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一睁开眼，窗外风铃还在响。他坐起身，摸了摸胸口，系统界面安静悬浮，界心碎片的标记没再闪。他下床穿鞋，推门出去时，老李头正蹲在院角酒坛边，拿布擦壶。
“早啊。”叶天一走过去，语气轻松，“昨晚睡得还行？”
老李头抬头看他一眼，没答话，只把酒壶递过来：“还你。”
叶天一伸手去接，指尖故意蹭过老李头胸口。那一瞬，系统轻微震动，提示框弹出又压下。老李头动作没停，嘴角却微微翘起，像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
“谢了。”叶天一把酒壶收进袖口，顺势蹲下，“这壶挺沉，装的是什么酒？”
“自家酿的。”老李头拍拍膝盖站起来，“不烈，但后劲足。”
林婉儿从屋里出来，头发还有点乱：“你们这么早就醒了？”
“他闲不住。”赵无极跟在后面，手里拎着刀，眼神扫过老李头，“老头，今天去哪儿？”
“不急。”老李头转身往石桌走，“先吃点东西，再谈正事。”
三人围桌坐下，老李头端来几碗粥和咸菜，自己却不吃，只倒了杯酒慢慢喝。叶天一低头喝粥，余光盯着老李头的手——稳，慢，没多余动作。
“昨天说的事，”赵无极放下碗，“暗影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老李头没抬头：“现在问这个，你们扛得住答案吗？”
林婉儿轻声说：“我们总得知道敌人是谁。”
“敌人？”老李头笑了，“你们以为他是冲你们来的？”
叶天一放下勺子：“那他是冲谁？”
老李头看了他一眼，从怀里掏出一枚玉扣，放在桌上推过来：“拿着。”
玉扣青白，刻着弯弯曲曲的符文，看着普通，系统却立刻弹出提示：检测到封印波动，与界心碎片共鸣度百分之七十三。
叶天一没动：“这是什么？”
“护身符。”老李头语气平淡，“戴着，能挡一次致命伤。”
赵无极皱眉：“无缘无故送东西，有问题。”
“有问题也收着。”老李头站起身，“我钓鱼，你们上钩，各取所需，不丢人。”
叶天一盯着玉扣，手指在桌下攥紧又松开。他伸手拿起玉扣，指尖触到符文时，系统再次震动，数据流快速滚动。
“谢了。”他把玉扣塞进衣领，贴着皮肤放好。
老李头点点头，转身往屋里走：“半个时辰后出发，别迟到。”
林婉儿等他进屋才开口：“他是不是知道你试探他？”
“知道。”叶天一低头整理袖口，“但他没拆穿，反而给东西，说明他想让我知道他知道。”
赵无极冷笑：“绕口令呢？”
“他在布局。”叶天一站起来，“我们被动太久了，该主动点。”
林婉儿问：“怎么主动？”
“先弄清楚这玉扣干什么用。”叶天一摸了摸胸口，“系统说它和界心碎片共鸣，老李头胸口那块碎片，很可能不是偶然带的。”
赵无极握刀：“要不要直接问他？”
“不急。”叶天一摇头，“他给玉扣是饵，我们咬钩也得咬得慢点。”
林婉儿小声说：“可万一他是帮我们的呢？”
“帮我们的不会藏着界心碎片。”叶天一笑了笑，“也不会等在时空裂口边上，专挑我们狼狈的时候出现。”
赵无极点头：“那就陪他玩。”
叶天一走到院角，拿起老李头刚擦完的酒壶晃了晃，酒液轻响。他回头看了一眼屋子，老李头没出来，窗户也没开。
“系统。”他在心里默念，“分析玉扣结构，优先破解符文功能。”
系统回应迅速，数据流铺满视野。叶天一闭眼片刻，再睁眼时，符文轮廓已在脑中清晰勾勒。
“有意思。”他低声说，“这不是护身符，是追踪器。”
林婉儿走近：“你说什么？”
“没什么。”叶天一把酒壶放回原处，“半个时辰后见真章，咱们都打起精神。”
赵无极哼了一声：“老子随时准备砍人。”
林婉儿拉住叶天一袖子：“你别冲动。”
“我不冲动。”叶天一笑，“我佛系。”
他转身朝屋里喊：“老李头！还有酒吗？渴了！”
屋里传来一声笑，接着是脚步声。老李头推门出来，手里拎着新一坛酒，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
“有。”他把酒坛蹾在石桌上，“喝完这坛，咱们上路。”
叶天一拎起酒坛拍开泥封，仰头灌了一口，酒液顺嘴角流下。他抹了把嘴，笑着看老李头：“您这酒，后劲真足。”
老李头没接话，只盯着他衣领下露出的一角玉扣，轻轻点头。
风铃又响，声音比刚才急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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