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冬天没有北方冷的那么干脆,带着点冬末初春特有的清冽,杳杳和秦霁沿着铺了鹅卵石的小路慢慢走着。
走了一会儿,男人侧过头看她:“这段时间洗澡哥天天来查房,你俩作为旧相识,怎么也不叙叙旧?”
这几天她已经快成了他身体的全职代理人了,知道他又要开始了,杳杳没看他:“叙过了。”
男人表情变了:“什么时候?聊了多久?”
见她不回答,伸手捏住她的后颈,像拎小鸡仔似的把她带到跟前,语气不善:“徐杳杳?”
杳杳被捏得缩了缩脖子,举起一根手指。
“十分钟?”
她摇头。
“半小时?”
还是摇头。
秦霁眯起眼:“一小时?”
这次她既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抿了抿唇。
还真聊了一小时?男人恼火道:“聊什么能聊上一个小时?从你俩穿开裆裤那个年纪开始聊吗?”
接着开始不依不饶的追问:“到底聊了什么?嗯?说来听听。”
其实并没有,男人这些天把她盯得根本没什么独处的时间,杳杳被弄得有点烦,干脆也怄怄他,挣脱他的控制,加快脚步。
“问你话呢徐老板,聊什么了?回忆往昔峥嵘岁月了?还是展望未来美好人生了?”
秦霁跟着她,两人越走越快,看起来不像是散步休养,倒像是在竞走。
徐宝贝跟在后面,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他爹地完全是自找不痛快,好比手上的倒刺,不拔不舒服,拔了更不舒服。
散完步,杳杳去食堂打饭,秦霁非要跟着,美其名曰:“多走动恢复得快”。
男人就算穿着病号服,也丝毫掩盖不住挺拔的身形和出众的相貌,一路走过去,吸引了不少目光。
食堂里人头攒动,轮到他们时,秦霁站在身边,看着打菜阿姨舀起一勺红烧肉,手抖得跟筛糠似的,肉块噼里啪啦掉下去大半。
“阿姨,麻烦每样菜都打双份,谢谢。”
阿姨抬头看着他那张帅脸,手抖的毛病奇迹般好了,舀了满满一勺肉扣进餐盘里,紧接着是鸡翅......杳杳看着很快堆成小山的菜,小声说:“够了……太多了......吃不完。”
“够什么够?”秦霁伸手接过沉甸甸的餐盘,“看看你这段时间瘦了多少,抱着都硌手。”
这段时间杳杳留在医院照顾他,日夜操心,确实清减了些,虽然不明显,但晚上男人搂着她睡时能感觉到。
一家三口刚找到位置坐下,路彬出现在食堂门口,知道杳杳每天这个时间点来食堂打饭,他是掐着点来的,没想到秦霁也在。
秦霁抬眼看到他,下巴朝对面空位抬了下:“路医生,这么巧,一起吃?”
路彬看了眼对他微笑的杳杳,犹豫了两秒,点了点头,端着餐盘坐了下来。
“路医生怎么也这么晚才来吃?”
“刚从手术室下来。”
“你们做医生的可真忙。”秦霁漫不经心评价了一句,然后就当他不存在似的,双手抱在胸前,时不时出声:
“徐杳杳,把这些肉全吃了。”
“把汤也喝了,凉了对胃不好。”
“青菜也得吃。”
两人完全看不出任何离异的状态,路彬默默吃着饭,心里的酸意怎么压都压不住。
注意到他的落寞,秦霁扬起恰到好处的笑:“路医生年纪轻轻就是副主任医师了,真是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路彬回过神,客气的笑了笑:“您过奖了,只是运气好,加上老师肯提携,不知道秦先生您是从事哪方面工作的?”
他挑了下眉,自嘲道:“我啊,就是个一事无成的富二代,靠着家里混日子,比路医生这种凭真本事吃饭的可差远了,也不知道杳杳看上了我什么。”
“......”
没想到对方这么直白,出于男人的直觉,路彬觉得他是在告诉自己,就算毫无优点,杳杳也会选择他。
正在默默吃饭的杳杳和旁边小口喝汤的徐宝贝,不约而同偏头看了眼秦霁。
自从来了云城,他一时是乡下养殖场小老板,一时是烧烤摊老板……没一句真话,现在还给自己安了个富二代的名头,不过这次确实比较贴近本质。
路彬无奈一笑:“能当富二代,那也是本事和福气。”
“确实,投胎也是门技术活。”秦霁从善如流:“听宜奶奶说路医生小时候跟我们杳杳玩得挺好?”
提起童年,路彬的眼神柔和下来:“是啊,小时候我们两家住得近,几乎天天在一起玩,上山采蘑菇,下河摸鱼虾。”
“哦,两小无猜,路医生这么优秀,结婚了吗?”秦霁拖长了尾音,身体稍稍往后靠。
“……还没。”
“是还没遇到合适的?”
路彬垂下眼,含糊道:“也可以这么说吧。”
看着他欲言又止,目光还不时往杳杳身上瞟的样子,秦霁皮笑肉不笑的说:“到时候路医生如果结婚办喜事,记得跟我和杳杳说一声。”
“我们夫妻俩一定给你封个大红包。”
路彬的笑容维持的更加勉强了,张了张嘴,最终只是低声道了句谢:“那就先谢谢秦先生和......杳杳了。”
深夜,浴室里的灯光被调到最暗,朦朦胧胧笼罩着小小的空间。
杳杳被迫坐在盥洗台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双腿被分开在两侧,她咬住下唇,仰头盯着头顶模糊的光晕,呼吸因为紧张和刺激而微微急促。
秦霁把她捧到面前,因为情动,声音有些沙:“徐杳杳……小时候在河里摸鱼……是怎么摸的?这样吗?”
他手上用了点巧劲。
杳杳身体猛地一颤,喉咙里溢出短促的呜咽,又死死忍住。
男人声音有些含糊,继续请教:“那鱼……又是怎么游的?是这样吗?”
耳边传来令人面红耳赤的水声,杳杳羞愤欲死,用力摇头,身体却不受控制抖得更厉害了。
儿子就在外面睡着,她咬紧牙关,把冲到喉咙的声音压回去,试图挣脱手腕上的束缚。
秦霁长臂绕过她的腰,从后面稳稳控住她被绑住的手,抬起头,舌尖慢条斯理勾了下莹润的唇角:“今晚的账翻倍,等老子伤好了再算。”
……
一个小时后,她才被放出来,脸颊酡红,眼睫湿漉漉的,换了身干净的睡衣,手里拿着新的医用敷料和消毒用品。
走到床边坐下,当看到男人身上缠的纱布上留下的那片痕迹,立刻别开眼,默默解开。
秦霁低笑出声,故意调侃:“啧,这鱼儿可真不老实,竟然把水喷到我伤口上了。”
“……”
杳杳手一抖,棉签差点掉在床上,指尖都在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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