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步外,思思他们蹲在地上玩弹珠,泥地被挖出一个小洞,轮流把彩色玻璃珠弹向洞口,谁先弹进谁就赢。
“琰琰,你要玩吗?”她把一个蓝色弹珠伸到徐宝贝面前。
盯着面前沾着泥巴的小手,他小眉头蹙了一下,洁癖犯了,不过之前在国外没见过这个,又有点好奇。
“给你玩。”不等他回答,思思直接把珠子塞进他手里,其他孩子也都是那天一起吃席时见过的,纷纷热情的招呼他。
徐宝贝犹豫了一下,蹲下来,学着他们的样子,把玻璃珠放在泥地上,然后用力一弹,珠子精准滚入了小洞里。
“琰琰,你好厉害呀。”
“琰琰,你第一个弹进去的,这些珠子都是你的了。”
“......”
半小时后,徐宝贝脚边放着一个赢来的小型料桶,里面装了小半桶各色玻璃珠,小家伙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亮晶晶的。
把桶里的玻璃珠全部分给了其他小朋友后,自己只留了两颗,一颗莹绿色的,一颗琥珀色的。
回到榕树下,先把那颗莹绿色的玻璃珠放到秦霁枕在脑后的手里,又把那颗琥珀色的塞进杳杳虚握着的掌心。
男人睁开眼,看了眼这颗廉价的玻璃珠,什么也没说,把珠子揣进了裤兜。
杳杳也醒了,捏着珠子对着阳光看了看,温柔的摸了一下小家伙的脑袋。
回到小院,杳杳给花浇水时,秦霁带着儿子去菜市场买菜,他们离开后不久,宜奶奶拄着拐杖来了,手里拎着一块自家腌制的腊肉。
“杳杳,这是之前腌的腊肉,味道正好,晚上你们可以炒着吃。”
杳杳连忙洗干净手,接过腊肉,笑着用手势比划感谢,送宜奶奶走到门口时,余光瞥见小巷拐角处,一个人影一晃而过。
帝都医院。
病房里一片狼藉,床头柜上的水杯、仪器被扫落在地,刚刚苏醒过来的宁赫言双目赤红,被护工死死按在病床上,医生正动作迅速的给他注射镇定剂。
姜素心痛的看着这一幕,宁书澜站在她身旁,轻轻叹了口气。
注射完镇定剂,宁赫言挣扎的力道渐渐变小,最终昏睡过去。
这时,走廊传来一阵脚步声,宁黛穿着一身米白色的羊绒长裙,外面套着米色大衣,快步走来。
“母亲,表姑,我从大哥那里听说赫言出事了,现在怎么样了?”
看到她,姜素表情瞬间阴沉,所有的怒火找到了出口,冷声质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从大哥那里听说赫言的事情,很担心,想回来看看他,大哥批准了的。”
“你倒是好心,赫言没出事前,也不见你这么关心他,这里不需要你,滚。”
这话说得极其难听,面对对方刻薄的态度,宁黛眼眶里的泪水在打转:“母亲,不管您是怎么想我的,赫言也是我弟弟,我就看看他,可以吗?”
看到她在姜素面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宁书澜有些不忍,上前一步,轻轻拍了拍姜素的胳膊,劝道:“姜素,少说两句吧,黛黛大老远赶回来,也是好心。”
姜素冷哼一声,别过脸去,没再说话。
宁黛感激的看了她一眼,推开病房门走了进去,背对其他人,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宁赫言,嘴角隐隐勾起一抹弧度,又快速压了下去,用手帕擦了擦眼角,退了出来。
“谢谢表姑。”
两人朝着停车场走去,宁书澜注意到她尖了不少的下巴,心疼道:“在国外这段时间受苦了吧?”
她凄楚一笑,摇摇头:“还好,就是家人不在身边,有时候会比较孤单,不过我理解母亲的决定,毕竟是我自己不好,辱没了宁家的门楣。”
“那也不能全怪你,那件事……说到底也是秦霁欺负了你,这种事情总是女孩子吃亏。”
宁书澜顿了顿,语气带上不满,“秦霁也是,这段时间跑到云城出差,一天到晚忙个不停,你回来了也不能来见见你。”
宁黛连忙柔声为他开脱:“表姑,您别这么说他,他那工作性质就是这么忙的。”
她越是懂事,宁书澜就越怜惜她,拉着她的手:“走,跟表姑回家,到家里吃饭,你秦伯伯今晚也加班不回来,就我们娘儿俩,正好说说话。”
餐厅里,宁书澜不停的给她夹菜:“多吃点,看你瘦的。”
“谢谢表姑。”宁黛小口吃着,当夹起一块糖醋排骨,刚送到嘴边,一股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涌上喉咙,立刻捂住嘴。
“怎么了?不舒服?”宁书澜放下筷子,关切的问。
她勉强笑了笑:“没……可能有点累……”
话还没说完,又一阵更强烈的反胃感袭来,再也忍不住,猛地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间。
听着里面传来压抑的呕吐声,宁书澜吓了一跳,连忙跟过去,站在洗手间门外,脸上先是担忧,随即,一种若有所思的表情慢慢浮现。
晚上十点多,秦知华才回到家里,客厅里还亮着灯,妻子坐在沙发上,显然是在等他。
“怎么还没睡?”他脱下外套,随口问道。
她立刻站起身,走到他面前,语气带着压抑的兴奋:“我跟你说,黛黛回来了。”
“哦?”
“今天下午我带她到家里来吃饭,发现……她有点不对劲。”
“哪儿不对劲?”
宁书澜凑近了些,声音压低了:“她好像怀孕了。”
秦知华动作顿住了,剑眉拧起,回头看向妻子:“你说什么?”
“我说,黛黛可能怀孕了!”
宁书澜越想越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今天吃饭的时候,我看她表情就不太对,闻到油腥味就犯恶心,还跑去吐了,我看八成是真的怀上了。”
说到这里,忍不住露出笑容:“如果她真怀了孕,那这回你儿子就不能不认了,否则我第一个不答应,黛黛这孩子终于可以嫁进咱们家了。”
她想起之前跟丈夫的谈话,语气带上埋怨,“上次你还说怀疑儿子跟黛黛那事,是黛黛算计的,要真是她算计的,那她现在怀了孕怎么不说出来?反而听从姜素的安排,一个人乖乖跑到国外去?你们父子俩就是小人之心。”
“也不知道黛黛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我们要不要提前准备一下?到时候让你儿子和黛黛结婚后暂时搬回来住,你儿子粗心,不会照顾一个孕妇......”
说了很多,却发现丈夫一言不发,脸上没有任何喜色,反而越来越沉。
“你怎么了?还是……你不想让黛黛嫁进来?”
秦知华缓了缓,才开口:“一切都还是你的猜想,这种事需要证实。”
宁书澜觉得也是:“那我明天就去找她,好好探探她的口风。”
想起白天在医院的事,又忍不住为宁黛抱不平:“今天我去医院看赫言,你没看见姜素当着我的面让黛黛多难堪,当年本来就是她姜素夺人所爱,利用家族关系逼着宁恒安跟她结婚,才害得黛黛的母亲客死他乡……她现在倒好,把嚣张跋扈这套贯彻了一辈子。”
听着妻子的絮叨,秦知华无奈的拥着她回房,时不时附和一两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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