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玛丽医院,顶层VIp区。
本该是救死扶伤的静谧之地,此刻却被令人牙酸的骨裂声,与肉体撞击墙壁的闷响彻底撕碎。
走廊尽头,阿彪单手提着一个黑西装马仔的衣领,像是掸掉西装上的灰尘般,随意向墙壁一甩。
墙面瓷砖迸裂。
那人哼都未哼一声,便软成一滩烂泥,顺着墙根滑落。
另一侧,阿豹双手插兜,闲庭信步。
但凡有打手试图靠近,都会在他经过的瞬间,身体莫名扭曲,捂着喉咙或膝盖跪倒在地,无声抽搐。
王江走在两人中间。
他脚下的定制皮鞋踩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富有韵律的“哒、哒”声。
那声音,是死亡的节拍。
修罗紧随其后,偶尔对那些躺在地上装死的家伙呲一下獠牙。
幽绿的兽瞳中寒光一闪,吓得对方立刻屏住呼吸,两眼一翻,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整条走廊,二十几具身体横七竖八,竟无一人能阻挡他们哪怕一秒。
……
紧急救治病房外。
大头华满脸横肉都在颤抖,他抓着一份文件,唾沫星子几乎喷到面前几位帮派元老的脸上。
“签!都他妈给我签了!”
“老头现在人事不省,社团总要有人主持大局!我大头华为了社团流过血,坐过牢,这个位置我不坐谁坐?”
“坚叔你带个头!”枪抵在坚叔的头上。
几位元老面露难色,脖子缩进衣领,不敢言语。
大头华身后,一个金发碧眼的英国警司正不耐烦地看着腕表,手里一下下敲着警棍。
“华,搞快点。”警司康纳用蹩脚的中文催促,“我的时间很宝贵。”
“是,是,康纳先生,马上就好!”
大头华瞬间换上谄媚的笑容,随即又恶狠狠地扭头,瞪向病床。
病床上,昔日叱咤风云的坤寿形容枯槁,罩着氧气面罩,胸膛剧烈起伏,生命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老东西,别撑了。”
大头华凑到坤寿耳边,声音压得极低,满是阴狠的笑意。
“只要你按个手印,我保你走得体面。不然……”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他的威胁。
病房那扇厚重的实木大门,并非被推开,而是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巨力,直接从门框上撕裂、崩飞!
巨大的门板裹挟着尖啸的狂风,擦着大头华的头皮呼啸而过。
“咣!”
门板狠狠砸进对面的墙壁,木屑与墙灰如烟花般炸开。
大头华吓得脖子一缩,整个人差点叫出声来。
烟尘弥漫中,王江的身影显现。
他站在门口,只是从容地掸了掸有些微乱的袖口,神色平静,仿佛只是来探病。
病房内,瞬间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这个年轻人身上。
元老们的眼中闪过一丝希冀,而大头华则是惊怒交加。
“王江!社团核心人员正在谈事,你一个二堂的外人敢坏规矩?你想造反吗!”大头华色厉内荏地吼道,试图用音量掩盖内心的惊惶。
王江甚至没有看他一眼。
他直接无视了大头华的存在,径直走向病床。
这种被当成空气的羞辱,让大头华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他刚想冲上去阻拦,却被门口修罗那双冰冷幽绿的兽瞳一瞪,双腿立刻灌了铅般沉重。
病床上,原本眼神涣散的坤寿,在看到王江的那一刻,浑浊的老眼中竟爆发出生命最后的光亮。
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枯树皮般的手指在空中虚抓。
王江快步上前,握住了那只冰冷的手。
坤寿用尽全身力气,一把扯掉了脸上的氧气罩。
“阿江……”
他的声音微弱,却带着一股死不瞑目的执念。
“帮我……守住……”
坤寿基实一直想把龙头传给儿子,近年来也一直在推儿子上位。
各种防备王江
但是这现实很惨淡啊。
眼下他还能指望什么?
“一定守住啊。”简单的几个字,耗尽了他最后的气力。坤寿死死盯着王江,等待一个承诺。
就在这时,一只穿着警服的手臂横插进来,挡在王江面前。
康纳警司抬起下巴,用警枪点了点王江的胸口,一脸傲慢:“这位先生,这里是皇家警察控制区域。我现在怀疑你与一起暴力伤人案有关,立刻滚出去,否则我会以妨碍公务罪逮捕你。”
他打量着王江,眼神中满是殖民者特有的优越感。
大头华见状,精神大振,立刻挺直腰杆:“听见没有!康纳警司让你滚!别以为能打就了不起,这年头讲的是法律,讲的是关系!”
王江停下动作,缓缓转过身。
他看着康纳,忽然笑了。
那笑容里没有温度,只有一种俯瞰小丑般的戏谑。
“警司先生,你很吵。”
王江说着,手伸进了西装内袋。
康纳神经一紧,下意识握紧了警枪。
然而,王江掏出来的,是一沓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美钞。
刚从影鬼金库里顺手拿的一捆,不多不少,一万美金。
啪!
一声清脆的、极具侮辱性的响声。
王江没有任何废话,直接将那厚厚一沓美钞,狠狠地抽在了康纳的脸上。
这一记“钞票耳光”力道十足,抽得康纳脸颊瞬间红肿,整个人都被打懵了。
绿色的钞票在空中炸开,如雨点般飘落。
“这些,够买你闭嘴十分钟吗?”王江的声音很淡,却比耳光更伤人。
康纳捂着脸,眼中涌起狂怒。作为辖区警司,他何曾受过这种羞辱?
“你敢袭警!我要让你把牢底坐穿——”
康纳咆哮着,手已经准备打下保险。
王江神色不变,手腕一翻,掌心多了一块金表。
劳力士。
表盘上繁复的星空图,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流转着时间与金钱的光芒。
这是影鬼收藏中最差的一块,市价也挺保值。
王江随手将这块名表,像扔一个打火机般,直接塞进了康纳上衣的口袋,又顺手替他拍了拍胸口。
“再加上这个呢?”
“够不够你带着你的人,滚去楼下喝杯咖啡?”
康纳拔枪的手,僵在了半空。
他是识货的人。
这块表的价值,抵得上他当一年警察的薪水。
贪婪,在一瞬间,彻底碾碎了所谓的尊严与职责。
康纳的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那股滔天狂怒瞬间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掩饰的狂喜与占有欲。
他迅速用手死死捂住口袋,生怕那块表长翅膀飞了。
“咳……”康纳清了清嗓子,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既然是家属探视,那我们就通融一下。我们在楼下等,记住,别搞出人命。”
说完,他看都没看大头华一眼,招呼着几个手下,转身就走,脚步快得像是怕王江反悔。
大头华傻眼了。
他最大的倚仗,他花重金请来的保护伞,竟然被对方用钱和表,在不到半分钟的时间里,砸跑了?
“康纳先生!你不能走啊!我们说好的……”大头华绝望地伸手去拉,却被康纳嫌恶地一把推开。
病房门重新关上(虽然门板已经没了)。
大头华僵硬地转过脖子,正好对上阿彪那张写满恶趣味的脸。
“没了洋鬼子撑腰,你算个什么东西?”
王江甚至懒得再看他,只是给了阿彪一个眼神。
阿彪狞笑一声,蒲扇般的大手抡圆了,带起一阵恶风——
啪!
这一巴掌,比刚才那记“金钱耳光”更加纯粹,更加暴力。
大头华整个人在原地转了两圈,两颗带着血丝的后槽牙直接飞了出来,半边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高高肿起。
他晕头转向地跌坐在地,捂着脸,连一句狠话都挤不出来了。
王江转回身,重新看向坤寿。
坤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快意,他颤抖着手,指向病床底下的一处暗盒。
王江蹲下身,摸索片刻,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盒子。
盒子有机关。
咔哒。
暗格弹开。
里面躺着一根通体碧绿、雕刻着盘龙的玉棍。
龙头棍。
和连胜权力的最高象征。
王江将龙头棍取出,放在坤寿手中。
坤寿紧紧握住那根棍子,又用尽最后的力气,缓缓推到王江面前。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笑,但生命的流逝让他连嘴角都无法牵动。
他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王江,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
一口悠长的气息,从他胸腔中缓缓吐出,再也没有吸入。
滴——————
心电监护仪上,波动的曲线瞬间被拉成一条刺耳的直线。
一代枭雄坤寿,就此落幕。
病房内的几个元老立刻低下头,神色哀戚。
坚叔那是又眼落泪惨叫:”大哥啊!“
王江看着那张苍老的脸,沉默了两秒,伸手为他合上了未闭的双眼。
“走好。”
他拿起那根沉甸甸的龙头棍,转身。
就在这时,跌坐在地的大头华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怪叫。
“死啦!老东西死啦!”
他猛地抓起手边的一个茶杯,狠狠摔在地上。
啪嚓!
清脆的碎裂声,是动手的信号。
刹那间,走廊外原本死寂的空气被撕裂。
“杀!!!”
震天的喊杀声响起,数十名手持开山刀的精锐刀手,如黑色潮水般涌入破碎的大门,瞬间将宽敞的病房堵得水泄不通。
寒光如林,杀气腾腾。
大头华从地上爬起来,满嘴是血,神情癫狂:“既然老东西死了,那就谁拳头大谁说了算!龙头棍是我的!谁敢拦我,我就砍死谁!”
那些元老吓得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只有坚叔大怒:”你敢!
面对这明晃晃的刀阵,王江脸上没有丝毫惧色。
他只是轻轻拍了拍一直蹲在脚边、喉咙里发出低沉轰鸣的修罗。
修罗站起身,肌肉贲张,身躯似乎比平时更庞大了一圈。
那双幽绿的兽瞳中,燃烧着嗜血的兴奋。
王江解开西装的第二颗扣子,语气平淡得像是在吩咐一件家常小事:
“饿了吗?”
“开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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