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知守永远忘记不了那一幕,虞和弦回头看了他一眼,眼神有点复杂,虽然是上午,但是在那时,海甸岛人民大道往来的车辆和行人不算多。虞和弦在路边横着的那堆水泥电线杆子前站定,都是大海碗粗细,只见虞和弦抬起右手,五指并拢,手掌边缘在空中划出一条轻盈的弧线,然后轻轻拍在其中的一根电线杆子上。
接着并没有发生预期中的巨响,夜没有乱石飞溅,岳知守只听到一声轻微的“噗”,就好像手拍在棉被上,然后他看到了终其一生都无法理解一幕,那根电线杆子从虞和弦手掌拍击的位置开始,出现了一道细细的裂纹,随后裂纹迅速蔓延,如同蜘蛛网那样爬满整个电线杆子,接着那根杆子无声无息地,缓缓地整个裂开,最终碎块散漫在整个杆子堆里,断口处的水泥碎成齑粉,露出里边的钢筋。
岳知守僵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没能发出声音,他看了看那堆电线杆子的碎块,还摸了一下,又看看虞和弦那双修长白皙,看起来柔弱无力的手,他的世界观在这一刻彻底崩塌。虽然他是个博士,可科学在此刻孱弱无为。
虞和弦拍拍手,云淡风轻,“看见没有,你肯定打不过我,走吧,以后别来了啊!”
小伙子嘤嘤道,“我不!”
虞和弦怒气勃发,杏眼圆睁,“干嘛,耍无赖呀,信不信老娘一掌拍死你!”
“不是,我要拜你为师!!!”
当岳知守再次来到海市时,从谭笑七那里得知他师父虞和弦已经去了北京帮邬总的北京智恒通公司做事,当岳知守回到北京时终于见到他心心念念的师父。此时他对虞和弦已经在没有一丝男女之情,虞和弦坐在椅子上,心安理得地接过徒弟奉上的一杯单枞抿了一口,心说这个茶夜太香了吧,没有谭总爱喝的高碎实在。于是她问岳知守说,“你是高干子弟,生活优渥,前途光明,为什么非要拜我为师,你是喜欢这些旁门左道不成?”
此时这对师徒在北海后门西边一处宽阔静谧的大院子里,院子中央是一棵参天古树,围绕着大树摆了八个古色古香的很像故宫里防止走水的那种大缸,不过岳知守院子里大缸里都是锦鲤,非常安静地巡游着,引得虞和弦没事就往里边扔饵料喂鱼。
“您这可不是旁门左道!”岳知守激动地说,虽然他俩确认过,岳知守比虞和弦大13岁,但是岳知守已经习惯称呼虞和弦“您”,“您这是,您这是真正的功夫,是常人无法理解的力量!”
虞和弦心说,别说你了,我自己都没办法理解。后来除了22号大楼的保安和停车场夜间管理员,没人看见谭总,清音和我,把那堆剩余的十几根电线杆子都拍得粉碎,谭总就像个孩子似的一边拍一边大笑。
身在岳知守的古都大院子里的虞和弦忽然发现,似乎又得和谭总交换纯阳气了,就是说此时的虞和弦感觉,要是再让她去拍电线杆子,貌似没有那次那么强的信心了,第一次拍电线杆子的那天前后,她和谭笑七连续进行了气息交流。
嗯,得回趟海市了,叫清音一起。
岳知守继续聒噪不停,“我父亲身边有很多警卫,他也给我派了几个,”岳知守对着院子远处几个若隐若现的身影努努嘴,“他们也练武,练军体拳,练习枪法,但是和您那首比起来,那就是云泥之别!”
虞和弦初中都没毕业,自然搞不懂什么叫云泥,她和清音不同,当大周天打通后,清音启动了智商的开关,仅仅几天里学识已经超过本科生,而虞和弦除了功力,似乎没什么变化,她眼里只有谭笑七,也就是说,她今天应邀来到岳知守的院子也是为了谭笑七,邬总不是说了拿什么,战略伙伴关系嘛,至于什么叫战略,虞和弦不懂,她就知道跟这个徒弟搞好关系对谭总有好处,还有她才知道这个徒弟不像表面上的是个学者什么的,其实他的主要身份是他爸爸的军师,助手加马前卒。
虞和弦若有所思地看着面前的那杯单枞,老气横秋地问“你想让为师帮你训练警卫?”
岳知守憋不住笑,“如果可以的话,那当然……!”他有点激动,这句话他闷在心里很久了,他不敢说,据说会功夫的人都性情古怪,但是他师父看起来很正常,尽管如此,请师父出手去教那些警卫他也不敢轻易出口,一旦被拒绝,自己脸上挂不住,“师父您要什么条件,钱,我可以想办法给智恒通更多的贷款额度,缺什么别的您尽管说!”
虞和弦出乎岳知守意料的回答,“我不会收徒!”
“为什么?”徒弟有点起急,莫非师父觉得自己的诚意不够,还是想要什么更过分的东西。
“因为……”虞和弦顿了顿,“我不知道怎么教,跟其他什么的都没有关系,我这一脉传承,很特殊,我师父没教过我,所以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教别人。”
岳知守似乎明白了什么,但他不死心,“能不能请您的师父,或者师父您有没有师兄师姐什么的,我可以出钱,出大价钱!”
“你怎么还不明白,这跟钱无关,我师父当初为了躲避想跟他学徒的,躲了三十多年,要不机遇使然,我绝对没有向他老人家学习的机会。”
岳知守嘬开了牙花子,他现在觉得自己就像那种寻到宝山了,可是找不到山门不得入的人,任凭抓耳挠腮,急得团团转。
“我和你说实话吧,你别告诉别人,不顾说起来你就是告诉别人,也不会有人相信,谭总也是我这一脉的,我还有个师姐,嗯嗯,也许是师妹吧,我们仨的功力都差不多,你要是有什么犯难的事,可以告诉我,我如果不方便出手,可以请谭总或者我那个师妹帮你,说好了啊,只能打坏人,你不许有什么坏主意,去欺压别人什么的!”
岳知守终于大悦,这是他的终极目的,“我确实有一些不方便出手,不对事有一些即使出手也没办法解决的事情,我相信师父您一定可以解决。”
“那好,你说说看,现在有什么样的问题?”
“比如,我和您直说了啊,有的人丧尽天良,但是处在严密保护之中,比如我父亲突然莫名其妙的不舒服,找了最好的医生也查不出任何问题。”
“我走了,不想听你胡咧咧!”虞和弦有点不耐烦,虽然她初中没毕业,但是她不傻。
“师父您别走,我说,我全说,但是您千万不能告诉别人。”岳知守非常诚恳地请求着,“就连谭笑七也不能告诉!”
虞和弦很不悦,在她看来只要是自己知道的,就绝对没有瞒着谭总的道理,那是自己的男人,而且足智多谋,果断狠辣,“要是你的事我都没办法出手,就得去求谭总呢?”
岳知守挠挠头,他绝对信任师父,但是对于夺取了师父清白的谭笑七,他内心依然存在芥蒂,还有这个事是绝密,能不能告诉谭笑七,他做不了主,得去问问父亲,他知道父亲要对这件事负主要责任,也就是说,如果事发,父亲很有可能被褫夺职务,送进监狱。
虞和弦转身面向一缸锦鲤,他的背影看上去是那样瘦削,只有岳知守知道这个身躯里蕴藏了多么巨大的力量,岳知守知道自从目睹虞和弦一掌拍碎电线杆子,自己的人生轨迹就已经改变,这个原本打算追求的姑娘,如今成了需要仰望的所在,即将追随她的自己,打开了另外一个神秘世界的入口。他忽然想起钱景尧,得罪了虞和弦和谭笑七这样的人,那个不完整的男人迟早将粉身碎骨。
岳知守庆幸的是,不管谭笑七还是虞和弦,都是善良和正直的人,否则有这样本事的人要是胡作非为,会给老百姓带来极大的祸患。
岳知守决定去和父亲摊牌,他不知道自己和父亲想到一起了,尽管他不知道父亲和释师父交谈过,也不知道父亲早就想把谭笑七派上用场,虽然岳崇山不了解虞和弦与清音的功力,但他对谭笑七充满信心,因为谭笑七身后有释师傅,在三十多年前,释师傅就为国家做过很多事,那时的岳崇山还是刚进体制不久的小工作人员,非常仰慕释师傅的名声。
有个叛徒叫林鹤,受岳崇山直接领导,已经带着绝密文件叛逃至敌国大使馆隐藏,所以击伤叛徒和带回或者销毁文件,是此时的重中之重,也涉及到岳崇山的政治生命,据内线得知,现在林鹤尚未交出文件,根据评估,敌方更想要他脑子里的东西。
对于岳崇山来说最棘手就是不能让他的手下去袭击林鹤,否则即使拿回文件和击伤林鹤,事情也不完美,岳崇山不能让自己的手下知道这事,否则那个人会成为心腹大患。
对于岳崇山最理想的方案就是那位姓葛的老太太的遗忘药,可惜葛老太太不久前在长富宫饭店意外死亡,没有他杀痕迹。所以尽管岳崇山起了邀请谭笑七出山的念头,但是毕竟谭笑七没有受过专业训练,还有绝对不可以在敌方大使馆内杀掉林鹤,因为这会涉及国际纠纷。
于是岳知守来找老爹,当岳崇山得知不仅释师傅和谭笑七,虞和弦的功夫也厉害如斯,不由得动了心。
释师傅因为身量的关系没法出动,但是谭笑七和虞和弦都是正常身高,计划得当的话,或许可以行动成功。
于是岳崇山告诉儿子接着这样这样做,第一步就是派飞机把谭笑七从海市秘密调到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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