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卫东心里已经把这事儿给否了,但嘴上却没直接拒绝。
他端起茶缸子,脸上挂着那副让人挑不出毛病的笑。
“哎哟,易师傅,您这可真是太抬举我了。”
他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摆出一副受宠若惊又不敢当的架势。
“我一个刚参加工作没多久的年轻人,哪有这个威望啊?”
“这院里的大事,向来不都是你们这些老前辈说了算嘛。”
易中海刚想开口,林卫东没给他机会,接着话茬往下说。
“虽然现在院里出了点状况,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您几位在街坊邻居心里的分量,那还是有的。”
“再说了,这院里不是还有闫老师这个管事小组的副组长嘛?
这事儿让他牵头,不是更名正言顺?”
林卫东轻飘飘地就把球踢给了闫富贵。
这招叫太极推手,四两拨千斤。
那个闫老抠,平日里算盘珠子拨得震天响。
要是能捞着点瓜子花生,或者能从经费里抠出点油水来,他能不干?
易中海听了,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显然是被林卫东这番话给噎着了。
他那双总是眯着的眼睛,此刻也不由得睁大了一些,看着林卫东,似乎想从这小子脸上看出点装傻充愣的痕迹。
可林卫东那表情,真诚得跟大白菜似的,一点杂质都没有。
易中海心里暗骂一句“小狐狸”,嘴上却不得不把实情抖落出来。
他皱着眉头说道:
“卫东啊,你是有所不知。”
“闫富贵那个副组长,早就没了!”
“啊?”
林卫东脸上露出疑惑,身子还配合着往前探了探。
“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
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怎么就没了呢?”
他是真不知道这茬。
这段时间他忙着厂里的事儿,又忙着跟娄晓娥她们几个周旋,回院里也就是睡个觉,哪有闲心关注闫富贵那点事儿。
再说,闫富贵那人,好面子,这种丢人的事儿,肯定捂着盖着,不会满世界嚷嚷。
易中海看着林卫东那一脸“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表情,心里头憋着一股火,却又发作不出来。
合着这小子是真的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
“就前段时间,街道办开会,王主任发了火。”
“说咱们院里接二连三地出问题,管事小组名存实亡,起不到带头作用,反而成了藏污纳垢的地方。”
易中海说到这儿,老脸有点挂不住,毕竟这里头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他咳嗽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
“刘海中不是早就被撤了吗?
这次,街道办顺便就把闫富贵那个有名无实的副组长也给拿掉了。”
“理由是监管不力,思想觉悟不高。”
“现在咱们院,就是个没头的苍蝇,没人管事,乱糟糟的一团。”
易中海叹了口气,摆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仿佛这院子的前途命运,都压在他这个已经被撸了的一大爷心头。
“卫东啊,我找你,不是为了我个人。
我是看着这院子,心里着急啊!”
“咱们95号院,以前那是这一片的标杆,年年先进,谁提起来不竖大拇指?”
“现在可好,出门都觉得矮人一头。”
“一个院子,不能没有个主心骨。
以前我当一大爷的时候,大事小情都有个章程,邻里之间有个磕磕绊绊,也能及时调解。”
“现在呢?
东家长西家短,为了根葱都能吵半天,没人压得住!”
易中海越说越激动,仿佛他又回到了那个一呼百应的年代。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林卫东,语气变得恳切起来。
“我是犯了错误,没资格再站出来说话了。”
可你不一样啊!”
“你是厂里的干部,见识广,看问题比我们这些老家伙看得远。”
“院里这些年轻人,也都服你。
只要你肯站出来说句话,把大伙儿召集起来,这事儿,保管能成!”
这一顶顶高帽子,不要钱似的往林卫东头上扣。
要是换个耳根子软的,或者像傻柱那种一被人捧就找不着北的,这会儿估计早就拍着胸脯答应了。
但林卫东心里清楚。
这老东西,无利不起早,嘴上全是主义,心里全是生意。
什么为了院子,还不是想借着评先进的由头,重新树立威信?
易中海见林卫东不说话,以为他心动了,赶紧又加了一把火。
“卫东,你听我说,这事儿对你也没坏处。”
“到时候,不光是先进的荣誉,街道办那边一看,咱们院有了新的领头人,气象一新,没准儿还能给你个管事组长的名头呢!”
“你想想,你在厂里是干部,回了院里也是一把手,这对你以后在厂里的发展,也是有好处的嘛!”
“这就是群众基础,是资历!”
这老家伙,真是把画大饼的本事发挥到了极致。
先是站在院子集体利益的道德制高点上,然后又用个人前途来引诱林卫东。
可谓是软硬兼施,步步为营。
可惜,他碰到的是林卫东。
管事组长?有个屁用啊!
没品没级的,就是个居委会大妈的腿子,还得管着谁家丢了葱、谁家鸡拉屎这种事儿。
他又不在街道办工作,也不指望靠这个升官发财。
这易中海,格局也就针鼻儿那么大。
林卫东脸上却露出几分为难的神色,眉头微微皱起。
“易师傅,您这话说得……我这心里是真没底啊。”
他一脸诚恳地看着易中海。
“易师傅,您也知道,我平时都在厂里忙,采购科那摊子事儿您也听说过,那是一天到晚脚不沾地。”
“经常还得往外地跑,一走就是个把星期,半个月的。”
“院里的事儿,我掺和得少,也不了解情况。”
“这猛地一下让我牵头,我怕我做不好,辜负了大家伙儿的期望,那不是更糟糕?”
林卫东叹了口气,一副“我也想帮忙但我能力有限”的模样。
“而且,我现在毕竟年轻,资历浅。
院里那么多前辈,我要是站出来指手画脚,人家背后不得戳我脊梁骨,说我不知天高地厚?”
易中海一听这话,心里有些急了。
这小子怎么油盐不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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