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末的晴暖难得驱散寒意，狐族聚居地的晒谷场上，二十名低阶妖修却缩成一团，有的抱着头嘶吼，有的眼神空洞地啃着冻硬的兽肉——这是苏慕言从金鳞城救回的族人，可脱离魔晶牢笼后，控心草的毒素仍在折磨他们。
“苏公子，您看这孩子。”狐族护卫抱着个羊角辫小狐妖跑过来，小狐妖突然挣扎着挠人，指甲泛着不正常的黑气，“刚才还好好的，一到午时就发作，医师的药根本没用！”
苏慕言按住小狐妖的后颈，渡入一缕温和灵力，却被一股暴戾的黑气弹开。“是控心草的残留毒素，扎根在经脉里了。”他皱眉，“普通丹药只能压制，没法根除。”
“或许，我有办法。”清脆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狐瑶提着药篮走来，淡紫色衣裙沾着草叶上的露珠，“我狐族秘法‘清心术’，专克这类魅惑毒素，只是需要借秘法殿的月华阵辅助。”
“真的？”苏慕言眼睛一亮，“秘法殿在哪里？我们现在就去。”
“别急。”狐瑶从药篮里取出片翠绿的叶子，塞进小狐妖嘴里，小狐妖瞬间安静下来，“这是静心叶，能暂缓发作。秘法殿在郊外密林深处，路上恐有苏语柔的暗探——她丢了金鳞城分店，肯定会盯着我们。”
两人刚踏入密林，三道黑影就从树后窜出，魔气凝成的锁链直缠苏慕言的脚踝。“苏慕言，拿命来！”为首的暗探扛着鬼头刀，金丹后期的气息外放。
“就凭你们？”苏慕言拔剑出鞘，斩妖剑寒光一闪，斩断锁链。狐瑶同时捏诀，淡紫色的幻雾弥漫开来：“看看你们的身后是谁！”
暗探们猛地回头，却看到苏语柔举着墨影鞭站在那里，厉声呵斥：“废物！连两个人都拦不住！”三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要跪拜，苏慕言趁机点了他们的穴位。
幻雾散去，暗探们才发现上当，为首的刀疤脸怒视狐瑶：“狐族妖女，敢耍我们！林公子不会放过你的！”
“林梓峰？”苏慕言踩住他的手背，“他派你们来做什么？是不是在查万妖盟的长老？”
刀疤脸牙关紧咬，却被苏慕言的灵力逼得气血翻涌：“我说！林公子怀疑有三位元婴长老没被完全控制，要亲自去万狐城核查印信！还说……还说抓住你，就用你的心头血炼控心丹！”
狐瑶脸色一变：“是狐烈、狐山和狐河三位长老！他们是族中仅存的元婴，苏语柔用媚术和丹药双管齐下，才勉强控制住。”她对苏慕言急道，“我们必须赶在林梓峰前面唤醒他们！”
秘法殿藏在密林最深处，殿顶嵌着数百枚夜明珠，中央的月华阵泛着淡银光芒，地面刻满狐族古老的秘纹。狐瑶站在阵眼中央，周身浮现出九尾狐虚影：“清心术的要诀，是用柔和灵力包裹毒素，不能硬冲——你看。”
她指尖凝出一缕淡金色灵力，打入旁边一株被魔气侵蚀的灵草。灵力像流水般缠上黑气，慢慢将其包裹成球，再引至灵草叶面，黑气瞬间消散。“口诀是‘月引灵归，心清尘散’，跟着我念。”
苏慕言盘膝坐下，运转混沌灵根的灵力，跟着狐瑶念动口诀。他的灵力本就兼容万物，很快就找到诀窍，指尖也凝出带着月华气息的金色灵力。“这样对吗？”他将灵力打入一株病草，黑气果然被顺利引出。
“太对了！”狐瑶惊喜道，“普通修士至少要练三天，你半炷香就学会了！不过二十名妖修加上三位长老，单靠清心术太慢，我们得炼‘清心丹’。”
丹房里，狐瑶取出两个玉盒，打开后香气四溢：“这是狐族秘藏的醒神花和静心叶，能直接中和控心毒素。但需要纯净灵力做药引——你有合适的材料吗？”
苏慕言从储物袋里掏出块人头大的赤血魔晶，正是从金鳞城分店缴获的：“这是元婴级魔晶，我能提炼出纯净灵力，刚好中和草药的寒性。”
两人分工合作，苏慕言以斩妖剑的剑气为火，灼烧魔晶提炼灵力；狐瑶则将醒神花和静心叶捣成泥，精准控制药性比例。“火候再大一点！魔晶灵力太杂，要烧尽里面的邪气！”狐瑶喊道。
苏慕言应声加大灵力，剑气瞬间变成赤金色，魔晶表面的黑气被烧得滋滋作响。“这样可以吗？”他问道。
“刚好！”狐瑶将药泥倒入月华阵中央的凹槽，苏慕言立刻将提炼出的灵力注入。阵眼光芒大盛，药泥渐渐凝结成淡金色的丹药，香气飘满整个秘法殿。“成了！一共五十枚，足够用了！”
关押长老的密室设在秘法殿地下，三位长老被锁在寒铁柱上，双目赤红，周身魔气紊乱。狐烈长老看到苏慕言，突然嘶吼着扑来：“叛徒！敢坏苏主事的事，我要撕了你！”
“长老，是我！”苏慕言不退反进，运转清心术，金色灵力按在狐烈眉心，“您看看我，我是苏慕言，来救您的！”
狐烈的挣扎突然停住，眼神闪过一丝清明，却又被黑气覆盖：“别……别用妖术迷惑我！苏主事说了，你们都是敌人！”
“是苏语柔用控心丹控制了您！”狐瑶趁机将清心丹塞进狐烈嘴里，“这是清心丹，能解您体内的毒！”
丹药入口即化，狐烈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经脉里的黑气顺着毛孔往外冒。半刻钟后，他猛地咳出一口黑血，眼神彻底恢复清明。“我……我这是在哪里？”他看着自己被锁住的手脚，又看向苏慕言，“苏公子？是你救了我？”
“是您自己守住了本心。”苏慕言解开锁链，“苏语柔和林梓峰用控心丹把持万妖盟，还抓低阶族人炼药，您不能再被他们控制了。”
狐烈攥紧拳头，指节发白：“这个毒妇！她骗我说这些是‘强身丹’，害我亲手把三名忠心弟子送给她炼药！”他看到旁边的狐山和狐河，急道，“快救他们！我们三位长老手里有万妖盟的兵符，只要拿回印信，就能调动南部半数妖修！”
有了狐烈的配合，唤醒另外两位长老顺利多了。狐山长老服下清心丹后，抹着眼泪道：“苏语柔的媚术太厉害，我们明明知道不对，却控制不住自己。她还把长老印信藏在醉妖楼的密室里，由她的心腹看守。”
“醉妖楼？”苏慕言皱眉，“那里是苏语柔的老巢，防卫肯定严密。”
“我们有办法。”狐烈从怀里掏出枚青铜令牌，“这是万妖盟的长老令，能自由出入醉妖楼的暗门。只是苏语柔身边有五名元婴初期的护卫，还有林梓峰派来的丹卫，硬闯很难。”
狐瑶突然道：“我有个主意。后天是狐族的‘月祭’，苏语柔要去万狐城的祭坛主持仪式，醉妖楼的防卫会松懈。我们可以趁机潜入，拿回印信。”
“好计策！”狐河长老赞道，“我手下有二十名金丹后期的亲信，都对苏语柔恨之入骨，到时候可以策应你们。”
苏慕言点点头，刚要说话，密室外面突然传来护卫的声音：“苏公子，狐族探子回报，林梓峰和苏语柔带着五十名丹卫，正往断魂谷去，好像是要……合围您！”
众人脸色骤变，狐烈立刻道：“断魂谷是您回青云宗的必经之路，他们是设了埋伏！”
苏慕言却异常冷静，他看向三位长老，眼神坚定：“月祭的计划不变，你们趁机去拿印信，调动妖修。我去断魂谷，把他们引开——只要拿到兵符，我们就有和他们抗衡的资本。”
“不行！”狐瑶拉住他的衣袖，“他们有十名元婴初期，你一个人太危险！我跟你去，我的幻术能帮你牵制他们。”
狐烈也站起身：“苏公子，我们三个跟你去断魂谷！虽然刚醒，战力没恢复，但牵制几名元婴还是没问题的。”
苏慕言看着眼前的众人，心中涌起暖流。他握紧斩妖剑，对大家道：“好！我们兵分两路，月祭之日，就是反击之时！”
狐烈用力点头，将长老令塞进苏慕言手里：“醉妖楼的暗门密码是‘狐鸣月升’，拿到印信后，我们在断魂谷外的鹰嘴崖汇合。”
“一言为定。”苏慕言接过令牌，转身看向狐瑶，“我们现在就出发，去会会林梓峰和苏语柔——看看他们的合围，能不能困得住我苏慕言！”
狐瑶笑着抽出腰间的玉笛：“放心，我的幻术，会让他们分不清东南西北。”两人并肩走出密室，晴暖的阳光洒在他们身上，为即将到来的暴雪之战，镀上了一层希望的光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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