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日的光景,足以让一场惊天动地的胜利,沉淀为郡城百姓口中津津乐道的传奇。
文丑那颗被石灰腌制好的头颅,已经与颜良的头颅一道,装在锦盒里,由一支快马队伍送往冀州邺城。李玄相信,这份“大礼”足以让袁本初在病榻之上,再吐几口老血。
而那座庞大的袁军营寨,也在这几天里,被彻底拆解、消化。
数万降兵,经过陈群亲自带人甄别,老弱病残被发放了些许钱粮遣散回家,剩下的数千精壮,则被打散编入了玄甲军的各个营头,充当辅兵。
堆积如山的粮草军械,更是让李玄的府库达到了前所未有的充盈。
一切都在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李玄处理完手头的最后一卷公务,揉了揉有些发胀的眉心。窗外,夕阳的余晖将庭院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色。
他没有回自己的书房,也没有去后院寻找甄宓她们,而是信步朝着大营后方那座被单独圈出来的院落走去。
这几天,他每天都会在这个时候,过去坐上一会儿。
院落门口的女兵见到李玄,只是无声地躬身行礼,并未通传。她们早已习惯,这位年轻的主公,每天都会雷打不动地来看望院里的那位“客人”。
李玄推开院门,一眼就看到了院中那道素色的身影。
邹氏正坐在一架秋千上,那是李玄前天命人装上的。她没有荡,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双脚轻轻点地,目光有些失焦地望着院墙一角那几丛开得正盛的野菊。
听到开门声,她的身体几不可查地一颤,随即缓缓转过头来。
看到是李玄,她眼中的那一丝惊惶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安定。她从秋千上站起身,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裙角,对着李玄,敛衽一礼。
“将军。”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江南女子特有的吴侬软语,在这北方粗犷的营寨中,显得格外不同。
“坐吧,不用多礼。”
李玄走到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桌上已经沏好了一壶热茶,还在冒着袅袅的热气。显然,她算准了他会来。
邹氏没有坐,而是走到李玄身边,提起茶壶,为他面前那只空着的茶杯,斟满了茶水。她的动作很轻柔,手腕皓白,夕阳下,仿佛一段上好的羊脂美玉。
“今日城中送来些新做的桂花糕,我让厨房送了些过来,你尝尝。”李玄指了指石桌上那碟精致的糕点。
“谢将军。”邹氏应了一声,却没有动。
李玄也不勉强,自顾自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这几天,他便是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地敲开这个女人紧闭的心防。
他从不与她谈论战事,不提她的亡夫,更不表露出任何一个征服者对战利品该有的欲望。
他只是像一个寻常的访客,偶尔过来坐坐。有时会带来一些城中的小玩意儿,一枚不算贵重却很别致的银簪,一卷在文人中颇为流行的诗集,或是一盒时令的糕点。
有时,他什么都不带,只是在院子里陪她坐上一会儿,说说今天的天气,或是讲一个从城中听来的、无关紧要的趣闻。
他给予了她足够的尊重,和一种在这个时代,女人,尤其是她这种身份的女人,最不敢奢求的——安全感。
邹氏一开始是恐惧的,然后是戒备,再然后是疑惑。
她不明白这个男人想做什么。
他明明是主宰自己生死的胜利者,却表现得像一个温和的邻家弟弟。他的眼神清澈,不带一丝淫邪,与她见过的那些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男人,截然不同。
她甚至偷偷想过,他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可渐渐地,她发现自己错了。
这个男人的耐心,远超她的想象。他的每一次到访,都像一滴温水,不疾不徐地滴落在她那颗已经冰封的心上。
起初,冰面毫无反应。
但水滴多了,便会慢慢融化坚冰,渗入其中。
她开始在傍晚时分,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听着院外的脚步声。当那阵熟悉的、沉稳的脚步声响起时,她那颗悬了一天的心,才会落回原处。
她开始学着在他到来之前,将院子打扫干净,将石桌擦拭一遍,再沏上一壶他似乎偏爱的清茶。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仿佛成了一种本能。
她知道,这或许是这个男人的一种手段,一种更高明的、攻心为上的手段。但她宁愿沉溺其中。
因为这份温柔,是她在这个冰冷的乱世里,唯一能抓住的暖意。
“在想什么?”李玄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邹氏回过神,看着眼前的男人,他正平静地注视着自己。她摇了摇头,轻声道:“没什么。”
“再过些时日,天气转凉,这院里的菊花,怕是也要谢了。”李玄的目光,也投向了那几丛野菊。
邹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低声道:“花开花谢,本是常事。”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萧索。
李玄放下了茶杯,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
邹氏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发现自己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李玄没有再靠近,他只是伸出手,轻轻摘去了她鬓边沾染上的一片落叶。
他的指尖,若有若无地触碰到了她的肌肤。
那触感,微凉,却让邹-氏的身体,如同被电流击中一般,猛地一颤。一股热气,不受控制地从脖颈,一直蔓延到耳根。
她的脸,瞬间红透了。
“天凉了,多穿件衣服。”李玄收回手,语气自然,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可这句简单的话,和那个温柔的动作,却成了压垮邹氏心中最后一道防线的巨石。
她猛地抬起头,那双水雾蒙蒙的眸子里,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感激,有依赖,有迷茫,还有一丝她自己都未曾察明的……情愫。
她看着眼前这张年轻英武的脸,看着他那双深邃平静的眼睛。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路可退。
或者说,她已经不想再退了。
这个男人,是她唯一的浮木。
她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个动作。
她缓缓地,屈膝跪了下去。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自己的额头,轻轻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抵在了冰凉的地面上。
这是一个女人,所能做出的,最彻底的臣服。
李玄静静地看着她,没有立刻去扶。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个未来的“祸水”,才算是真正意义上,被他收服了。她献上的,不仅仅是她的身体,更是她的下半生,她全部的依附与忠诚。
“起来吧。”
许久,李玄才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他弯下腰,伸出手,握住了她那有些冰凉的手臂,将她从地上,缓缓扶起。
就在他温热的掌心,触碰到邹氏肌肤的刹那。
一个冰冷的、只有他能听见的提示音,在他的脑海中,如约而至。
【叮!】
【检测到目标人物‘邹氏’好感度发生质变……】
【当前好感度:归附!】
【隐藏词条‘祸水(紫色)’已满足初级激活条件!】
李玄的眼神,微微一动。
他扶着邹氏站稳,目光却仿佛穿透了她的身体,看到了那条散发着妖异紫色光芒的词条。
而那条词条之下,一行金色的文字,正无比清晰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激活条件:使其所在势力的敌对君主,遭遇一次重大失败!】
成了。
李玄心中一定。
他看着眼前这位低着头,任由自己搀扶,脸颊绯红,娇羞无限的美妇人,心中却无半点旖旎之念,只有一种棋子落定,大局在握的平静。
这个威力无穷的因果律武器,终于完成了最后的装填。
现在,只需要选择一个目标,扣动扳机。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了几个名字。
袁绍?
李玄随即摇了摇头。
袁本初接连折损颜良、文丑两员大将,十几万精锐毁于一旦,如今又被公孙瓒在背后捅了一刀,早已元气大伤,龟缩邺城,自顾不暇。再对他使用【祸水】,未免有些杀鸡用牛刀,太过浪费。
那么……
李玄的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层层的空间,望向了南方。
那个方向,是兖州。
“曹孟德……”
李玄在心中,轻轻念出了这个名字。
“我这位未来的老对手,此时想必正在为了徐州焦头烂额吧?”
“既然如此,不如就让我,先送你一份大礼,帮你……‘分担’一下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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