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爷从地上爬起来，捡起铁球，还想再打，林小羽往前一步，指尖对着他的胸口戳去——这次没用力，只是轻轻一点，蛇爷却觉得胸口一麻，气血都乱了，赶紧往后退：“不打了！不打了！你这肉身，真是刀枪不入！”他拉着周虎，“虎子，走！这小子我们惹不起！”
周虎还想逞强，可胳膊疼得抬不起来，只能被蛇爷拽着，跟着其他汉子，狼狈地跑出晒谷场。跑出门时，周虎回头喊：“姓林的！你等着！我还会找更强的人来！”
“随时来，”林小羽淡然道，“下次记得带点能伤我的东西。”
晒谷场里，剧组的人都喝彩起来。小赵跑过来，递过水瓶：“林师傅，你太厉害了！那铁球砸在你胸口，我都替你疼！”陈默盯着监视器，兴奋得手发抖：“刚才铁球砸胸口的慢镜头、戳弯铁鞭的特写、蹬跪蛇爷的动作，全拍下来了！这一段肯定比鹰嘴崖的戏还火！”
秦老走到林小羽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胸口——指腹触到林小羽的肉，竟像碰到了铁块，硬得很。“你这肉身，真是‘气血凝骨’大成了，”秦老叹道，“我练了四十年鸡拳，只听说过‘肉身如铁’的传说，今天才算见着真的。刚才蛇爷的铁球，换做别人，早被砸断骨头了，你却一点事没有，还能震开他的劲——你这体魄，练什么拳法都能成。”
林小羽笑了笑：“多亏秦老教的鸡拳，‘颤劲’能卸力，不然刚才也得费点劲。”他捡起地上的铁鞭，掂了掂——铁鞭沉得很，上面的尖刺断了好几根，鞭身上还留着他的指痕。“这铁鞭质量不行，”林小羽把铁鞭扔在旁边，“下次他们再来，得带点好兵器。”
休息半个时辰，陈默决定拍鸡拳的绝招——“鸡飞九天”。这招是鸡拳的轻功，像鸡蹦跳着上屋顶，练的是腿上的弹劲和腰上的颤劲。“得从晒谷场的矮墙跳上去，再从墙上跳到旁边的老槐树上，”陈默指着场边的矮墙和槐树，“墙有三尺高，树有五尺高，要拍你像鸡一样，一下就跳上去，再从树上跳下来，落地要轻。”
秦老补充道：“‘鸡飞九天’不是鹰击长空的俯冲，是‘蹦跳’——脚蹬地时要用弹劲，腰腹要抖劲，一发力就能弹起来，落地时用颤劲卸力，别把脚崴了。”他说着，走到矮墙旁，双脚一蹬，“啪”的一声，弹起三尺高，落在墙上，再一蹬墙，又弹起两尺，抓住槐树枝，轻轻落在树上，动作快得像鸡。
林小羽走到矮墙旁，深吸一口气。丹田气顺着腿骨往下沉，聚在脚尖，腰腹的颤劲也跟着转起来——双脚一蹬，“啪”的一声，竟弹起五尺高，比矮墙还高两尺，直接落在槐树上，树枝只晃了晃，没断。接着，他再一蹬树枝，弹起三尺高，像鸡一样往下跳，落地时前脚掌轻轻点地，黄土上只留个浅印，没晃一下。
“好！”陈默喊着，让无人机拍全景，“再跳一次！从墙上跳到树上，再从树上跳回晒谷场，拍个来回！”林小羽依言，先跳上矮墙，再跳上槐树，接着跳回晒谷场，动作快得像风，无人机拍的全景里，他像只灵活的鸡，在墙和树之间来回蹦跳，落地轻得没声音。
“拍得太好了！”陈默看着监视器，“这‘鸡飞九天’的镜头，比鹰击长空还灵活！放正片里，肯定有人想学鸡拳！”秦老从怀里掏出本线装书，递给林小羽：“这是《北派鸡拳谱》，我师傅传我的，里面有‘鸡飞九天’的细解，还有‘鸡抖翎’的颤劲心法，你拿着，以后练能用。”
林小羽接过拳谱，封面“鸡拳谱”三个字泛着黄，里面的插图画着鸡拳的招式，还有注解：“劲从腰生，颤从指透，蹬则能弹，飞则能稳。”他翻了两页，把拳谱收好：“谢谢秦老。”
夕阳西下时，剧组收工。卡车往山下开，林小羽坐在副驾，手里攥着两本拳谱——一本《南派鹰拳谱》，一本《北派鸡拳谱》。车窗外，鸡鸣岭的晒谷场被夕阳染成金红色，老槐树上的叶子晃着，像鸡抖翎时的样子。陈默突然拍方向盘：“哎！我想起来了！鸡鸣岭南边有个月牙湾，住着柳老拳师，练了四十年鸭拳，‘浮劲’和‘拨劲’绝了！咱们下一站去那拍鸭拳！”
秦老坐在后排，补充道：“鸭拳跟鸡拳不同，鸡是‘灵’，鸭是‘滑’——鸭在水里游，脚蹼拨水，身子浮在水面，不管浪多大，都沉不下去；鸭拳的劲，就像鸭蹼拨水，能卸力，能滑劲，尤其是‘鸭拨掌’，能把对手的劲像拨水似的拨开，‘鸭浮水’的轻功，在水里走跟在地上一样稳。”
“可不是嘛！”陈默翻出地图，指着月牙湾，“柳老说月牙湾有个老水塘，塘里有‘鸭浮桩’——桩子立在水里，只露个顶，练‘鸭浮水’时，要踩着桩子在水里走，不能掉下去；还有‘鸭啄鱼’的招式，对着塘里的鱼练啄劲，比晒谷场的鸡啄桩更合鸭拳的性子！”
林小羽凑过去看地图，月牙湾的位置画着蓝圈，旁边注着“晨有鸭游，暮有渔歌”。他试着调动体内劲气，若练鸭拳的“浮劲”，丹田气得像水一样，在体内流转，不沉不浮，刚好能托着身子——这和熊拳的沉劲、鹰拳的锐劲、鸡拳的颤劲都不同，倒让他生出期待。
“柳老还说有‘鸭掌三绝’，”陈默越说越起劲，“拨掌卸力，划掌分水，蹬掌跳塘——当年他用‘拨掌’，把练洪拳的汉子的拳头拨得偏离方向，再用‘蹬掌’把人蹬进塘里，那人在水里扑腾半天，都没追上他！咱们到时候拍‘鸭拳破水功’，小羽你这肉身，就算在水里待久了也没事！”
卡车转过弯，远处的月牙湾露出轮廓——湾里的水塘像块蓝镜子，水面上飘着几只鸭子，塘边的柳树垂着枝条，风从车窗钻进来，带着水的清香，和黑石山的煤渣味、鹰嘴崖的冷意、鸡鸣岭的麦香都不同。
车轮碾过山道，扬起的尘土被夕阳染成金粉。林小羽望着月牙湾的方向，仿佛能听见鸭子的叫声，看见水塘里立着的“鸭浮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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