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连希家的麻将馆全都关了张,最近闲的很,和朋友合开了个买手店。
圈子里游手好闲的二代们都来捧场,一时间,她还成了个小有成绩的店老板。
难得自力更生赚了点钱,许连希开车晃回了家,准备给自己的老父亲显摆一番。
到了家,进了茶室,才发现叶铭泽也在。
“叶伯伯,你来了啊。”
许连希把带的茶点拆开,放在茶桌上。
“我顺路刚买的,正好你也尝尝。”
“好好,还是女儿好,这么贴心。”
叶铭泽笑着看了看,挑出一块芝麻酥。
“华卿爱吃甜的,他回来这几年,把我的口味都带偏了。以前这些我是一口都吃不下。”
叶铭泽尝了尝,味道还挺不错。
“好久没见到华卿了,这几次芜青商会联谊,来的都是你们公司的高管。”
许征荣也扒拉出一块南糖,边吃边沏茶。
“唉……这孩子最近心情不好,见了也和没见一样,跟谁都没话说。”
叶铭泽想起他的状态,又犯起了愁。
许连希坐在一边,等着许征荣给她倒茶,听到这话来了兴趣。
“他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不缺钱又不缺女朋友,还不满意?”
“那是什么女朋友啊!”
叶铭泽语气颇为不悦:“根本就是在胡闹!”
“胡闹?”许连希觉得这说法实在没什么根据。
叶华卿是什么人,多难追,她是清楚的。
他干的那些事,那么极尽所能护着的人,怎么可能是在胡闹?
“谁知道是怎么回事,那个宗慕青,把华卿迷的稀里糊涂,又突然说什么都不来往了,搞不懂是在端什么姿态。”
叶铭泽和许征荣几十年交情,也没什么可避讳的。
一肚子不满,正好有个地方可以抱怨。
“是不是因为你啊……”许征荣想起来,叶铭泽还曾经想让人家赶快离开芜青。
“我什么也没干啊,最多给华卿摆摆脸色。华卿都没说分手,也不知道她挑捡个什么劲。”
叶铭泽摇头叹气,对叶华卿的不争气竟也生出几分不满。
笨得要命,连个女人都搞不定,真不像他的儿子。
“算了吧,年轻人的事,你操心也没用。分了再找个更好的,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许征荣对宗慕青印象不算差,不想和他一起多做负面评论。
“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华卿在感情方面本来就比较脆弱,工作压力又大,看着正常,其实就是在强撑。这谈一次恋爱剥层皮,谁敢让他再谈啊。”
叶铭泽仅是旁观,也已经心有余悸。
许连希回忆着最后一次和宗慕青碰面时的场景,内心满是疑惑。
那么执意和坚决,怎么突然就分开了?
她一时想不明白。
许夫人看见她的包放在客厅,知道她回来了,唤了她两声,许连希答应着出去了。
“征荣,我今天来,还有一个重要的事,需要好好和你谈谈。”
许连希不在,叶铭泽才把话题引向正轨。
“这些年你一直和我说你在投资,也赚了不少钱,你都做了些什么生意,我想了解了解。”
许征荣听到他这么问,明白他八成已经清楚了自己的情况。
叶铭泽不会莫名其妙对他的生意感起兴趣,他知道不该再有所隐瞒。
“叶哥,对不起,我实在是不知道能干点什么。手底下的这些人,也没几个成器的,但是都是从小就跟着我的,我也不能不管。”
许征荣知道叶铭泽会对他失望。
这些年思瑶也不是没给过他资源,但是大点的项目干不好,小项目他又嫌来钱慢。
朋友圈子不干净,天天有人在耳边吹邪风,就被撺掇着又搞回了灰产。
叶铭泽也没法过多埋怨,许征荣的能力和生长环境就摆在那里,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引入正途的。
佛尚且无法普度众生,他自己也浑身毛病,又能度得了谁呢?
“现在有人拿你的事威胁思瑶,威胁我父亲。你的很多贷款,我都是担保人,这件事恐怕比较麻烦。”
叶铭泽把事情和许征荣讲了一遍,又把后果分析给他听。
许征荣的表情逐渐凝重起来。
“叶哥,都是我连累你,我现在该怎么做?”
“这件事想完全靠钱压平是不可能的,如果你这边可以自首,我想办法把你还没到期的贷款全部补齐,可以提请不公开审理,秘密解决,这样影响可以降到最低。”
“自首……”许征荣面色灰暗,有些犹豫。
“不是让你一个人去自首,你手底下有几个人,待在外面也是祸害,还不如送进去接受改造。只要他们愿意揽责,我们可以给他们经济补偿,比他们在外面乱晃合适的多。”
许征荣低头思考了片刻,他身边确实有些扶不起来的角色,他想帮都无处下手,只能看看赌场,或放到担保公司去搞高利贷。
不过是不是要让他们揽责,这也要听取人家的个人意愿。
“当然,你做为实控人,无论如何是脱不了干系的,即使往管理不善的方向引导,我也不敢保证是不是能判缓刑,这你还是要有个心理准备。”
叶振不想骗他,做错了事,要接受惩罚,这是他的家规祖训。
他自然知道这一波是冲着叶家来的,所以他愿意尽量帮助许征荣减低罪责。
但许征荣犯下的错,不该由叶华卿来背,这一原则在叶铭泽这里毋庸置疑。
许征荣一言不发,相当于默认。
若是有人冲着他而来,他必定是不会服这个软,但是这事波及到了叶铭泽,他必须低头。
他虽然有意彻底洗白,但这些事放在这里,终究不会真的过去,没准什么时候就会被清扫。
“征荣,我们年纪都还不算太老,等这事彻底了结,我帮你,重新再来就是了。”
叶铭泽有些感慨,人生确实苦短,到了这把年纪,遇到这样的情况,难免心生荒凉。
最近发生了太多事,他的三观竟然在这个岁数又被打碎重建。
而他传递给许征荣的这些主意,虽说是叶振交代的,但这半黑半白的打法,看起来又不太像自己父亲的作风。
一切都悄然发生着变化,他也说不清哪里有了不同。
也许很多人和事,他都需要重新琢磨和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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