,现在随修随走,生意都多了三成!”
不远处的杂货铺里,老板娘正往货架上摆肥皂。肥皂是上海制皂厂的“蜂花牌”,泡沫多,去污强,一块顶两块用,是走私过来的“稀罕货”。“这肥皂比美国的‘力士’好用,”老板娘对顾客说,“洗棉袄上的油渍,搓两下就掉,还便宜,好多人专门来买。”
老陈收摊时,悄悄把一张纸条塞进肥皂箱。纸条上画着军工厂的零件草图,标着尺寸误差——这是他白天去军工厂送菜时偷偷记的,晚上会有人来取,再通过渔船送到厦门。他望着杂货铺里抢着买大陆货的人群,突然觉得,台岛的老百姓心里都有杆秤,哪边的东西好,哪边的日子实在,秤上分得清清楚楚。
四、技术为民的“根脉”
北京的人民大会堂里,傅崇碧站在“全国工业农业成果展”的河北展台前,看着玻璃柜里的展品:左边是十年前的木闸门,裂缝里还卡着泥土;右边是现在的铸铁闸门,表面喷着防锈漆,光滑如新,旁边的标签写着“沈阳机床厂制造,寿命二十年”。
“傅同志,你看这组对比,”农业部的同志指着图表,“全国的灌溉面积十年增长五千万亩,其中一半靠的是这种新式闸门和扬水站;粮食亩产从三百斤提到八百斤,‘金包银’和新式农机功不可没。”
展台前,一个来自四川的老农摸着铸铁闸门的齿轮,眼里闪着光。“这玩意儿好啊,”他用袖口擦了擦眼睛,“我们山里的梯田,要是也有这闸门,就不用背水浇地了,俺那孙子就能多念几年书,不用跟着俺爬坡了。”
傅崇碧想起洛阳玻璃厂的透明玻璃、河北农村的水泥渠、台岛市场上的大陆货,突然明白,技术从来不是冷冰冰的钢铁和数据,而是扎在土地里的根——玻璃厂的玻璃能让战机看得远,也能让农民的窗户更明亮;机床厂的齿轮能造坦克,也能让灌溉闸门更省力;水泥厂的水泥能建厂房,也能让水渠更结实。
“刚收到满洲里的消息,”周明走过来,递过一份电报,“别洛夫他们用我们的稀土钢造的钻井平台,在里海打出了高产油井,他们想再订五十吨特种钢,用他们的深海勘探设备图纸换。”
傅崇碧接过电报,又看到厦门传来的消息:台岛的民间工厂开始偷偷从香港买“三代红旗”车床,说“虽然有误差,但比美国的耐用,修起来也方便”,军工厂的技工甚至托人来大陆买《精密加工手册》,说“想看看真正的参数”。
他望着展台前的人群,有工人,有农民,有技术员,还有戴红领巾的孩子,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对好日子的期待。这期待,就是技术扎根的土壤——不管是东北的钢、上海的布,还是台岛偷偷流传的大陆货,最终都要落到“让人过得更好”这根脉上,才能长得根深叶茂。
暮色中的大会堂亮起灯光,照亮“为人民服务”五个金字。傅崇碧知道,中国制造的齿轮还在转,“金包银”的稻穗还在长,而那些藏在钢铁与稻穗里的力量,终将跨过山海,让九州大地的每一寸土地,都长出属于自己的丰饶与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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