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莳积极备孕、全家都暗戳戳期待的那段日子里，冯繁的孕期已经进入了七、八个月的稳定期。
因为怀的是双胞胎，她的肚子比同孕周的孕妇要大上好几圈，像小心翼翼地揣着一个圆滚滚的、沉甸甸的宝贝球。
她定期在协和产检，结束后总会顺路拐到神经外科，去看看小姑子孟莳。
这天，她又带了两块精致不甜腻的小蛋糕，配了两杯温热的鲜榨果汁，体贴地照顾着孟莳既要保持体力又要注意身材的需求。
“莳莳，休息一会儿吧。”
冯繁捧着肚子，动作有些笨拙地在她办公室的椅子上坐下。
孟莳放下手中的病历，目光立刻就被嫂子那壮观又充满生命力的孕肚吸引了。
她凑过去，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羡慕和一种近乎敬畏的好奇，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轻轻地抚摸上去。
掌心下是温热、紧绷却又奇妙的柔软的触感，能清晰地感受到里面小家伙们不安分的动静，这里鼓一下，那里顶一下，充满了鲜活的力量。
“你怎么这么能干呀，繁繁，刚结婚就有了，还是两个……”
孟莳感叹，声音里带着向往。
“这里面竟然有两个小侄子或者小侄女……感觉好奇妙。真希望我也能早点怀上。”
冯繁看着孟莳那渴望又有点着急的样子，忍不住笑了。
她性格虽然内敛，但和孟莳关系极好，加上自己已经是过来人，便也少了些羞涩，压低声音，开始传授一些经验。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秘诀，”冯繁的脸微微泛红，声音更小了，“就是结束后，别急着起来，把腰这里垫高一点，多躺一会儿……”
她用手在自己腰后比划了一下，“还有……有时候，姿势也很重要，比如这样这样……你可以让廷璋哥配合你一下……”
她说得含糊，但孟莳瞬间就听明白了，脸颊唰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番茄，娇嗔地捶了冯繁肩膀一下：
“嫂子！你怎么大白天跟我说这个！”
冯繁自己也羞得不行，掩着嘴笑：
“不是你想早点怀的嘛……”
两人笑闹一阵，孟莳才想起问正事：
“对了，繁繁，明年7月你本科就要毕业了，毕业论文已经开题了吧，要抓紧了。毕业后有什么打算？是继续读研，还是工作？”
冯繁抚摸着肚子，眼神清澈而坚定：
“嗯，准备在中科院读研，已经联系好导师了。”
孟莳眼睛一亮，脱口而出：
“那要不要选星晖哥当你的导师？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没想到冯繁闻言，嘴巴微微嘟起，带着点委屈和无奈：
“他嫌我笨，不肯收我。”
“什么？！”
孟莳立刻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差点跳起来。
“你可是中科大物理系第一名的才女！他孟星晖怎么敢嫌你笨？！他眼里还有没有能入他法眼的人了？”
冯繁被孟莳的反应逗笑了，连忙解释：
“不是那个意思啦！孟老师他是搞理论数学的，那个领域，就像智商的珠穆朗玛峰，我等凡人只能仰望。”
“我是搞实验物理方向的，思维模式和应用领域都不一样，他觉得指导不了我，反而会耽误我。”
孟莳捕捉到她话里的称呼，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促狭地凑近，眨着眼睛问：
“不会吧，繁繁？你跟我哥都结婚大半年了，孩子都快生了，你还喊他孟老师？那……在床上……你也喊他孟老师吗？哎呀，真有意思！”
这话可把冯繁羞得无地自容，脸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伸手就去挠孟莳的痒痒：
“孟莳！你讨厌！不许胡说！”
孟莳一边咯咯笑着躲闪，一边反击去咯吱冯繁。
冯繁挺着巨大的孕肚，行动不便，扭来扭去也躲不开，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连连求饶：
“哎呀！别闹了，莳莳，我错了……哈哈哈……”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孟星晖办完事顺路来接老婆。
他看到的就是自己妹妹正在欺负他怀孕妻子的场景。
孟星晖眉头几不可查地蹙了一下，快步走过来，语气带着一贯的平静，却隐含维护：
“小妹，不许欺负你嫂子。”
孟莳立刻缩回手，吐了吐舌头，躲到一边偷笑。
冯繁看到丈夫，像是找到了救星，脸上红晕未退，带着点撒娇的意味告状：
“孟老师，你看莳莳她……”
孟星晖的目光落在妻子泛红的脸颊和带着笑意的眼角，又看了看旁边古灵精怪的妹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小心翼翼地扶起冯繁：
“别理这淘气鬼。走吧，咱们回家。”
……
不知不觉，孟莳的月经又来了两次，只是在婆婆和奶奶的细心呵护下，各种补品流水一般地进了她肚子，痛经已经好多了。
这天夜深人静，四合院西厢的小夫妻俩房内。
又一场激烈的造人刚刚结束，孟莳累得几乎虚脱，连指尖都抬不起来，喉咙干涩得说不出完整的话，只想沉入黑甜的梦乡。
然而，身边的白廷璋却依旧精力旺盛，仿佛不知餍足。
他侧身将她搂进怀里，灼热的唇贴着她汗湿的耳廓，气息不稳地低声央求，嗓音带着沙哑和浓浓的欲念：
“好宝贝……再来一次，好不好？”
孟莳连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从鼻息间逸出一声微弱的抗拒，小手软绵绵地推拒着他坚实的胸膛。
这点力道对廷璋来说无异于隔靴搔痒，他低笑一声，大手轻易地捉住她试图退缩的手，引导着抚上自己，然后不由分说地再次吻住她，用缠绵的吻封缄了她所有无力的抗议。
第二场尤其久。
孟莳感觉自己像暴风雨中海面上的一叶小舟，抛上浪尖，又跌入谷底，意识涣散。
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住了，带着哭腔哀求：
“哥……不行了……”
眼睛沉重得完全睁不开，几乎要昏睡过去。
廷璋看着她这副娇弱模样，怜爱之心大起，终于放缓了攻势。
一切归于平静。
孟莳迷迷糊糊地抓过床头的手机，眯着眼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
她心里哀叹一声，想起廷璋是晚上十一点才加班回到家，这前后都折腾了四个小时了……
果然，投行真不是一般人能干的，她这个经常连台做手术的外科医生都甘拜下风，自愧不如。
她正胡思乱想着，身上更是一片狼藉，只想赶紧清理一下好好睡觉。
就在这时，卧室门外突然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婆婆叶芳芷带着明显哭腔和惊慌的声音：
“莳莳！廷璋！你们醒着吗？快出来看看！你爸爸他突然头痛，手麻，说不出话来了！”
这声音如同冰水兜头浇下，瞬间驱散了孟莳所有的疲惫和睡意。
作为神经外科医生，她对这几个关键词太敏感了，剧烈头痛、肢体麻木、言语障碍！
这典型得不能再典型的症状组合，让她心脏猛地一沉，脑子里瞬间闪过一个可怕的诊断：
出血性脑卒中！
“不好！”
她心底惊呼一声，也顾不上黏腻不适。
抓起地上的睡袍胡乱披上，脚一沾地，就噗通一声直接摔倒在地毯上。
“小妹！”
廷璋也被母亲的话惊得瞬间清醒，看到孟莳摔倒，心疼又焦急，立刻跳下床，一把将她捞起来，自己也迅速套上长裤。
“别急，我们一起去！”
夫妻俩甚至来不及整理凌乱的衣衫，也顾不上此刻的狼狈，白廷璋半扶半抱着脚步虚浮的孟莳，两人跌跌撞撞地冲出了卧室，朝着正房白樾的房间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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