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妡正品尝尚食局自主研发的新品,崇安长公主就急匆匆来了。
“出大事了!”
崇安长公主顾不得自己的仪态,牵着郭妡的手就往昭阳宫去。
边走边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往上数千年也没见过的奇观!”
郭妡挑眉,揶揄道:“什么事这样新奇?见多识广的殿下也这般沉不住气?”
“有人请了八个官媒,上昭阳宫求亲了!母后竟还见了!”崇安长公主能不惊么。
从来皇子皇女的婚事都是皇帝一家指定,哪轮得到外人插手。
宫中何时进过冰人?!
郭妡也一怔,“什么?”
崇安长公主道:“提亲!有人向母后提亲!”
“瞧上娘娘身边的谁了?”郭妡还有些怔。
一口气能请八个官媒,这人身份必不会太低。
如今这些王公贵族胆子不小啊,连高皇后身边的人都敢打主意。
不对,大弘男女成婚讲究三媒六聘。
媒人大多是三个打止。
这一口气请八个冰人的隆重,岂会是一般的女官。
郭妡望着崇安长公主,不自禁抽了下眼角,“冲我来的?”
崇安长公主笑得前俯后仰,“这话说的,像来害你似的。走,赶紧随本宫去瞧热闹!”
说罢,猛拽她。
郭妡沉默,巍然不动。
带她瞧她自己的热闹,礼貌吗?
只是谁啊!这世上竟还有这种愣头青?!
郭妡瞥一眼崇安长公主,“你知道是谁。”
崇安长公主摇头,“我不知道。”
郭妡不信,“你一定知道。”
“我真不知道,咱们去看看就知道,走吧,走吧!”崇安长公主用力拉她。
眼底划过一丝“你终于也有自作自受这么一天”的幸灾乐祸。
郭妡撇嘴,看看就看看。
刚进殿,就见贺兰仕晖领着八个官媒跪在高皇后身前。
郭妡两眼微眯,忍不住抽了口气。
真是把满京权贵都想了一遍,都没想到是这个人。
原来曾经他那奇奇怪怪的目光,不是怀恨在心,攒着劲要害她。
而是……觊觎她?
不记得多久以来,她头次被雷得外焦里嫩。
这是为什么呢?她的魅魔体质不是光吸引神经病么?
贺兰仕晖看上去可太正常了。
恐怕是满京贵胄子弟里,凤毛麟角一般的正常人。
或许是话少的原因,他看上去甚至有超出这时代男人的教养。
若要嫁人,着实是不错的人选。
可她从未将嫁人当做逃出当前境地的首选。
靠山,山会倒。
唯有将自己变得无懈可击,才是维持长久安宁的方式。
高皇后瞧见她和崇安长公主相携进殿,莞尔一笑,“阿妡回来啦,巧了,有桩关于你的喜事。”
郭妡与崇安长公主先见礼,揣着明白装糊涂,笑问:“不知娘娘所指是?”
“平凉侯贺兰将军为陛下亲口玉言嘉奖的英伟男儿,他心悦于你,欲以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求娶你为妻。”
皇后瞧着殿外疾步而来的沈楷,声儿都提了几分,生怕他听不见。
“孤不同意!”沈楷一步跨进殿里,细密汗珠从额角冒出来。
人前向来淡定从容的面具,一瞬间崩裂。
似乎再迟来一步,他的女人就要被人给抢走。
他心底憋着火,草草向高皇后行礼。
“儿臣向母后请安,母后不能将义宁县主嫁予贺兰将军,他一个鳏夫,岂配县主!”
这句不配是发自心底,几乎是挤出齿缝的。
回首狠狠一瞪,似要指着贺兰仕晖的鼻子痛骂一般。
他就说,贺兰仕晖这么脾气暴躁又懒怠的人,怎么可能带着郭妡行军,原来竟是打她的主意!
这竖子!亏他还曾想将此人当做心腹拉拢培养!
高皇后见他急了,心底微微一乐,脸上却假做愣怔,定定瞧着沈楷。
“这也不算什么事儿,满京鳏夫寡妇多了去,也没说不能叫人家再娶再嫁呀。本宫知你心疼这妹子,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他二人如今的身份,怎就不般配?”
高皇后蹙眉,不赞同道。
沈楷越听越急,但又不能跟高皇后急眼。
故意装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最后心一横。
“母后,贺兰仕晖曾养青楼妓子为外室,育有二女,气得嫡妻悬梁自尽!这等人,岂配县主!”
他说罢,昭阳宫正殿一片寂静。
郭妡不由看向贺兰仕晖,却只看到他平静回望的眼。
似是满身坦荡,郭妡直觉他不像荒淫之人,但他是不是,与她关系着实不大,便移开目光。
贺兰仕晖抱拳,“赵王所言非实。臣为救阵亡部下之遗孀,以自身俸禄为其赎身,购宅邸安置,并将其二女从虎狼叔伯手中救出送与她团聚。自安置部下遗孀起,臣不曾再踏足此院。”
他又道:“臣妻之死,乃家丑,不可外扬,却与此绝无关联。”
贺兰仕晖许久没说过这么多话,辩驳完就闭嘴。
反倒是话少,又不急不躁,瞧上去,更叫人信服。
他的模样,真像个完全不会说谎的老实人。
高皇后天生对将士多一分好感,尤其是贺兰仕晖,于是一个劲儿地点头。
仿佛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沈楷嗤笑,“说得好听!”
贺兰仕晖目光淡漠瞥他,随后朝高皇后拱手,掷地有声,“除了亡妻,臣再未有过其他女子,娘娘尽可核查。”
不得不说,这话于沈楷来说是句绝杀之言。
沈楷脸色都青了,亦是抱拳的手,指骨透着几分突兀的白。
尤其看到郭妡微微亮起的眼,以及那不自禁朝贺兰仕晖投去的目光。
沈楷心底的危机感快冲破枷锁浮现在脸上。
他面容都扭曲了几分。
贺兰仕晖身边有没有人,他自然知道。
就是知道,才恐惧。
当满天下都是污浊权贵时,冒出一个肯洁身自好的,在婚嫁市场,是何其抢手的存在。
何况,贺兰仕晖能文能武,生得英伟不凡。
虽称不上面如冠玉,却有一股喷薄而出的男子气概,硬朗阳刚,似生来就将顶天立地写在脸上,如此浑然天成。
他绝称不上丑,甚至是自古以来就受欢迎的那类。
沈楷骨节发出一声轻响。
真会挑时候啊!
这竖子就是趁虚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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